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墟底熔渊，血蛊藏煞（1/2）

灵舟的玄铁船身撞上混沌气浪时，护罩发出“咯吱”脆响，如同朽木被巨力碾压。船身外层的昆仑符文飞速闪烁，金色光纹在混沌之气侵蚀下不断暗淡，莹润光泽变得斑驳不堪。那几只巡逻的混沌凶兽早已察觉异动，其中体型最庞大的一只突然转头，眼窝中翻涌的灰光如同两团燃烧的鬼火，死死锁住灵舟。它前肢刨开海底黑石，每一次起落都让海床震颤，甲壳缝隙里渗出的幽灰色混沌汁液溅在岩石上，瞬间蚀出半尺深的黑坑，坑底冒着细密黑泡，散发出刺鼻腐臭。

“是‘玄甲煞兽’，上古混沌遗种！”玄清真人指尖掐诀，额间渗出汗珠，昆仑镜在掌心旋转，白光如瀑凝成半透明光盾，勉强挡住凶兽喷来的浓黑煞雾，“它们的甲壳由混沌之力凝练，能反弹八成灵力攻击，唯一弱点在腹下三寸软甲——那里无甲壳覆盖，是混沌本源流转关键！”

青背苍狼低吼一声，狼眸闪过厉色，妖力萦绕周身化作青黑色爪芒：“我牵制左侧那只，玄清真人牵制右侧，主上趁机攻它腹下！”

绛璃点头，长剑“嗡”地出鞘，灵犀圣珠的青光顺着剑刃流淌，与业火交织成赤青双色光带，在幽暗海水中劈出亮眼光痕：“好！烬鸦，你护住灵舟，防止其他煞兽偷袭！”

话音未落，她已纵身跃出灵舟，周身青光暴涨如璀璨铠甲。长剑直指玄甲煞兽面门，业火灼烧得海水滋滋作响，升腾起大量白雾。煞兽不闪不避，玄铁般的甲壳硬接下这一击，只迸出几点火星，反倒是反弹之力震得绛璃虎口发麻、手臂隐痛。未等她稳住身形，煞兽甩动的尾刺带着腥臭混沌汁液，擦过她的灵犀蚕丝袖摆——衣料瞬间化为黑灰，刺骨寒气顺着手臂往经脉里钻，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主上小心！”烬鸦振翅俯冲，星芒在身前凝聚成数十道锐刺，如同流星雨射向凶兽眼窝。锐刺虽无法穿透坚硬甲壳，却成功逼得煞兽仰头嘶吼，暂缓攻击。青背苍狼抓住机会，四肢蹬踏海水，身形化作残影扑向煞兽腹下，妖力爪芒撕开软甲一角，黑红色煞血喷涌而出，将周围海水染成墨色。

煞兽吃痛发狂，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庞大身躯剧烈抽搐，巨爪朝着青背苍狼拍去。绛璃立刻挥剑缠住煞兽前肢，灵犀圣珠的青光顺着剑刃刺入甲壳缝隙，净化之力与混沌之力碰撞发出“滋滋”声响，灼烧得煞兽哀嚎不止。它拼命挣扎，四肢在海床上划出深深沟壑，无数碎石被卷入海水，形成混乱暗流。

就在三人合力缠斗这只玄甲煞兽时，另外两只煞兽突然对视一眼，竟同时调转方向撞向秘境入口的空间壁垒。“轰隆”一声巨响，空间壁垒剧烈震颤，原本扭曲的灰雾瞬间暴涨，如同潮水般涌出，从中窜出更多拳头大小的“蚀骨煞虫”。这些煞虫通体漆黑、外壳坚硬，口器中闪烁锋利獠牙，如同黑雾般朝着灵舟席卷而去，所过之处，海水被腐蚀得泛起泡沫。

“不好！它们在献祭同类开启秘境！”玄清真人脸色大变，昆仑镜的白光骤然暴涨，将蚀骨煞虫挡在光盾之外，“秘境一旦开启便无法主动关闭，里面的空间乱流会越来越强，我们必须立刻冲进去！”

绛璃闻言，立刻召回长剑，拖着玄甲煞兽的残躯猛地砸向蚀骨煞虫群。业火瞬间点燃虫群，黑色火焰在海水中燃烧，发出刺鼻焦糊味，无数蚀骨煞虫化为灰烬。她翻身跃回灵舟，长剑直指秘境入口，声音坚定：“全速前进，冲进去！”

