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追剿（2/2）

茯苓屏住呼吸，【反监视预警】提到极限。她能“听”见——军犬在洞口来回嗅，发出困惑的“呜呜”声；日本兵用刺刀拨弄枯草；皮靴踩在鹅卵石上，“咔嚓咔嚓”……

时间像被冻住了。

“大尉！”一个声音报告，“下游没发现！上游分队也没消息！”

“八嘎！”军官骂了一句，“难道飞了？！”

军犬还在洞口打转，但吠声低了，变成不确定的呜咽。

又过了漫长的几分钟。外面传来对话：

“可能渡河了……”

“或者躲进山里了……”

“收队！天亮再搜！”

引擎声重新响起，由近及远。犬吠声渐渐消失在下游。

又等。等到外面只剩下风声，河水隐约的流淌声。

“走……走了？”杰克用气声问。

老马贴到洞口，听了足足一分钟，才慢慢挪开石块。

月光漏进来，照亮洞里一张张惨白的脸。

“暂时……安全了。”老马声音沙哑。

没人说话。只有粗重的喘息声，还有谁在压抑地咳嗽。

茯苓靠着洞壁，慢慢滑坐。洞里阴冷，湿气透过衣服渗进来，但背上全是冷汗。她闭上眼，地图上，红点已经退回据点方向。

【成功规避日军宪兵队追剿，利用环境与智慧摆脱军犬追踪，展现出极限条件下的应变与生存能力。功勋+300。】

【当前功勋：。】

功勋值是增加了。但她脑子里想的是别的——食物还剩多少？水呢？褚夫人的脚崴得重不重？天快亮了，下一个藏身处在哪里？

洞外，天边开始泛出蟹壳青。风小了，鸟叫声从远处树林传来，唧唧喳喳，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老马开始检查大家的情况。褚夫人脚踝肿了，老马用布条小心固定。艾琳脸上泥巴干了，裂开一道道白痕。杰克帮她把金发重新包进头巾里。

姚慧打开电台箱，借着洞口微光检查——还好，只是外壳擦伤。

“得赶紧走。”茯苓站起来，“天亮后他们可能扩大搜索范围。”

“往哪儿走？”褚教授问。他眼镜碎了半边，用胶布勉强粘着。

茯苓看向地图。河床下游有村庄，不能去。上游……上游是更深的丘陵。

“继续往南，翻过前面那座山。”她指着洞外模糊的山影，“山那边应该有村落，或许能找到帮助。”

老马点头：“听闺女的。”

大家整理装备。干粮剩得不多了，老马把最后几块烙饼分成七份。水壶也快空了。

“省着喝。”老马把水壶挨个递过去，“每人三口。”

轮到艾琳时，她只喝了一小口，就把水壶递回去：“给需要的人。”

杰克想说什么，被她摇头制止。

重新上路。天蒙蒙亮，视野清楚了些，但也更危险。队伍沿着河床向上游走了一段，然后离开河道，开始爬山。

山路陡，全是碎石。褚教授夫妇走得艰难，老马和杰克几乎是把他们架上去的。茯苓打头，不时停下用【区域因果推演】探查前方。

爬到半山腰时，天完全亮了。晨雾在山谷里飘，像乳白的牛奶。回头望去，干河床变成一条弯曲的灰线，远处的松树林像团墨绿的苔藓。

“歇会儿。”老马喘着气说。

大家瘫坐在岩石上。茯苓拿出地图，手指划过他们走过的路——从上海出来，已经三天三夜了。路才走了一小半。

前面，山峦层层叠叠，没有尽头。

她收起地图，抬头。东边，太阳正从云层后挣出来，把天边染成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