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帝皇的意志（1/2）

防空洞内，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液。探测装置屏幕上，那个代表着新生的、移动的混沌灾厄的能量信号，如同死亡的指针，稳定而坚定地朝着市中心方向移动。每一次微小的位移，都仿佛踩在众人的心跳上。

“它……它真的在往市中心走！”王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暴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妈的！这玩意儿要是冲进人群里……”

后果不堪设想。那将不是战斗，而是屠杀，是吞噬，是一场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浩劫。即便他们身为暗黑护法，对人类的生死漠不关心，但如此大规模、近距离的灾难，也让他们本能地感到一种源自生命层次的恐惧和……排斥。那“虚无”的吞噬，是针对所有有序存在的，包括他们！

水冰周身的寒气几乎要将空气冻结，她看向林枫，冰冷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明确的询问意味：“我们，怎么办？”

金锐手指飞快地在探测装置上操作，试图分析那混沌能量的弱点或结构，但屏幕上一片乱码和过载警告，他的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能量结构极度不稳定却又诡异平衡，无法解析！常规攻击很可能只会被它吞噬，甚至成为它的养料！”

土垚依旧保持着与地脉的连接，脸色苍白如纸：“它所过之处，地脉能量被强行抽干，大地生机断绝……城市的基础正在被破坏。它的目标……似乎是城市中心的地脉节点，那里能量最集中……”

所有人的目光，最终都聚焦在了林枫身上。他是暗黑炎龙，是帝皇隐约指定的领头者，也是此刻必须做出决断的人。

林枫紧闭着双眼，额角青筋隐现。体内暗黑炎龙的力量因为外界的恐怖威胁和内心的剧烈冲突而奔腾不休。阻止？拿什么阻止？一个连探测装置都无法解析的怪物，一个融合了堕落光明和纯粹虚无的灾厄，他们五个刚刚获得力量不久的暗黑护法，真的能与之抗衡吗？这无异于螳臂当车！

可是，不阻止？难道眼睁睁看着它吞噬整个城市？这违背了他内心深处某种尚未完全泯灭的底线。更重要的是，暗黑帝皇的态度是什么？帝皇要他们清除光影铠甲和虚无孽息，现在这两者融合成了一个更恐怖的东西，帝皇会坐视不管吗？还是说……这本身就是帝皇期望看到的？一场……清洗？

就在林枫内心天人交战，几乎要被这沉重的压力碾碎时——

嗡！

那股熟悉的、冰冷彻骨、凌驾于万物之上的恐怖威压，再次毫无征兆地降临了！

这一次，威压并非针对整个空间，而是如同无形的枷锁，精准地、沉重地压在了他们五人的灵魂深处！比上一次更加清晰，更加不容抗拒！

防空洞中央的黑暗再次扭曲，暗黑帝皇那巍峨的投影并未完全显现，但那双血月般的眸子，却如同悬挂在虚空中的审判之眼，冷漠地注视着他们。一个更加清晰、带着不容置疑意志的声音，直接在他们脑海中炸响：

“混沌聚合体……已然成型。”

帝皇果然知道！他一直在注视着！

“此乃‘虚无’侵蚀此界之具象，亦是对汝等之……试炼。”

试炼？用一座城市的存亡作为试炼？林枫的心沉入谷底。

“阻止它。或，引导它。”

命令简单而残酷。阻止，意味着正面抗衡那未知的灾厄。引导？如何引导？引导它去哪里？帝皇没有明说，但这其中蕴含的冰冷意味，让所有人不寒而栗。

“此物核心，蕴含堕落之光与虚无本源。将其摧毁，或……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