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和平下的阴影（1/2）

碎星大陆的庆功宴已持续三月，守护塔前的广场上，百姓们依旧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灵髓糖的甜香与灵脉泉水的清冽交织，孩童们追着漂浮的灵蝶奔跑，银铃般的笑声穿透云层；商贩们吆喝着来自各地的特产，摊位上陈列的异星矿石饰品成了最抢手的商品——那是战士们从异星母星废墟中带回的战利品，经灵脉之力淬炼后，闪烁着温和的光晕，不再有半分黑暗能量的侵蚀。广场中央，一尊由灵脉水晶雕刻而成的纪念碑拔地而起，碑身足有三丈高，正面镌刻着“护碎星者永垂”七个鎏金大字，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在异星之战中牺牲的战士姓名，顶端的水晶球折射出七彩光芒，将细碎的光斑洒在一张张幸福的笑脸上。

青离站在守护塔顶层的露台，望着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熔骨斧的斧柄。斧身的金红色烬火早已收敛，只在纹路深处残留着淡淡的温热，如同这场胜利留给她的余温。三个月前，异星母星的爆炸声响还回荡在耳畔，那股裹挟着毁灭气息的冲击波甚至让碎星大陆的灵脉都震颤了片刻，如今却被和平的喧嚣彻底淹没，恍若一场遥远的梦境。她一身月白色劲装，劲装的袖口和领口绣着细小的金红色火焰纹路，长发束成高马尾，用一根黑色的发带固定，露出光洁的额头，眉宇间褪去了战时的凌厉，多了几分沉静，但眼底深处始终萦绕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虑。

“在想什么？”林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中捧着两盏温热的灵茶，缓步走到青离身边，将其中一盏递了过去。灵茶用西境特有的“静心草”冲泡而成，茶汤呈淡绿色，散发着淡淡的草木清香。经过三个月的疗伤，林默体内被黑暗能量侵蚀的灵脉已基本痊愈，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眸重新焕发神采，肤色也恢复了往日的白皙，净化长剑的莹白光芒也恢复了往日的澄澈，此刻正斜挎在他的腰间，剑穗是用灵蛛丝编织而成的，随风轻轻晃动，带着细微的灵韵。

青离接过灵茶，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在想，这场和平能维持多久。”她转头看向林默，眼中的忧虑愈发明显，“异星母星虽毁，但我们并未彻底清查所有异星势力的残余。而且，黑暗能量的源头真的只有那一颗能量核心吗？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林默沉默片刻，目光投向远方的天际。碎星大陆的天空万里无云，灵脉之力如同流动的金色河流，在空气中缓缓流淌，滋养着这片土地上的万物。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覆盖着郁郁葱葱的森林，灵脉泉水从山间流淌而下，汇聚成一条条清澈的小溪，灌溉着沿途的农田。“这三个月来，我们派出了无数修士巡查碎星大陆的每一个角落，包括之前被咒毒侵蚀的重灾区，都没有发现任何异星残余的踪迹。”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黑暗能量的浓度也在持续下降，现在已经恢复到了百年前的水平，甚至更加纯净。百姓们的生活也逐渐回到正轨，各大宗门也在重建被毁的山门，就连之前被异星势力破坏最严重的东境，如今也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生机。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可越是平静，我越是不安。”青离轻轻抿了一口灵茶，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淡淡的甘甜，却无法驱散心底的寒意，“异星势力经营多年，能跨越三光年的距离入侵碎星大陆，绝不可能只有异星母星一个据点。而且，那个异星将军临死前的眼神，充满了不甘与绝望，却没有丝毫恐惧——仿佛他知道，就算自己死了，也还有后续的计划会实施。我们不能被眼前的和平蒙蔽，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她放下茶杯，指尖再次握紧斧柄，斧身的纹路微微亮起，散发出一丝微弱的金红色光芒。

就在这时，一道墨色的影子如同柳絮般落在露台边缘，四足踩着阴影，尾巴轻轻扫过地面，没有发出丝毫声响，正是归墟黑猫灵影。他周身萦绕着淡黑色的雾气，雾气如同活物般缓缓流动，将他的身形与周围的阴影融为一体，不仔细看几乎难以察觉。他的猫瞳如同两颗浸在墨里的琉璃珠，此刻正微微眯起，对着青离的方向轻轻晃了晃耳朵——这是他传递“有事禀报”的信号。

