第61章 受伤（2/2）

萧曜野垂眸看她：“以后会知道的。”

这时一个面容和蔼的男人瞥向抽烟的人，淡淡开口：“把烟掐了，这儿还有两个孩子，闻多了对身体不好。”

“小朋友1号”萧曜野垂着眼，没接话；“小朋友2号”时星柠也安静站着，也没吭声。两人沉默半秒，才异口同声：“叔，我们高二了。”

几个男人瞬间笑出声。一个男人抬手轻拍萧曜野肩膀，声音里带着点调侃：“行，高二的小大人。估计那帮混子已经和警察撞上了，我们得去收尾。”

说罢扫了眼萧曜野渗血的手背，又道：“我安排医疗队过来给你处理伤口？我旗下有支队伍在附近。”

时星柠抬眼，看见萧曜野手背上的伤口—— 有一条血痕，正往外渗着细细的血珠。

她刚要开口，萧曜野已经淡淡回：“不用，小伤。” 声音里的冷淡，像块浸了冰的铁，稳稳压着场。

男人点点头，临走又补一句：“你托保镖买的东西，我让人送回你教室了。赶紧回学校吧，小朋友们。” 最后“小朋友们”四个字，说得拖长又调侃。

萧曜野朝他们微不可察地点头，算是道谢。待几个男人走远，时星柠才从口袋摸出创可贴和纸巾，指尖都带着紧张的颤。

萧曜野睨她一眼，眉梢轻挑：“随身带这个？” 语调依旧冷淡，却隐隐有丝好奇。

“刚取的快递，想着放书包备着……”时星柠小声解释，又仰起脸，“你手不方便，我……帮你？”

萧曜野垂眸看她，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阴影，半晌才淡淡应：“嗯。”

时星柠凑近，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松木味。她抿抿唇，小心翼翼替他擦去伤口旁的血渍，指尖触到他手背时，分明感觉他肌肉轻绷了下—— 可脸上，依旧是冷淡的、波澜不惊的模样。

创可贴贴上的瞬间，萧曜野垂眼瞥了瞥，没说话。时星柠刚想收手，却瞥见他右手腕骨上那颗浅痣—— 记忆里某个画面突然闪回，她猛地抬头，却撞进萧曜野垂落的视线里。

他垂着眼睑，睫毛投下的阴影盖着眸中情绪，冷淡又疏离。而天边晚霞漫进来，给这冷淡添了层暖纱，却暖得缥缈。

萧曜野抬手，指节擦过她鼻尖—— 把那点未干的雨珠抹掉，动作轻得像碰易碎的瓷。随即收回手，别开脸淡淡问：“你和柳绛离的事，家里知道多少？”

时星柠攥着衣角，声音发虚：“他们…… 只知道有矛盾，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柳绛离她…… 好像很针对我。”

萧曜野垂眸看手背上的淡蓝色创可贴，声音像浸了冰碴：“柳绛离背景不干净，少接触。” 他没说的是，柳绛离是个黑客，专靠盗公司机密卖给敌对势力换钱—— 而他，恰好和受害公司有牵扯。

时星柠听得心里发紧，又忍不住问：“那些穿西装的叔叔…… 你和他们很熟？还有柳绛离，你们怎么认识的？”

萧曜野垂眼盯着地面，沉默几秒，才回：“嗯，几年前就认识。” 话尾像被掐断的线，冷淡又利落。末了扫过时星柠脚边，忽然开口：“你的手机。”

时星柠这才惊觉手机还躺在地上，慌忙弯腰去捡—— 刚涌起的追问欲，被这一岔，彻底散了。

“没摔坏。”她松口气，又想起什么，“你不是请假了吗？怎么突然在这儿？”

萧曜野垂眸看她，语调平淡得像在说天气：“刚好路过。” 顿了顿，又补：“带你买夏柠玫茶。”

时星柠猛地想起还没转钱，刚要开口，萧曜野已经截话：“不用转了，我请你喝，算是创可贴的钱了。” 语调平平，却堵得人没法再提。

雨好像停了。

暮色里，少年的影子被拉得很长。萧曜野走在前，脊背挺直，冷淡得像棵松；时星柠跟在后，把他的冷淡，慢慢嚼出了藏在冰壳里的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