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迷雾中的张家村（2/2）

“行。”老马点头。

“确认没有大规模敌情后，我们选择最隐蔽的路径快速通过，绝不停留。”茯苓的树枝划出一条曲折的线，“我和老马叔打头，教授夫妇跟在我们身后三步，姚慧姐和艾琳照顾杰克，保持在中间。”

艾琳举手：“如果……如果发现有敌人呢？”

“分情况。”茯苓语气冷静得不像在说生死之事，“如果是零星土匪，尽量避开；如果是溃兵，看人数和状态；如果是日军……”她顿了顿，“立刻撤退，按预定路线分散撤离，在之前那个溪谷汇合。”

褚教授忽然问：“姜同志，你刚才说那里很危险——那你怎么判断村里到底有没有人？”

茯苓抬起头：“所以需要观察。看烟——有没有炊烟；看鸟——鸟群是否突然惊飞；看路——小路上的草有没有被踩踏的痕迹。”她一个个数着，“还有气味，声音。这些，都是比直觉更可靠的信号。”

老马赞赏地点头：“是这么个理儿。早年跑山货，进陌生寨子前都得这么看。”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杰克问。

茯苓看向洞外。雾气正在缓缓流动，像有生命般缠绕着树木。“再等一刻钟。雾稍微散一点，但又不能全散——我们要借着这点掩护靠近庄子。”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众人默默检查行装，老马和茯苓再次清点了弹药——老马的汉阳造还有十二发，茯苓的勃朗宁只剩七发。艾琳帮杰克重新包扎了脚踝，姚慧把最后一点糖块掰成极小的小块，分给每个人含在嘴里。

褚教授忽然低声对茯苓说：“姜同志，如果……如果真遇到最坏的情况，我和老伴的资料……”他从贴身内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油纸包，“这个，请你一定想办法带出去。”

茯苓看着他递过来的油纸包，没有接：“教授，我们会一起出去。”

“我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茯苓声音很轻，却坚定，“我们七个人进来，就要七个人出去。”

褚教授的手在空中停了片刻，终于缓缓收回，把油纸包重新塞回怀里。他的手有些抖。

一刻钟到了。雾气果然散了些，能看清大约三十步外的树干。

“出发。”茯苓站起身。

队伍鱼贯而出。晨雾在林间流动，打湿了肩头和头发。每一步踩在湿润的落叶上，都发出轻微的窸窣声。茯苓走在最前，【区域因果推演】全力运转，像最灵敏的雷达扫描着前方。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也能听见身后同伴压抑的呼吸。

老马跟在她身侧半步，忽然压低声音说：“丫头，如果真不对劲，别犹豫，该撤就撤。”

茯苓侧头看他。老马黝黑的脸上每一道皱纹都写着凝重。

“我知道。”她说。

山路蜿蜒向下。透过逐渐稀疏的树木，前方山谷里，一片灰黑色的屋顶轮廓，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张家庄，到了。

【面临重大路径抉择，综合分析情报与风险，做出艰难但必要的决策，展现出卓越的战略判断力与危机领导力。功勋+120。】

【当前功勋：。】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响起。茯苓停下脚步，抬起手。身后所有人立刻静止。她凝视着那片沉睡在晨雾中的废弃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