青离与林默对视一眼，心中的不安瞬间放大：“怎么了？”

灵影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抬起前爪，在地面的阴影里划出一道扭曲的纹路——那是西境迷雾森林的方位标记，纹路边缘还泛着淡淡的灰雾状波动，如同被墨水晕开的痕迹。紧接着，他的猫瞳里映出三道模糊的修士虚影，虚影穿着巡查队的青色制服，身形摇晃了几下，很快化作碎片消散，最后凝结成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暗能量，与异星母星的气息同源，却更显阴冷，带着一股让人昏昏欲睡的诡异感。

“西境的迷雾森林，出现了诡异的能量波动？巡查队的修士失踪了？”林默立刻读懂了灵影的示意，眉头微蹙，右手下意识地握住了腰间的净化长剑，剑鞘微微震动，散发出一丝微弱的莹白光芒。

灵影的尾巴轻轻拍了拍地面，发出细微的“啪嗒”声，猫瞳里闪过一丝凝重，又在阴影里划出几道交错的线条——第一条线条是一片森林，上面笼罩着灰雾；第二条线条是几只狂暴的妖兽，朝着村落扑去；第三条线条是几个蜷缩在床上的村民，脸上带着疲惫的神色。他的爪子在地面轻轻一点，一道细微的黑暗能量从爪尖溢出，刚触碰到阳光便化作一缕灰雾，却没有被灼烧，反而吸附了周围的一丝灵气，变得更加浓郁了几分。

“这种黑暗能量能吸收其他能量？”青离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迷雾森林是西境的灵脉节点，那里的灵脉之力最为纯净，滋养着周边数十个村落，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东西？”她弯腰捡起一块掉落在露台边缘的碎石，指尖催动一丝烬火，将碎石化为飞灰，“走，我们去看看。”

三人不再多言，立刻动身。守护塔底层的停机坪上，一艘金色的灵舟早已备好，这是战后用异星矿石与碎星大陆的灵脉水晶共同打造的，船身呈流线型，上面刻满了复杂的灵脉符文，能最大限度地减少空气阻力，速度比之前的灵舟快了三倍，还能抵御高阶能量冲击。青离和林默纵身跃上灵舟，灵影则化作一道墨色的影子，蜷缩在灵舟的船舷阴影里，四足踩在船板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灵影催动自身的黑影之力，与灵舟的灵脉阵法共鸣，船身的金色符文瞬间亮起，灵舟化作一道金色的流光，朝着西境的迷雾森林疾驰而去。

沿途的城镇乡村依旧一片祥和。田地里，农夫们正忙着耕种，灵脉滋养过的土地肥沃异常，庄稼长势喜人，绿油油的麦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城镇的街道上，行人络绎不绝，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商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孩子们在广场上嬉戏打闹，手中拿着用灵髓糖做成的小动物，有的是兔子，有的是老虎，还有的是灵蝶，欢声笑语不绝于耳。看到这一幕，青离心中的沉重稍稍缓解，但也更加坚定了要守护这份和平的决心——她绝不允许异星势力的残余再次破坏这来之不易的安宁。

经过半日的飞行，灵舟终于抵达了迷雾森林的边缘。与往日不同，此刻的迷雾森林被一层淡淡的灰雾笼罩，雾气如同轻纱般漂浮在森林上空，看似无害，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普通修士根本无法察觉灰雾中夹杂的黑暗能量波动，但在青离、林默和灵影这样的高阶修士感知中，这层灰雾就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整个森林笼罩其中，隔绝了外界的灵脉之力，形成了一个独立的空间，里面的能量流动都变得异常缓慢。

森林边缘，几名巡查队的修士正焦急地等待着，他们身着统一的青色制服，胸前佩戴着守护塔的徽章，脸上满是疲惫与担忧，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看到青离等人到来，他们立刻上前，恭敬地行礼：“主上，林默大人！”