灵舟引擎全力运转，冲破最后一层灰雾。闯入秘境的刹那，众人只觉眼前一黑，一股强大的空间之力拉扯着身体，仿佛要将五脏六腑撕裂。待视线重新清晰，众人赫然发现，秘境内部并非海底景象，而是一片广袤无垠的赤红色熔岩层。地面上，赤红色岩浆翻涌不息，却诡异得没有一丝温度，反倒是岩浆中漂浮的无数黑色晶石，正散发着能冻僵神魂的寒气，让整个秘境笼罩在阴寒之中。

“是‘归墟熔渊’！”玄清真人的声音带着颤抖，眼中满是震惊，“上古记载中，这里是碎星大陆的煞力泄口，混沌晶核藏在熔渊最底部的‘煞晶穴’里。传闻那地方的寒气能冻碎神骨，即便是大乘期修士，也不敢轻易靠近！”

青背苍狼走到熔岩层边缘，伸出爪子轻轻触碰岩浆，瞬间缩回，狼眸满是诧异：“这岩浆是假的？触感冰凉，毫无热力，倒像是某种凝聚的煞力形态。”

话音刚落，熔岩层边缘传来刺耳的甲壳摩擦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之前那两只撞开空间壁垒的玄甲煞兽，竟也跟着闯入秘境。更令人心惊的是，它们的身躯在熔渊煞力催化下，体型膨胀了一倍有余，甲壳上裹着一层厚厚的凝固岩浆石痂，看起来愈发坚不可摧，眼窝中的灰光也变得愈发浓郁。

“它们把熔渊石痂当成了护甲！”青背苍狼的爪芒狠狠拍在石痂上，只听“铛”的一声脆响，爪芒被弹开，反震之力让它后退数步，掌心隐痛，“这石痂坚硬无比，还能吸收煞力，普通灵力攻击根本无效！”

“石痂怕火！”绛璃突然开口，灵犀族传承记忆中闪过相关记载，“混沌之力虽能凝聚石痂，但这类石痂本质是煞力与岩浆的结合体，遇强火便会融化！”

她说着，将灵犀圣珠的青光尽数灌进长剑，业火瞬间暴涨，化作数十丈长的赤红色火龙，朝着其中一只煞兽的石痂席卷而去。“滋啦”一声，石痂遇火即熔，化作滚烫岩浆顺着甲壳流淌，露出底下泛着灰光的灵窍。烬鸦抓住机会，星芒在身前凝聚成巨大星矛，如同离弦之箭精准刺入煞兽灵窍。

煞兽发出凄厉哀嚎，庞大身躯剧烈抽搐，黑红色煞血喷涌而出，落在熔岩层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它挣扎片刻，最终瘫倒在地，甲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风化，化作一捧黑灰被熔渊气流卷走。

另一只煞兽见状，眼中闪过惧意，却并未退缩，反而转身扑向熔渊中央的黑穴——那正是煞晶穴入口，四壁嵌满黑色晶石，散发着浓郁煞力，入口边缘还沾着不少未风化的上古残骨。它四爪扒着穴边残骨，显然是想提前催动混沌晶核的煞力，与众人同归于尽。

“不能让它碰晶核！”绛璃飞身扑去，长剑直指煞兽后心。可就在剑刃即将刺入的瞬间，煞兽突然炸开甲壳，无数蚀骨煞虫裹着浓黑煞雾，像一张巨大黑网兜头罩下，将绛璃的退路彻底封锁。

“主上！”烬鸦瞳孔骤缩，星翼瞬间展开，星力在身前凝成坚固星盾，及时挡在绛璃身前。星力与煞雾碰撞的刹那，星盾表面结出一层厚厚的黑冰，裂痕顺着盾面快速蔓延，仿佛随时都会碎裂。绛璃借着星盾掩护侧身避开，长剑横扫，将漏过来的蚀骨煞虫尽数斩碎，可指尖还是不慎沾了一点煞雾，瞬间冻得失去知觉，皮肤泛起一层青黑色。

而那煞兽的残躯，已化作一道灰光窜进了煞晶穴。

几乎是同时，熔渊的岩浆突然疯狂翻涌，如同沸腾的开水，煞晶穴中传出一声沉闷的嗡鸣，如同远古巨兽的咆哮。一股磅礴的煞力从穴中喷涌而出，顺着熔岩层蔓延，所过之处，黑色晶石的光芒愈发炽盛，寒气也变得更加刺骨。

