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发现巫族部落踪迹（2/2）

阿木刚要问为啥，就被老郑拽了把。老郑没说话，只是指着不远处的草丛——那里有几株昨天还发青的狗尾草，此刻竟枯成了灰黄色，草叶卷得像烧焦的纸，草根处凝着点暗红，像被什么东西吸干了汁水，连周围的土都比别处硬了些，踩上去“咯吱”响。

往回走时，没人说话，只有风声扫过乱石滩的呜咽，像有人在背后吹气。阿木总觉得后颈发凉，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刚才放兽皮的岩石旁，晨雾突然浓了些，像有个黑糊糊的影子立在那里，再定睛看时，又只剩翻滚的雾气，吓得他赶紧转回头，脚步加快了几分。

韩小羽攥着木盒的手沁出冷汗，戒面的星纹还在发烫，透过麻布都能感觉到那股灼意。他忽然明白，周边的势力里，最该提防的不是抢盐的黑风寨——黑风寨要的是粮食和盐，抢了就走；也不是躲在林子里的药族，他们只求安稳；而是这群藏在暗处、能让草木枯死的巫族。他们留下的兽皮图腾，不像黑风寨的刀那样明晃晃，倒像埋在土里的毒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扎出来，带着能腐坏一切的阴劲。

二柱走在最后，用树枝扫着脚印，扫到块不起眼的小石子时，突然“咦”了一声。那石子上竟也刻着个微型的尖牙图案，比指甲盖还小，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刚想捡起来，就被韩小羽喝止：“别动！用树枝扒到岩缝里去！”

二柱赶紧照做，树枝碰到石子的瞬间，竟感觉那石子是温的，不像其他石头那样冰手。他把石子扒进岩缝后，特意往旁边看了看，发现那片的草叶果然比别处黄得快，仿佛有只看不见的手在吸它们的精气。

走出乱石滩，踏上回新夏部落的土路时，晨雾已经散了些，阳光透过树缝照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点。阿木这才敢开口，声音还有点哑：“韩哥，那巫族……真有那么邪乎？”

韩小羽没回头，只是攥紧了怀里的木盒：“宁可信其有。”他想起刚才的虚影，想起盐湖里翻白的鱼，“他们能让草木枯死，就可能让庄稼绝收，这比黑风寨抢粮更可怕。”

老郑叹了口气，往路边吐了口唾沫：“药族说‘黑袍过处，草木枯’，怕是真的。刚才那几株狗尾草，明明昨天还好好的，就因为离兽皮近，说枯就枯了，这要是传到咱的田垄里……”他没说下去，但谁都明白，新夏部落刚攒下的粮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小雅忽然想起什么，从竹篮里拿出块麦饼，掰了半块递给韩小羽：“先垫垫，回去还有得忙。”她看着韩小羽眼下的青黑，“盐民还说，黑袍人总在月圆夜出来，离下次月圆还有七天。”

韩小羽接过麦饼，却没吃，只是攥在手里。饼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让他稍微定了定神：“七天，够我们做些准备了。”

暮色漫过新夏部落的寨门时，装着兽皮的桐木盒被锁进了粮仓最深处，外面还用三捆晒干的麦秸挡住，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韩小羽站在了望台上，望着黑风寨以西的方向，那里的晚霞红得发暗，像兽皮上未干的朱砂，边缘还透着点紫黑，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沉。

他摸了摸青铜戒，戒面的余温已经退了些，但那股寒意却像钻进了骨头里，比黑风寨的铁刀更冷。远处的晒谷场上，妇女们收工回家的笑声隐约传来，和乱石滩的死寂形成鲜明的对比。韩小羽忽然握紧了拳头——无论那巫族藏着什么阴谋，他都得护住这新夏部落的烟火气，护住田垄里刚冒头的新麦，护住每个人脸上的笑。

夜风起来了，吹得了望台的木栏“吱呀”响，像在提醒他什么。韩小羽低头看着寨门内的灯火，一盏盏亮起来，连成片温暖的光，心里默默盘算着——明天得让老石匠给粮仓加层铁皮，让阿木带着人去药族那边再探探，问问有没有能解这阴邪的草药，还得让巡逻队把范围扩大到黑风寨以西，绝不能让那些黑袍人靠近部落半步。

戒面的星纹彻底暗了下去，像藏进了夜色里。但韩小羽知道，那片刻着诡异图腾的兽皮，那些能让草木枯死的力量，已经成了悬在新夏部落头顶的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而他，必须在那之前，磨亮自己的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