灵影从灵舟的阴影里跃下，四足落地无声，他绕着巡查队修士走了一圈，猫鼻轻轻嗅了嗅，然后对着青离的方向甩了甩尾巴，猫瞳里映出几缕缠绕在修士身上的淡灰雾气——这是提醒众人灰雾能附着在生灵身上，缓慢侵蚀他们的灵脉。

“情况怎么样？”青离开门见山，目光扫过森林边缘的景象。只见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木此刻都蒙上了一层灰败之色，树叶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变得枯黄卷曲，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机；地面上的杂草也枯萎腐烂，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腐臭气息，踩上去会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几只原本应该在林间穿梭的小动物不见了踪影，只有偶尔传来的妖兽嘶吼声，打破了森林的死寂，那嘶吼声带着一丝狂暴，与往日的妖兽截然不同。

“回主上，森林内部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更严重。”一名领队的修士上前汇报，他的名字叫赵磊，是巡查队的小队长，脸上满是自责，“灰雾已经蔓延到了森林外围的三个村落，分别是青石村、白杨村和月牙村。村民们虽然没有受到直接伤害，但不少人出现了嗜睡、精神萎靡的症状，修为较低的修士甚至出现了灵脉紊乱的情况，连最基本的灵术都无法施展。我们尝试过驱散灰雾，但普通的灵脉之力和净化法术对它根本无效，反而会被灰雾吸收，增强它的浓度。”

青离弯腰捡起一块散落在地上的法器残骸，那是一柄断裂的长剑，剑身布满了细小的裂纹，显然是受到了强大的冲击，剑柄上还刻着巡查队的标志。残骸上附着的淡淡黑暗能量如同附骨之疽，即便被阳光照射，也没有丝毫消散的迹象，反而在缓慢地蠕动，仿佛在寻找新的宿主。她指尖催动一丝烬火，触碰到黑暗能量的瞬间，烬火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将其灼烧殆尽，反而被黑暗能量吸附，发出滋滋的微弱声响，随后便熄灭了，只留下一股淡淡的焦糊味。

“果然不同。”青离脸色一沉，心中的警惕提到了极点，“这种黑暗能量能够吸收其他能量为己所用，比异星母星的黑暗能量更加诡异，也更加危险。如果任由它蔓延，用不了多久，整个西境的灵脉都会被污染，到时候，不仅周边的百姓会遭殃，整个碎星大陆的灵脉平衡也会被打破，后果不堪设想。”

林默拿出净化长剑，剑身的莹白光芒暴涨，如同一轮小小的太阳，照亮了周围的区域，连空气中的灰尘都清晰可见。他手腕一抖，朝着灰雾挥出一道凝练的净化之力，净化之力如同利剑般穿透灰雾，在雾中留下一道短暂的光亮，如同在墨水里划开了一道口子。但仅仅过了片刻，光亮便被灰雾吞噬，灰雾变得更加浓郁了几分，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林默眉头紧锁，再次催动灵脉之力，连续挥出数道净化之力，结果依旧相同，净化之力如同石沉大海，没有掀起任何波澜。“我的净化之力对它无效，这东西的性质太特殊了，像是一种全新的黑暗能量形态，专门克制我们的净化手段。”

灵影弓起身子，背部的毛发微微炸起，形成一道黑色的弧线，他试探着朝着灰雾迈出一步，刚靠近灰雾半尺，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仿佛撞上了一堵透明的墙壁。他的猫爪在空气中虚抓了一下，爪尖溢出的黑影之力与灰雾碰撞，发出细微的“滋滋”声，灵影立刻后退，甩了甩爪子，猫瞳里闪过一丝警惕——这是在示意森林内部的灰雾能干扰灵脉，甚至会侵蚀自身的力量，强行进入会有极大的危险。

青离沉吟片刻，目光扫过森林边缘的三个村落，心中已有了决断：“灵影，你用黑影之力掩护巡查队，将三个村落的村民全部转移到安全区域，最好是距离迷雾森林五十里以外的城镇。转移时用你的归墟之力护住村民，在他们身上覆盖一层黑影护罩，不要让灰雾接触到他们。遇到狂暴的妖兽直接用利爪破防，你的归墟之力能克制它们的黑暗能量，确保村民们的安全。”