灵舟的护罩“咔嚓”一声裂开一道长长的缝隙，寒气裹着黑灰涌进船内，玄清真人之前贴在船身的符纸瞬间燃成灰烬，他被寒气逼得后退数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不好！晶核的煞力被激活了……这熔渊要开始‘归墟’了！”

青背苍狼用妖力裹住玄清真人，狼爪死死扒着灵舟船舷，防止被煞力卷走：“归墟是什么意思？”

“归墟是上古时期的说法，指煞力泄口彻底爆发，形成一个巨大黑洞，会把周围一切都吸进去碾成虚无！”绛璃一边用灵犀圣珠的青光裹住冻僵的指尖，一边解释，“混沌晶核是压制煞力泄口的关键，一旦它的煞力失控，整个混沌海都会被卷入归墟，到时候碎星大陆的界门封印也会彻底崩碎！”

烬鸦抖落星盾上的黑冰，星羽重新凝聚成长矛：“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煞晶穴里的寒气连神骨都能冻碎，根本无法靠近！”

绛璃的目光突然落在灵舟储物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灵光：“有办法了！我们从万蛊渊带出来的噬灵蛊母残壳，壳上还沾着蛊尊的煞气，而煞气与混沌之力同出一源，这残壳应该能暂时抵御归墟的寒气和煞力！”

她快步走到储物箱前，打开箱盖，取出那具黑色的噬灵蛊母残壳。残壳入手冰凉，表面残留着淡淡的煞气，与灵犀圣珠的青光接触时，竟泛起一丝红光。绛璃没有犹豫，挥动长剑将残壳劈成数块，分给三人：“把残壳裹在身上，它能吸收一部分煞力，应该能撑半柱香时间。我们必须在半柱香内拿到混沌晶核，否则所有人都得葬身于此！”

众人立刻照做，将蛊母残壳裹在要害部位。果然，残壳刚一上身，周围的寒气便减弱了不少，煞力也无法轻易侵入体内。玄清真人感受着体内稳定的灵力，点了点头：“有效！我们现在就出发！”

绛璃率先跃下灵舟，灵犀圣珠的青光在她身后凝成一道半透明光桥，延伸向煞晶穴入口：“跟我来，切记不要脱离光桥范围，否则会被空间乱流卷走！”

众人依次踏上光桥，刚踏入煞晶穴入口，一股强大的吸力便拽着他们往深处坠去。穴内漆黑一片，没有丝毫光亮，只有刺骨寒气和“嘶嘶”的煞力流动声，仿佛置身九幽地狱。穴壁上嵌满各种上古残骨，有灵犀族的碎骨，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符文印记；也有混沌凶兽的爪牙，散发着微弱煞气；甚至还有一些从未见过的生物骸骨，形状诡异，让人不寒而栗。

“大家小心脚下，这里的空间不稳定，随时可能出现裂缝！”玄清真人提醒道，手中的昆仑镜不断散发白光，照亮前方道路。

突然，青背苍狼的爪子踩空，身体朝着穴底快速坠去。绛璃眼疾手快，长剑瞬间出鞘，剑刃勾住它的狼尾，奋力将它拽了回来。众人低头望去，只见青背苍狼脚下是一层透明的“煞力薄膜”，薄膜下是深不见底的虚无，隐约能看到几点幽蓝的光在晃动，散发着强大的能量波动。

“那是混沌晶核！”玄清真人的声音带着激动，昆仑镜的白光聚焦在那几点幽蓝上，照亮了薄膜下的景象，“晶核被一层浓郁的煞力包裹着，就在穴底中央位置！”

可还没等众人靠近，那层透明的煞力薄膜突然裂开一道缝。一只体型庞大的生物从裂缝中钻了出来，正是之前窜进煞晶穴的玄甲煞兽残躯。此刻的它，在煞力催化下已经彻底蜕变，体型比之前大了三倍有余，甲壳上布满尖锐骨刺，眼窝中不再是灰光，而是泛着幽蓝的晶核之光，看起来更加恐怖。

“它竟然与混沌晶核的煞力融为一体，成了晶核的‘守护兽’！”绛璃眉头紧锁，感受到对方体内磅礴的能量，心中暗道不好，“它现在的实力至少提升了一个境界，普通攻击根本伤不了它！”

