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炼气二层:御物初显(1/2)
月上中天时,新夏部落的寨墙浸在银辉里,连巡逻队员的脚步声都轻了三分。韩小羽独自坐在了望台的竹椅上,青铜戒在指间转得飞快,戒面的星纹随着他的呼吸明暗交替,像田垄里那些忽明忽暗的萤火虫——白日里藏在草叶下,夜里便敢亮起微光。这几日打磨铠甲溅起的铁屑落在戒上,竟被星纹悄无声息地吞噬,在边缘留下一圈淡淡的银辉,摸上去像蒙了层薄霜。
“该试试了。”他深吸一口气,喉结滚动着咽下唾沫,将丹田的气感缓缓提至指尖。这气感比炼气一层时浑厚了三倍,不再是飘忽的游丝,倒像条刚蜕完皮的小蛇,顺着经脉往指尖钻,所过之处,皮肉微微发麻,又带着点暖烘烘的痒。他盯着石桌上的铁蒺藜,那是白日里阿木忘在这儿的,三角铁刺泛着冷光,尖刃上还沾着点泥土。
“起来。”韩小羽在心里默念,气感猛地往指尖冲去。
铁蒺藜纹丝不动,只有尖端的冷光在月光下闪了闪,像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韩小羽额头渗出细汗,气感在指尖撞得生疼,像湍急的溪流撞上了石墙,碎成无数细小的水珠,顺着指缝溜走。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忽然想起老石匠打铁时说的:“劲得往一处使,散了就白搭。你看这铁水,聚在炉里能熔成钢,泼出去就只能当铁渣。”
于是他松开拳头,重新收束气感,不再急着冲击,而是让那股气流在指尖盘旋,像揉面团似的反复揉捏,慢慢凝成一点,细如针尖,却带着股钻劲。再次轻喝:“起!”
铁蒺藜终于颤了颤,一只尖刺微微抬起半寸,又“当啷”一声落回桌上,震得石桌发出细微的嗡鸣。楼下传来石夯换班的脚步声,那汉子嗓门大,隔着木板喊:“韩哥,咋了?掉东西了?”
“没事。”韩小羽摆摆手,指尖的气感已散得差不多,只剩下点残余的麻意,“你忙你的,我在看月亮呢。”他望着铁蒺藜,忽然明白,御物不是靠蛮力硬拽,得像编麻绳那样,让气感与物件缠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才能牵得动。
次日天刚蒙蒙亮,韩小羽就把自己关在了粮仓。阁楼的木板上摆着七枚铜钱,是前几日用两张狐狸皮从商队换来的,边缘被人摸得发亮,能照见模糊的人影。他盘膝坐下,将青铜戒贴在丹田处,戒面的星纹透着暖意,顺着皮肉往里渗,像泡在温水里的石头,慢慢变得温润。
气感再次升起时,他刻意放慢速度,让那股气流像初春的溪水漫过青石板那样,缓缓漫过铜钱,一圈,两圈……起初只觉得指尖有些发空,像摸着空气,练到日头爬上窗棂时,他忽然“觉”到了它们的存在——不是用眼睛看,是用气感“摸”到的,像摸到七颗冰凉的石子,轮廓在气感里清晰可辨,连铜钱上的纹路都能“觉”出个大概。
韩小羽嘴角微扬,气感陡然收紧,像攥住绳索的两端猛地一扯!
七枚铜钱“嗡”地浮起半寸,在木板上方转了个圈,像串被风吹动的风铃,又“噼啪”落回原处,一枚叠着一枚,整整齐齐。阁楼的灰尘被震得簌簌往下掉,落在他的麻布衫上,像撒了把细盐。
“成了!”他低呼出声,指尖的气感虽已耗尽,心口却像揣了团火,烧得他浑身发烫。这不是偶然,是气感与物件真正有了牵连,像撒出去的网终于捕到了鱼,像种下的种子终于发了芽。他抓起铜钱,贴在脸上,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笑出了声——原来炼气二层的御物,是这么回事。
傍晚教完妇女们编甲裙,韩小羽又溜回了粮仓。这次他摆的是三支麻药箭,箭头涂着新熬的树脂,还掺了点硫磺,是阿木特意为他准备的“好家伙”。气感流转间,他试着让箭羽错开排列,像飞鸟展翅那样好看。起初箭杆乱晃,像喝醉酒的汉子东倒西歪,有一支甚至“啪”地掉在地上,箭尾的羽毛扫着他的脚踝,痒得他差点笑出声。
练到月上中梢时,三支箭终于稳稳悬在半空,箭头齐齐对着粮仓的木门,纹丝不动,箭羽在穿堂风里微微颤动,像真的要飞出去似的。韩小羽屏住呼吸,气感在指尖轻轻拨动,第一支箭缓缓转向左,第二支转向右,第三支依旧朝前,像三个站岗的哨兵,守着不同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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