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九歌的试炼（2/2）

盘问开始了。

姜念安打起精神，大脑飞速运转。她不能暴露系统和穿越的秘密，但需要一个合理的、能取得有限信任的身份来解释今晚的一切。

我叫姜念安。她用了本名，声音因为疲惫而沙哑，之前......在码头混饭吃，差点被76号抓了，是这位同志救了我，但他自己......她指了指床上的伤员，半真半假地编造着，我欠他一条命，不能看着他死。他昏迷前，只说了这个地方和暗号。

码头？姚慧敏锐地捕捉到这个信息，你怎么摆脱76号追捕的？你的伤怎么回事？

运气好，钻了排水沟，躲过去了。伤是之前被流弹擦的。姜念安避重就轻，语气尽量保持平静，但脸上适时流露出劫后余生的惊悸和伤口带来的痛苦神色。

姚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房间里只剩下煤油灯芯偶尔爆开的噼啪声，和伤员粗重的呼吸声。压力无声地弥漫开来。

良久，姚慧似乎暂时接受了这个解释。她走到一个老旧的书架旁，看似随意地移动了几本书籍，露出了一个极其隐蔽的小隔间。她从里面取出一卷干净的纱布和一小瓶药粉，递给姜念安。

你的伤口需要处理。这里暂时安全。她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审视，我去发个信号。你待在这里，不要出声，不要走动。

姚慧转身去了前堂。姜念安靠着门框滑坐到地上，终于有机会喘口气。她接过纱布和药粉，低声道：谢谢。

她并没有立刻处理伤口，而是先集中精神，进行了一次签到。

【签到成功！功勋+50。】

【当前功勋：170。】

功勋又增加了。她看着商城里那些能够快速治愈伤势的药剂图标，内心挣扎了一下，还是忍住了。现在兑换太显眼了，无法解释。她默默地用姚慧给的、带着刺鼻气味的药粉处理着自己的伤口，疼痛让她龇牙咧嘴，却也让她更加清醒。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姚慧回来了，脸色比刚才更加凝重，但也多了一丝决断。

首长指示，她看着姜念安，声音压得很低，你救了，就是我们的朋友。这里可以让你暂时落脚，养伤。但规矩你懂，不该问的不问，不该去的地方不去。

姜念安心中一动。首长？是那位33号首长吗？有限信任......这意味着，她在这个陌生的时代，找到了第一个暂时的避风港。

我明白。她郑重地点点头，我叫......茯苓。她下意识地说出了系统绑定时空耳畔响起的那个代号，仿佛这是一种命运的牵引。

茯苓？姚慧微微挑眉，似乎觉得这个代号有些特别，但并未深究，好，茯苓同志，你先休息。隔壁有间小储藏室，收拾一下可以睡人。天亮前我会处理好痕迹。

同志......这个称呼让姜念安的心轻轻一颤。

姚慧安排她住进了那个狭窄但相对干净安全的储藏室。关上门，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终于彻底放松下来，疲惫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窗外，孤岛上海的夜色依旧深沉，远处似乎还隐约传来警笛的声音。但在这间小小的旧书店里，却有一种诡异的宁静。

她看着窗外被霓虹灯染成暗红色的天空，内心一片纷杂。穿越，系统，追杀，救人，地下党，同志......短短几个小时的经历，比她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加起来还要惊心动魄。

我不是来当英雄的，她低声对自己说，声音在寂静中异常清晰，我是来......补上历史缺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