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黑暗的抉择（1/2）

暗黑帝皇的投影已然消散，但那如同实质的威压和冰冷彻骨的话语，却如同烙印般深深刻在五人的灵魂深处。防空洞内一片死寂，连王虎都暂时收敛了暴躁，粗重的呼吸声在空旷的地下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虚无孽息……域外爬虫……”金锐推了推眼镜，低声重复着这两个词，镜片后的目光闪烁着思索的光芒，“帝皇似乎对这种东西颇为忌惮，甚至称之为‘杂质’。这意味着，这种来自世界之外的混乱力量，并非他所期望的黑暗。”

土垚缓缓点头，沉声道：“地脉的感应中，那股混乱气息确实与我们的黑暗力量截然不同。我们的黑暗是秩序的对立面，是毁灭与终结，但仍有其根源与意志。而那‘虚无’，更像是……纯粹的混沌与崩坏，旨在将一切化为乌有。”

“管它是什么！”王虎甩了甩头，似乎想将刚才的恐惧甩掉，重新变得凶狠起来，“帝皇说了，一起干掉就是了！那个疯掉的炎龙铠甲是试剑石，正好！老子下次一定要亲手拧下他的脑袋！” 他看向林枫，眼神中带着挑衅，“这次，你可别再找理由撤退了！”

林枫没有理会王虎的挑衅。他站在原地，眉头紧锁。帝皇的现身，非但没有让他感到安心，反而让心中的疑虑如同野草般滋生。帝皇对“虚无孽息”的描述，以及将其与黑暗力量区分开的态度，隐隐印证了他之前的某种猜测——黑暗，并非唯一的“恶”，也并非最混沌的“恶”。

那么，他们这些暗黑护法，在这片逐渐浑浊的泥潭中，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仅仅是帝皇手中清除异己的工具吗？

“那个俘虏，”林枫突然开口，将话题引向了被遗忘的角落，“他对我们，还有价值吗？”

众人的目光转向水冰凝聚的黑色冰牢。那个拥有微弱光影石的少年依旧昏迷不醒，在绝对的黑暗与寒冷中，如同随时会熄灭的烛火。

金锐冷静地分析道：“根据帝皇透露的信息，光影铠甲的堕落与‘虚无’侵蚀有关。这个少年体内的光明力量极其微弱纯净，并未被污染。他或许能提供一些关于光影铠甲传承现状、以及如何抵御或识别‘虚无’侵蚀的信息。当然，也可能毫无价值。”

“留着他就是个累赘！”王虎不耐烦地摆手，“直接处理掉算了！我们现在目标明确，没必要在这种小角色身上浪费时间。”

水冰冷冰冰地开口道：“囚禁他需要持续消耗我的能量。如果确定无用，清除是最佳选择。” 她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功利和高效。

土垚沉吟片刻，说道：“或许可以尝试最后的拷问。如果无法获得有效信息，再处置不迟。”

决定权，似乎又落到了林枫身上。经过码头和南郊的事件，以及刚才面对帝皇投影时隐约展露的沉稳，林枫在这支临时拼凑的黑暗小队中，已经建立起了一种无形的主导地位。

林枫走到冰牢前。黑色的冰层透明而坚硬，映出他此刻有些冷峻的面容。他看着冰牢中少年那苍白而稚嫩的脸，心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这个少年，是无辜的吗？或许吧。但他拥有了不该拥有的力量，卷入了不该卷入的战争。

在这个光与暗、秩序与混沌交织的残酷战场上，无辜本身，就是一种原罪。

林枫伸出手指，轻轻点在冰层上。一丝精纯的暗黑炎龙之力，如同细微的火焰，渗透进去，刺激着少年的神经和那微弱的光明血脉。

“呃……”少年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林枫那双在黑暗中泛着暗红光泽的眸子，以及周围四个散发着恐怖气息的身影。极度的恐惧瞬间淹没了他，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最后的机会。”林枫的声音透过冰层，冰冷地传入少年耳中，“关于光影铠甲，你知道什么？关于一种能让人发疯、让能量变得混乱污浊的‘虚无’力量，你又知道什么？”

少年的眼神充满了茫然和恐惧，他拼命摇头，泪水混合着冰水滑落：“我……我真的不知道……爷爷什么都没告诉我……我只知道这石头能保护我……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们……放了我……”

他的供词与之前无异，充满了无助和绝望。在绝对的黑暗和力量差距面前，他就像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林枫收回了手指，眼中的最后一丝犹豫也随之消散。他转过身，背对着冰牢，对着其他四人，做出了决定。

“他没有价值了。”

简单五个字，宣判了少年的命运。

王虎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水冰眼神冷漠，抬手准备彻底冻结冰牢内的生命。金锐和土垚沉默不语，默认了这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