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残魂噬主，混沌破界（2/2）
就在这时，绿萝仙子缓缓走了过来，她虽然身受重伤，却依旧拿出一枚绿色的丹药，递给绛璃：“圣女殿下，这是灵植界的至宝‘九转还魂丹’，或许能清除烬鸦道友体内的混沌之力，但成功率只有三成，而且……”
“而且什么？”绛璃急切地问道。
“而且服用之后，烬鸦道友的修为可能会倒退，甚至……失去所有力量。”
这句话如惊雷般炸响在静心院内，让原本弥漫着灵泉清香的空气瞬间凝固。
绛璃刚将绿萝仙子送来的疗伤草药碾碎，闻言手指猛地一颤，青瓷药碗脱手而出，“哐当”一声摔在青石板上，药汁溅湿了她的裙摆。她猛地抬头，看向说话的玄阳真人，眸中四色流光剧烈波动，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玄阳宗主，您说什么？这解毒丹……会让烬鸦失去所有力量？”
玄阳真人面色凝重，手中托着的瓷瓶泛着淡淡的青色光晕，瓶身上的灵植符文黯淡无光。他叹了口气，将瓷瓶轻轻放在石桌上，指尖划过瓶身的裂痕：“圣女殿下，您有所不知。烬鸦道友体内的影魔阴邪之力，已与他的星力本源交织在一起。那影魔的短刃上，淬了幽冥王的一缕幽冥本源，并非普通阴邪之力可比。”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烬鸦苍白的脸上，语气满是无奈：“绿萝仙子耗尽半数修为，才炼制出这枚‘清浊丹’。此丹能强行剥离阴邪之力与星力本源的纠缠，但代价便是……会连同被污染的星力本源一同抹去。轻则修为倒退至圣境初期，重则……星力本源溃散，沦为凡人。”
烬鸦坐在灵泉旁的石凳上，星翼无力地垂在身侧，银白的星力在他周身微弱地流转，试图压制体内乱窜的阴邪之力。听到玄阳真人的话，他眼中没有丝毫惊慌，反而抬起头，看向绛璃，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容：“只要能彻底清除阴邪之力，不影响接下来的大战，就算失去力量，也没什么。”
“不行！”绛璃厉声打断他，快步走到他身边，握住他冰凉的手，“我不许你这么说！你是星族的少主，是我的战友，更是……”她的声音哽咽了一下，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转而看向玄阳真人，“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绿萝仙子乃灵植界圣女，精通治愈之术，就不能找到两全之法？”
玄阳真人摇了摇头：“圣女殿下，老夫与绿萝仙子已经试过了所有办法。幽冥本源的腐蚀性极强，若不尽快剥离，不出三日，阴邪之力便会侵入烬鸦道友的神魂，到时候别说修为，就连性命都保不住。”他拿起石桌上的瓷瓶，递到绛璃面前，“这是唯一的生机，至于选择，全在烬鸦道友自己。”
绛璃的目光落在瓷瓶上，那小小的瓷瓶仿佛有千斤重，让她难以抬手。她看向烬鸦，只见他眼中满是坚定，伸手就要去拿瓷瓶，却被绛璃死死按住。
“烬鸦，你不能这么做！”绛璃的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哀求，“我们可以再想办法，一定还有别的出路！你若是失去了力量，怎么应对幽冥王的大军？怎么……怎么陪我看遍碎星大陆的山川湖海？”
最后的话语带着一丝颤抖的脆弱，让烬鸦的心猛地一揪。他反手握住绛璃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声音温柔却坚定：“璃璃，比起失去力量，我更怕的是……不能陪你走到最后。”他看向自己的星翼，上面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阴邪之力正顺着经脉一点点侵蚀他的神魂，“幽冥王的大军随时会到，我不能成为你的累赘。只要能活着，哪怕沦为凡人，我也能守在你身边，做你最坚固的后盾。”
“可我要的不是你的守护，是与你并肩作战！”绛璃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滴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没有你的星力相助，我一个人……”
“你不是一个人。”烬鸦轻轻拭去她的泪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有碎星大陆的万族，有三界联盟的战友，更有你自己强大的力量。而我，无论是否拥有星力，都会是那个站在你身后，永远支持你的人。”
他拿起石桌上的瓷瓶，拔掉瓶塞，一股清苦的药香弥漫开来，带着淡淡的灵植气息。绛璃想要阻止，却被他用眼神制止。