灵影对着青离轻轻晃了晃耳朵，尾巴尖点了点地面，发出细微的“啪嗒”声，然后纵身跃到巡查队修士身边，周身的黑影之力扩散开来，形成一层淡黑色的护罩，将几名修士笼罩其中，护罩上闪烁着细微的符文，能隔绝灰雾的侵蚀——这是回应“明白”的信号。

“等等。”青离叫住他，补充道，“转移完成后，你在迷雾森林周围布下黑影结界，用你的归墟之力在森林周围形成一道黑色的屏障，封锁整个区域，不许任何人进出。同时，用你的魂识监控灰雾的蔓延速度，一旦有异常，立刻用灵脉波动传递消息，不要靠近灰雾，以免被干扰。”

灵影的猫瞳微微眯起，对着青离的方向点了点头——这是猫科动物表达“确认”的细微动作，脑袋轻轻向前一探，又快速收回，而非人类的大幅度点头，完全符合他的设定。然后，他带着巡查队的修士，化作一道墨色的影子，朝着最近的青石村掠去，速度快得只剩下一道黑色的残影。

青离又转头看向林默：“你立刻返回守护塔，调动净化军团的半数兵力前来支援，同时带上灵脉大阵的核心部件，尤其是‘净化之晶’，它能增强大阵的威力。我们需要在迷雾森林外围布置一座大型净化阵，暂时压制灰雾的蔓延，为我们争取时间。另外，让澜汐带上最好的疗伤丹药和安神药剂赶来，村民们的嗜睡、精神萎靡症状，需要她用特殊的灵脉之力配合药剂才能缓解，普通的丹药对这种症状无效。”

“好。”林默没有丝毫犹豫，他知道此事事关重大，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能耽误。他对着青离拱了拱手，转身跃上一旁的小型灵舟，这艘灵舟是专门用来传递紧急消息的，速度比之前的金色灵舟还要快。林默催动灵脉之力后，灵舟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守护塔的方向疾驰而去，很快便消失在天际。

安排好这些后，青离独自走进了距离森林最近的青石村。村子里一片安静，街道上看不到往日忙碌的村民，只有几只鸡在悠闲地踱步，偶尔发出“咯咯”的叫声。不少房屋的门窗都紧闭着，窗户上覆盖着一层淡淡的灰雾，透过窗户能看到屋内昏暗的光线，偶尔能听到屋内传来的咳嗽声和微弱的呻吟声。青离走到一户人家门前，轻轻敲了敲门：“有人在家吗？我是青离，前来查看大家的情况。”

片刻后，房门缓缓打开，一名面色憔悴的中年男子探出头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到青离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被担忧取代：“青离大人？您怎么来了？”他正是青石村的村长，李大叔，之前在异星之战中，他曾带领村民们协助守护塔的修士抵御异星妖兽，立下了不小的功劳。

“我听说村里出了状况，特地来看看。”青离走进屋内，一股淡淡的霉味扑面而来，空气中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灰雾。屋内的光线很暗，窗户被厚厚的窗帘遮住，只有几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灰尘。几名村民正躺在炕上，脸色苍白，眼神涣散，看起来昏昏欲睡，即便有人走进来，也没有太多反应，只是偶尔会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他们这样多久了？”

李大叔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无奈，他走到炕边，轻轻摸了摸一名村民的额头：“已经两天了。一开始只是觉得浑身乏力，想睡觉，我们以为是农忙累着了，没太在意。可后来越来越严重，有些人甚至一整天都醒不过来，精神也越来越差，连吃饭都需要人喂。我们试着用灵脉之力给他们调理，可根本没用，反而感觉他们体内的灵脉越来越微弱，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一样。”

青离走到炕边，伸出手，轻轻搭在一名村民的手腕上。一股温和的灵脉之力缓缓涌入村民体内，探查着他的身体状况。很快，青离便发现了问题：村民体内的灵脉并没有受损，但灵脉之力的运转变得异常缓慢，如同被困在泥潭中一般，而且在灵脉深处，附着着一丝极其微弱的黑暗能量，正是这种能量在干扰着灵脉的正常运转，导致村民出现嗜睡、精神萎靡的症状。这种黑暗能量与灵影之前示意的能量一模一样，能缓慢吸收灵脉之力，却不会造成明显的伤害，让人很难察觉。

