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警官的疑虑（1/2）

午后的法租界巡捕房政治处办公室，弥漫着雪茄和旧报纸混合的气息。让·雷诺阿警官站在百叶窗前，斑驳的光影在他饱经风霜的脸上跳动。他粗壮的手指间夹着一支快要燃尽的雪茄，目光死死盯着桌上那张模糊的黑白照片。

你怎么看？他头也不回地问身后的杜邦队长。

杜邦队长上前一步，拿起照片仔细端详：后街的监控死角，无牌车辆，还有这个——他的指尖点在风衣下隐约露出的天线状物体上，专业设备。

雷诺阿转过身，将雪茄狠狠摁灭在黄铜烟灰缸里，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这是今天早上一个流浪儿送来的。还有这个——他推过一张剪报拼贴的字条，和前几天收到的警告如出一辙。

杜邦队长快速扫过字条，眉头越皱越紧：今晚的酒会......他们真的敢在领事馆动手？

这些日本特务，还有什么不敢的？雷诺阿冷笑一声，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档案，看看这个，上周三，特高课的人在霞飞路当街抓人，完全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窗外传来有轨电车的叮当声，夹杂着小贩的叫卖。杜邦队长走到窗前，指着街道对面：这两天确实有不少生面孔在领事馆周围转悠。我让手下查过，都是些没案底的新面孔。

杜邦先生最近在《字林西报》上的那篇专访，把日本人彻底惹恼了。雷诺阿从茶壶里倒出两杯已经凉透的红茶，将其中一杯推给杜邦，他们这是在杀鸡儆猴。

两人沉默地对视片刻，办公室里只剩下老式座钟的滴答声。杜邦队长突然压低声音：要不要先向总领事报告？

没有确凿证据，只会被当成我们神经过敏。雷诺阿摇头，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制服，但我们必须做点什么。

他按下通话器：让第三小队全体到会议室集合，立刻！

五分钟后，十二名便衣警探整齐地站在会议室里。空气中弥漫着皮革枪套和汗水的味道。雷诺阿站在讲台前，目光扫过每一张熟悉的面孔。

诸位，他的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今晚的酒会，可能会有人想砸我们法租界的场子。

他举起那张模糊的照片：这些人在我们的地盘上搞小动作，想给杜邦先生栽赃。你们说，该怎么办？

警探们交换着眼神，一个年轻警探忍不住开口：头儿，他们敢在领事馆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