“璃璃，相信我。”烬鸦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就算失去所有力量，我也会重新修炼，总有一天，我会再次站在你身边，与你并肩面对一切。”
他仰头，将瓶中的丹药倒入口中。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清凉的药力，顺着喉咙滑入腹中。起初，腹中传来一阵舒适的暖意，但仅仅片刻，剧烈的疼痛便席卷全身。
“呃啊——”
烬鸦闷哼一声，身体猛地绷紧，银白的星力在他周身疯狂涌动，与药力碰撞在一起。他的星翼瞬间展开，上面的星纹开始黯淡，原本银白的羽毛渐渐失去光泽，变得灰暗。阴邪之力被药力强行剥离，与星力本源纠缠撕扯，让他痛不欲生。
“烬鸦！”绛璃惊呼一声，想要上前扶住他，却被玄阳真人拦住。
“圣女殿下，不可！”玄阳真人沉声道，“此刻正是药力发挥作用的关键时刻，外力介入，只会让他的本源更加混乱。”
绛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烬鸦承受着极致的痛苦，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嘴角不断溢出鲜血，周身的星力越来越微弱。星翼上的羽毛一片片脱落，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气中。
半个时辰后，药力终于平息。烬鸦浑身湿透，瘫软在石凳上，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他的星翼已经消失不见，周身的星力彻底隐匿，原本属于神境强者的威压荡然无存。
绛璃挣脱玄阳真人的阻拦，冲到烬鸦身边，将他紧紧抱在怀里。他的身体冰凉，脸色苍白如纸，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
“烬鸦……烬鸦你怎么样？”绛璃的声音哽咽，泪水止不住地滑落。
烬鸦缓缓睁开眼睛，看向绛璃，虚弱地笑了笑：“我……没事。阴邪之力……已经清除了。”他尝试调动体内的星力，却发现丹田内空空如也，只剩下一丝微弱的灵力，如同刚入道的修士。
玄阳真人走上前，探查了一下烬鸦的气息，叹了口气：“星力本源受损严重，修为倒退至灵境初期……好在神魂无恙，性命无忧。”
“灵境初期……”绛璃喃喃自语，心中满是愧疚与心疼。若不是为了保护她，烬鸦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
烬鸦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别难过。灵境初期也好，至少我还活着，还能陪在你身边。”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从今日起，我便重新修炼。有凌霄宗这么浓郁的灵气，有你在身边，我一定能尽快恢复实力。”
绛璃将头埋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微弱的心跳，心中暗暗发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一定要找到恢复烬鸦修为的方法。
就在这时，静心院的院门被推开，绿萝仙子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株散发着七彩光芒的灵草。“圣女殿下，烬鸦道友，我找到了一物，或许能助烬鸦道友修复星力本源。”
众人闻言，眼中都闪过一丝希望。绛璃抬起头，看向绿萝仙子手中的灵草：“这是……”
“七彩还魂草。”绿萝仙子微笑着说道，“此草乃灵植界的至宝，生长在万载灵脉之眼，能修复受损的本源之力。只是此草极为稀有，且采摘不易，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一株。”
她将七彩还魂草递给绛璃：“将此草炼制成丹药，配合烬鸦道友自身的修炼，不出半年，便能恢复大半修为。若是再辅以界心石的本源之力，或许能完全恢复，甚至更上一层楼。”
绛璃接过七彩还魂草，感受着上面浓郁的生机与本源之力，眼中满是感激：“多谢绿萝仙子！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需要，碎星大陆定当倾力相助！”
“圣女殿下不必客气。”绿萝仙子笑道，“三界联盟，本就该互帮互助。如今幽冥王大军压境，我们更应同心协力，共渡难关。”