“这黑暗能量很狡猾，专门附着在灵脉深处，不易被察觉，而且会缓慢吸收灵脉之力壮大自身。”青离收回手，眉头紧锁，“如果长期这样下去，村民们的灵脉会逐渐枯竭，最终可能会变成毫无修为的普通人，甚至危及生命。”

“那怎么办？青离大人，您一定要救救我们啊！”李大叔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青离连连磕头，额头撞在地面上，发出“咚咚”的声响，“我们青石村全靠您了！”

青离连忙扶起他，双手握住他的胳膊，将他拉起来：“李大叔，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解决。澜汐很快就会带着药剂赶来，她的安神药剂里加入了‘醒神花’的汁液，应该能暂时压制这种黑暗能量，缓解大家的症状。等净化大阵布置好，彻底清除了迷雾森林的黑暗能量，大家就能恢复正常了。”

就在这时，一名老妇人突然从里屋走了出来，她头发花白，用一根黑色的发簪固定着，拄着一根拐杖，拐杖是用老槐树的树枝做成的，上面刻着一些简单的符文。她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中满是焦急与绝望，眼角还挂着泪水。“青离大人，求求您，救救我的孙子！”她抓住青离的衣袖，声音颤抖着，几乎要哭出来，“我的孙子昨天下午趁我不注意，偷偷跑去森林里捡灵果，就再也没有回来！我派人去森林边缘找了，只找到了他的鞋子，其他什么都没有……”

青离心中一紧，她看着老妇人焦急的眼神，想起了守护塔的小石头，那个活泼可爱的孩子，此刻应该还在缠着炎烬教他玩火系灵术，脸上总是挂着灿烂的笑容。“老人家，您的孙子多大了？叫什么名字？他跑去森林哪个方向了？”

“今年十岁，叫小石头，和守护塔的小石头重名。”老妇人泣不成声，她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他平时最喜欢去森林东边的小溪边捡灵果，那里的灵果又大又甜，昨天也是朝着那个方向去的……青离大人，您一定要救救他，他是我唯一的念想了，我儿子儿媳在异星之战中牺牲了，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青离心中一软，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她扶着老妇人坐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您放心，我一定会找到您的孙子。我现在就去森林边缘搜寻，您在家耐心等待，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安抚好老妇人后，青离立刻走出房屋，召集了几名留在村里的年轻修士：“你们立刻组织人手，在森林外围的东边区域进行地毯式搜索，重点寻找一名十岁左右的男孩，他叫小石头，穿着蓝色的布衣，脚上的鞋子是用粗布做的，已经找到一只，是左脚的。记住，不要深入森林内部，只在边缘区域搜索，遇到任何异常情况，立刻撤退，不要逞强。如果找到小石头，立刻用灵脉传音通知我。”

“是，青离大人！”几名年轻修士立刻领命，拿起武器，朝着森林东边的方向跑去，他们的脸上带着坚定的神色，想要尽快找到失踪的孩子。

青离则再次来到森林边缘，凝视着笼罩在灰雾中的森林。她能感觉到，森林深处隐藏着一个强大的能量源，正是这股能量源在不断释放出诡异的黑暗能量，形成了这层灰雾。而这个能量源的位置，恰好是迷雾森林的灵脉核心——那里原本是碎星大陆最纯净的灵脉之地，有着一处天然的灵脉泉眼，泉水清澈见底，散发着浓郁的灵脉之力，周围长满了珍稀的灵草和灵药，是西境的灵脉枢纽。

“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森林深处作祟？”青离握紧熔骨斧，周身泛起淡淡的金红色光芒，烬火在她的体表流转，形成一道薄薄的护体光幕，光幕上闪烁着细微的火焰符文，能隔绝灰雾的侵蚀，“不管你是谁，敢破坏碎星大陆的和平，我定不饶你！”

她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催动灵脉之力，朝着迷雾森林的内部走去。灰雾中的黑暗能量不断冲击着她的护体光幕，发出滋滋的声响，试图穿透光幕侵蚀她的灵脉，但在烬火的灼烧下，这些黑暗能量只能徒劳地挣扎，无法靠近她的身体，被灼烧后化作一缕缕青烟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