守护兽嘶吼一声，朝着众人扑来，四爪带着能冻碎神骨的寒气，所过之处，空间都泛起细微裂痕。绛璃侧身避开攻击，长剑横扫守护兽的腿弯，业火在它的甲壳上留下一道焦痕，可焦痕瞬间便被煞力修复，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烬鸦的星矛刺向守护兽眼窝，却被它用爪子轻易拍碎，星力溅开的瞬间，竟被周围的寒气冻成冰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

“不行！它能吸收煞力快速修复伤势，这样打下去我们迟早会被耗尽灵力！”青背苍狼喘着粗气，妖力在体内快速消耗，“必须想办法切断它与混沌晶核的联系，让它无法再吸收煞力！”

玄清真人沉吟片刻，眼中闪过决绝：“我有一个办法！昆仑镜的灵光蕴含上古净化之力，虽然无法彻底净化混沌晶核，但可以暂时隔绝它与守护兽的联系。我来催动昆仑镜，你们趁机攻击它的灵窍！”

他说着，将体内所有灵力注入昆仑镜中。昆仑镜瞬间暴涨至数丈大小，白光炽盛如第二轮太阳，朝着守护兽的灵窍照去。守护兽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身体剧烈抽搐，身上的煞力波动明显减弱，显然与晶核的联系被暂时切断了。

“就是现在！”绛璃眼中精光一闪，将灵犀圣珠贴在剑刃上。圣珠的青光与薄膜下混沌晶核的幽蓝光产生强烈共鸣，一股磅礴的净化之力顺着长剑涌入她体内，与业火交织成赤蓝双色光带。她纵身跃起，身形化作残影，长剑直指守护兽的灵窍。

这一次，守护兽竟无法避开——混沌晶核的煞力在无形中拉扯着它的神魂，让它动弹不得。剑刃刺入灵窍的瞬间，守护兽发出凄厉哀嚎，庞大身躯在赤蓝光带中快速消融，煞力与净化力碰撞产生巨大的能量冲击波，将周围的残骨尽数震碎。最终，守护兽化作一缕灰烟，被穴底的虚无卷走，彻底消失不见。

煞力薄膜失去守护兽的支撑，“哗啦”一声碎裂开来。幽蓝的混沌晶核悬浮在穴底中央，周围的煞力如同潮水般涌向它，却被晶核自身的力量弹开，形成一道无形屏障。晶核约莫拳头大小，通体莹润，散发着磅礴的能量波动，既蕴含着恐怖的混沌煞力，又带着一丝纯粹的本源之力，显得极为诡异。

绛璃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向混沌晶核。她能感受到晶核中蕴含的强大力量，也能察觉到其中潜藏的危险。但她知道，这是加固界门封印的关键，无论如何都必须拿到手。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握住晶核的刹那，一股磅礴的煞力瞬间涌入体内，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冲击着她的经脉。

“不好！”烬鸦脸色大变，想要上前帮忙，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

绛璃咬紧牙关，强行运转灵犀圣珠的净化之力，与体内的煞力相互碰撞、融合。她的身体瞬间被青光与蓝光包裹，皮肤上浮现出细密的纹路，那是灵犀神骨在与混沌晶核产生共鸣。在煞力与净化力的交织淬炼下，她的修为开始快速飙升，从灵犀圣境初期一路突破，最终停留在了灵犀圣境中期，体内的灵力也变得更加凝练、纯粹。

“成功了！”绛璃睁开眼睛，眼中闪过欣喜。她握着混沌晶核，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的力量已经被灵犀圣珠初步驯服，不再像之前那般狂暴。

“快撤！熔渊的归墟要到了！”烬鸦的声音带着急切。众人抬头望去，只见穴顶的岩石开始不断脱落，煞力波动越来越强烈，整个煞晶穴都在剧烈震颤，显然归墟的爆发已经进入倒计时。

众人不敢耽搁，顺着之前凝出的光桥疯了般往穴外冲。刚踏出煞晶穴入口，熔渊的岩浆便如被无形巨手攥紧的绸缎，骤然向穴口收缩——赤红色的“假岩浆”褪去伪装，露出底下纯粹的煞力黑流，裹着碎裂的黑石与残骨，如瀑布倒灌般被穴口吸噬。

绛璃攥着混沌晶核的掌心发烫，灵犀圣珠的青光在她腕间急跳，像是在预警某种更恐怖的异变。她刚将玄清真人和青背苍狼拽上灵舟，便听“轰隆”一声巨响，煞晶穴的入口彻底闭合，而原本平缓的熔岩层，竟以穴口为中心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每道缝隙里都涌出刺骨的黑煞，将周遭的空间扭曲成模糊的波纹。