玄阳真人点了点头：“绿萝仙子说得对。七彩还魂草虽能修复本源，但炼制丹药需要时间。如今碎星大陆边境告急，我们不能再耽搁了。”他看向绛璃与烬鸦，“圣女殿下，你与烬鸦道友先行前往碎星大陆，我与绿萝仙子率援军随后就到。路上，你可先用界心石之力为烬鸦道友温养本源，丹药之事，待战事稍缓再行炼制。”
绛璃点头：“好。”她扶起烬鸦，将七彩还魂草收好，“烬鸦，我们走吧。”
烬鸦靠在绛璃身上，虚弱地点了点头。虽然失去了大部分修为，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加艰难，但只要能陪在绛璃身边，无论面对什么，他都无所畏惧。
两人并肩走出静心院，朝着凌霄宗山门走去。沿途的弟子们看到烬鸦的模样，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但没有人敢多言。他们能感受到绛璃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息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戾气，显然，这位碎星大陆的圣女，此刻心情极为不佳。
走到山门处，凌云霄早已等候在那里，身边还站着几名凌霄宗的弟子，他们牵着几匹灵犀马。看到绛璃与烬鸦走来，凌云霄连忙上前：“圣女殿下，烬鸦道友，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出发了。”
他看向烬鸦虚弱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并未多问。有些事情，不必言说，彼此都能明白。
绛璃点了点头，扶着烬鸦坐上一匹灵犀马。灵犀马通人性，感受到烬鸦的虚弱，步伐变得极为平稳。她自己则坐上另一匹灵犀马，与烬鸦并排而行。
“出发！”
随着凌云霄的一声令下，众人骑着灵犀马，朝着碎星大陆的方向疾驰而去。灵犀马的速度极快，沿途的风景飞速倒退，风声在耳边呼啸。
绛璃一边赶路，一边调动体内的界心石本源之力，通过掌心传入烬鸦体内。温暖的本源之力缓缓流淌，滋养着烬鸦受损的星力本源，让他的气息渐渐平稳了一些。
烬鸦靠在马背上，感受着绛璃掌心传来的温暖，心中满是暖意。他知道，无论未来多么艰难，只要有她在，他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璃璃，”烬鸦轻声道，“等这场大战结束，我们就去东海之滨，看鲛人族的潮汐大典；去西山密林，看精灵族的荧光花海；去极北冰原，看冰族的冰晶瀑布……”
绛璃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温柔：“好。我们还要去南荒炎域，看火山喷发的壮丽景象；去昆仑之巅，看云海翻腾的绝美风光……”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的坚定与温柔交织在一起。虽然前路漫漫，危机四伏，但他们心中都充满了希望。他们相信，只要同心协力，一定能击退幽冥王的大军，守护好碎星大陆，守护好彼此。
灵犀马的蹄声踏过山川河流，朝着碎星大陆的方向疾驰而去。远方的天际，乌云渐渐汇聚，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而绛璃与烬鸦，正带着三界联盟的希望，奔赴这场注定惨烈的大战。
路上，烬鸦虽虚弱，却并未闲着。他闭目凝神，运转残存的灵力，配合绛璃传入的界心石本源之力，一点点修复受损的经脉与星力本源。七彩还魂草的气息在他体内萦绕，带来勃勃生机，让他原本黯淡的丹田渐渐有了一丝光泽。
绛璃则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经历了影魔族的伏击后，她不敢有丝毫大意。沿途的山林中，不时有潜藏的邪祟探出头来，但看到绛璃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息，都纷纷缩了回去，不敢贸然上前。
一日后，众人终于抵达了碎星大陆的边境。远远望去，边境线上火光冲天，喊杀声震耳欲聋。火炎族长率领的炎族战士，正与幽冥王的先锋部队浴血奋战。炎魂大阵虽被破了三成，但剩余的火焰依旧熊熊燃烧，将幽冥鬼兵烧得惨叫连连。
冰瑶族长率领的冰族弟子，在边境线上布下了层层冰魄结界，阻挡着幽冥大军的前进。冰墙之上，布满了幽冥鬼兵的尸体，黑色的血液顺着冰墙流淌，在地面凝结成冰。
昆仑派的弟子们手持拂尘，不断净化着战场上的阴邪之力，玄清真人则率领着一部分弟子，在阵中游走，支援着各族战士。
妖族与石魔族的战士们组成先锋军，冲在最前方。青背苍狼化作巨大的狼形，一口咬碎一名幽冥护法的头颅；石魔族族长挥舞着巨大的石锤，将幽冥鬼兵砸成肉泥。
