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暗流借力（1/2）

夜色如墨，极司菲尔路76号的高墙在月光下投下扭曲的阴影，整座建筑像一头蛰伏的巨兽，散发着阴冷潮湿的气息。与特高课驻地的紧张忙碌不同，此刻的76号内部弥漫着一种怪异的氛围——既有清除林至海后权力巩固的松懈，又掺杂着对特高课近期屡屡受挫的幸灾乐祸，更深处还潜藏着一丝对未来的茫然不安。

李士群的书房内，水晶吊灯将房间照得亮如白昼。他身着一件暗紫色丝绸睡袍，慵懒地靠在真皮沙发上，手中把玩着一对温润的羊脂玉球。玉球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主任，这是今天的汇报。”心腹秘书赵海躬身站在一旁，声音压得很低，“三队还在监视那几个银行家，五队那边......听说特高课最近在法租界动作很大，南造云子的人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

李士群眼皮都未抬，玉球在掌心缓缓转动：“南造云子？呵，她现在是病急乱投医。被那个耍得团团转，想找个大案子翻身罢了。”他语气轻蔑，眼中却闪过一丝精光，“不过......她最近在法租界确实太过活跃了。”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轻轻推开，行动队副队长王莽快步走进，手里拿着一个普通的牛皮纸信封：“主任，刚才在门房发现的，没有署名。”

李士群漫不经心地接过信封，指尖触到纸张的粗糙感。他挥退二人，独自拆开信封。里面没有信纸，只有一张从报纸上剪贴拼凑的字条：

“特高课欲在法租界制造重大事端，目标或涉国际人士。事成恐引外交纠纷，租界格局生变，76号利益或将受损。小心火中取栗，反烫伤手。”

字迹是从不同报纸上剪下拼贴的，根本无法追踪来源。李士群的脸色渐渐阴沉，他猛地站起身，丝绸睡袍发出窸窣声响。

“赵海！”他按下呼叫铃，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气。

赵海快步返回：“主任？”

“你去查查，最近特高课在法租界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李士群将字条拍在桌上，“特别是领事馆区附近，给我盯紧了！”

赵海瞥见字条内容，脸色微变：“主任，这会不会是的离间计？”

李士群冷笑一声，拿起桌上的雪茄剪，慢条斯理地修剪着一支古巴雪茄：“不管是真是假，南造云子那个疯女人为了翻身，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若是真在法租界搞出外交风波......”他点燃雪茄，深深吸了一口，“到时候法租界加强管制，我们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愈发阴鸷：“更重要的是，若是事情闹大，影佐将军怪罪下来，你以为我们能独善其身？”

赵海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主任深谋远虑。我这就安排几个生面孔的兄弟去盯着，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记住，”李士群吐出一个烟圈，“只要盯着，不要插手。我倒要看看，南造云子这把火，到底想烧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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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76号地下室的一间密室内，行动队长周大海正与几个心腹密谈。

“李主任最近脾气见长啊。”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嘟囔着，“自从收拾了林至海，看谁都觉得要造反似的。”

周大海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琥珀色的威士忌在灯光下荡漾：“都少说两句。现在是非常时期，特高课那边蠢蠢欲动，咱们得小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