“归墟的‘虚无涡旋’要形成了！”玄清真人的昆仑镜在船舷上撞得哐当响，他指着熔岩层边缘的虚空，那里的空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露出一片深不见底的黑——那是归墟的核心，连光线都能吞得一干二净，“灵舟的引擎撑不住涡旋的吸力，必须用最快的速度冲回秘境入口！”

烬鸦的星翼在船尾展开，银白星芒凝成数道推力，将灵舟往秘境入口的方向猛推。可刚飞出不足百丈，灵舟的玄铁船底突然传来“咯吱”的脆响——一块磨盘大的黑石被涡旋吸着砸中船底，竟将玄铁砸出一个凹坑，船身瞬间倾斜。

青背苍狼的妖力裹住船舷，狼爪死死抠着裂缝：“船要散架了！”

绛璃的长剑骤然刺入船底，灵犀圣珠的青光顺着剑刃漫开，将凹坑处的玄铁重新凝实。她低头看向掌心的混沌晶核，晶核表面的幽蓝光突然亮得刺眼，竟与涡旋的黑煞产生了共鸣——但这次并非失控，而是晶核自发牵引着涡旋的煞力，形成一道微弱的“斥力场”。

“有办法了！”她突然将混沌晶核嵌进引擎的灵力枢纽，灵犀圣珠的青光裹着晶核，强行将煞力转化为推力，“晶核能引动归墟的煞力反推！”

晶核刚一入舱，引擎便爆发出震耳的轰鸣，赤蓝色的光焰从船尾喷涌而出，竟将归墟涡旋的吸力撕开一道缺口。灵舟如离弦之箭般窜出熔岩层，朝着秘境入口的灰雾冲去。

可就在灵舟即将撞入灰雾的刹那，涡旋的吸力突然暴涨——一道黑煞凝成的巨手从虚空探出，死死攥住了灵舟的船尾。玄铁船身发出凄厉的扭曲声，船尾的星翼被黑煞冻得皲裂，烬鸦的星力瞬间溃散，从半空栽落下来。

“烬鸦！”绛璃飞身接住他，指尖的青光裹住他冻僵的羽翼，却见黑煞已顺着星翼往他神魂里钻，他的眼尾正一点点爬上灰纹。

“主上……别管我……”烬鸦的星羽不断脱落，化作冰屑消散在煞风中，“带晶核走……”

“闭嘴。”绛璃的声音冷得像冰，却将他抱得更紧。她将灵犀圣珠从腕间扯下，强行嵌进烬鸦的羽翼根处——圣珠的青光瞬间暴涨，将黑煞逼出他的神魂，却也让她自己的灵力瞬间空了大半。

就在这时，玄清真人突然扑向船尾，将昆仑镜狠狠砸向黑煞巨手。镜身撞在巨手上的刹那，爆发出刺目的灵光，竟将巨手灼出一道焦痕。巨手吃痛，攥着船尾的力道松了半分，玄清真人趁机将体内最后一丝灵力注入引擎：“冲！”

灵舟的光焰再次暴涨，终于挣开黑煞巨手的束缚，一头撞入秘境入口的灰雾里。

穿过空间壁垒的撕裂感再次袭来，可这一次，众人甚至来不及感受痛楚，便被一股熟悉的咸湿气息裹住——他们终于回到了万蛊渊的海底。

归墟涡旋的吸力被秘境壁垒挡住，黑煞巨手的残痕在灰雾边缘扭曲了几下，最终消散无踪。灵舟的引擎“咔哒”一声停转，混沌晶核从枢纽里滚出来，被绛璃稳稳接住。

众人瘫在船板上，大口喘着气。烬鸦的星翼还沾着冰屑，却强撑着站起身，用星芒裹住绛璃空了的经脉：“主上，你怎么样？”

绛璃摇了摇头，掌心的混沌晶核已恢复了平静，幽蓝光流转间，竟带着一丝灵犀圣珠的青光。她看向船外的万蛊渊，原本弥漫的煞气竟淡了不少，那些残存的蛊虫正顺着暗流往渊底逃窜——显然，归墟的余威震住了这些邪物。

玄清真人擦了擦嘴角的血，将昆仑镜收进袖中：“混沌晶核被灵犀圣珠驯服，这下界门的封印有救了。”

青背苍狼舔了舔掌心的灼伤，狼眸看向绛璃：“接下来我们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