但幽冥大军的数量实在太多，密密麻麻，如同潮水般不断涌来。幽冥鬼兵悍不畏死，即使被烧成灰烬，也能重新凝聚成形，让各族战士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是圣女殿下回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战场上的各族战士纷纷抬头望去，看到绛璃与烬鸦骑着灵犀马赶来，眼中都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圣女殿下！”火炎族长看到绛璃，心中一喜，连忙分出一缕火焰，击退身前的幽冥鬼兵，朝着绛璃跑来，“你可算回来了！幽冥王的先锋部队实在太过强悍，我们快顶不住了！”
绛璃翻身下马，扶住火炎族长，感受到他体内紊乱的火魂之力，皱眉道：“火炎族长，你先休息一下，这里交给我。”
她转头看向烬鸦，眼中带着一丝担忧：“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
烬鸦点了点头：“小心点。”
绛璃握紧镇墟剑，周身四色流光暴涨，界心石的本源之力从神魂深处涌出，与四族之力交织在一起，七彩光芒瞬间笼罩了整个战场。“以灵犀为引，界心为核，四族归一，净化万邪！”
随着她的清喝，七彩光芒化作无数道细小的光针，朝着战场上的幽冥鬼兵射去。光针蕴含着纯粹的本源之力与净化之力，对阴邪之力有着致命的克制。幽冥鬼兵们惨叫一声，被光针击中的地方瞬间化为飞灰，阴邪之力如同冰雪遇火般消融。
“杀！”
各族战士看到绛璃出手，士气大振，纷纷发起反击。炎族战士的火焰更加炽烈，冰族弟子的冰魄结界更加坚固，妖族与石魔族的战士们如同虎入羊群，所向披靡。
战场上的形势瞬间逆转，幽冥王的先锋部队节节败退，很快便溃不成军。
绛璃手持镇墟剑，朝着幽冥大军的后方冲去。她的目标是幽冥王的四大护法之一——黑煞护法。黑煞护法正在指挥着幽冥鬼兵进攻，看到绛璃冲来，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却依旧挥挥手，率领着一群幽冥鬼将迎了上来。
“碎星大陆的圣女？不过如此！”黑煞护法狞笑着，手中的黑色长枪带着浓郁的幽冥之力，朝着绛璃刺来。
绛璃冷哼一声，镇墟剑横扫而出，七彩剑气与黑色长枪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巨响。黑煞护法被震得倒退三步，虎口开裂，眼中满是震惊：“你的力量……怎么会这么强？”
“对付你，足够了！”
绛璃身影一闪，化作一道流光，绕到黑煞护法身后，镇墟剑直刺他的后心。黑煞护法反应极快，猛地转身，黑色长枪挡住了绛璃的攻击。但他低估了绛璃的力量，七彩剑气顺着长枪蔓延而上，瞬间将长枪腐蚀成黑灰。
“不！”
黑煞护法惨叫一声，想要后退，却被绛璃的剑气锁住。绛璃手腕一转，镇墟剑刺穿了他的胸膛，七彩之力涌入他的体内，将他的神魂彻底净化。
黑煞护法的尸体倒在地上，化为一滩黑泥。剩余的幽冥鬼将看到黑煞护法被杀，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四散奔逃。
绛璃没有追击，而是转身看向战场。幽冥王的先锋部队已经彻底溃败，各族战士正在清理战场。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正准备转身去找烬鸦，却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威压从远方传来。
天空瞬间变得漆黑一片，乌云翻滚，电闪雷鸣。一股浓郁的幽冥之力笼罩了整个边境，让各族战士都感到一阵窒息。
“不好！是幽冥王来了！”玄清真人脸色大变，高声提醒道。
绛璃抬头望去，只见远方的天际，一道巨大的黑影缓缓浮现。黑影身着黑色龙袍，头戴幽冥王冠，周身散发着恐怖的幽冥之力，正是幽冥王。他的身后，跟着三名幽冥护法与数万幽冥大军，气势汹汹地朝着边境赶来。
幽冥王的目光落在绛璃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碎星大陆的圣女？杀了我的黑煞护法，今日，我便让你碎尸万段！”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震得整个战场都在颤抖。各族战士们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恐惧。神境后期巅峰的威压，实在太过恐怖，让他们几乎无法动弹。
绛璃握紧镇墟剑，周身的七彩光芒更加炽烈。她知道，真正的大战，现在才刚刚开始。她转头看向烬鸦的方向，只见烬鸦正站在那里，虽然虚弱，却依旧挺直了脊梁，眼中满是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