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寻找铁矿，初探冶炼（2/2）

木老坐在石头上，手里捻着串兽骨珠子，浑浊的眼睛望着高炉，忽然轻轻叹了口气：“老祖宗说过，火能化万物，没想到连石头都能变成硬铁……”

阿秀蹲在旁边，给汉子们递水，目光却没离开高炉。她想起上次黄鼠狼撞坏的篱笆，那些竹子被撞得东倒西歪，要是用铁条来加固，怕是再凶的妖物也撞不开了。还有储存粮食的地窖，木门总被老鼠啃，要是换成铁门板……她越想越觉得心里亮堂，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烧了三个时辰，太阳渐渐西斜，高炉的土墙被烧得发红，像块被火烤透的烙铁，连周围的空气都带着灼人的热浪，站在两丈外都能感觉到皮肤发烫。韩小羽停下手，示意石夯停下风箱：“差不多了，温度够了。”

他用铁棍撬开高炉底部预留的出铁口，一道赤红的液体顺着事先挖好的斜坡流出来，像条扭动的小火龙，落在铺着沙子的地面上，发出“滋滋”的声响，蒸腾起白色的水汽。那液体流动得很慢，带着沉甸甸的质感，流到尽头渐渐凝固，变成一块不规则的铁块，表面还冒着热气，泛着暗红色的光。

“成了！真成了！”石夯第一个冲过去，眼睛瞪得溜圆，不顾铁块烫手，伸手就想摸，被韩小羽一把拽住。

“等凉透了再说，现在摸能烫掉一层皮！”韩小羽的声音里也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他看着那块带着蜂窝眼的铁块，眼底泛着光。这铁块不算纯，表面坑坑洼洼的，还混着不少杂质，但已经是货真价实的铁——有了铁，就能打造更结实的斧头、更锋利的箭头，甚至能做出比弩箭更厉害的武器。

族人们都围了上来，小声议论着，眼睛里满是好奇和期待。连最皮的孩子都屏住了呼吸，盯着那块慢慢变暗的铁块，像是在看什么神奇的魔法。

傍晚时分，铁块彻底凉透，变成了暗灰色。韩小羽用石锤轻轻敲打铁块，“当”的一声，清脆得很，和敲石头的闷响完全不同。杂质随着敲打剥落下来，露出里面银灰色的铁胎，虽不平整，却透着金属的坚硬和冰凉。

他把铁块交给部落里最会打石器的老石匠。老石匠这辈子只跟石头打过交道，捧着铁块的手都在抖，粗糙的掌心反复摩挲着铁胎，像是在确认这东西是不是真的存在。“这……这要咋打？”他抬头看向韩小羽，眼里满是茫然。

“先烧红了再打。”韩小羽指着旁边的炭火，“把铁烧到发白，它就软了，想打成啥样就打成啥样。”

老石匠点点头，颤巍巍地支起简易的铁砧——那是块平整的大青石，平时用来敲石头的。他把铁块架在炭火上烧，烧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铁块渐渐变成橙红色，最后泛着耀眼的白光。老石匠咬咬牙，用长钳夹起铁块，放在铁砧上，抡起石锤一下下敲打。

火星在暮色里飞溅，像一群跳跃的萤火虫。铁块在锤击下渐渐变扁、变长，边缘被敲出薄刃，最后真的成了把斧头的形状，虽然不够规整，刃口也不算锋利，却比石斧厚实了不少，透着股沉甸甸的力量。

“试试！”石夯早就按捺不住，抢过斧头，跑到旁边的老槐树下，抡起胳膊劈下去。“咔嚓”一声脆响，碗口粗的树枝应声而断，断面整齐，再看斧头刃口，连个豁口都没有。

“好家伙！”石夯举着斧头，眼睛亮得像火把，“比黑曜石硬十倍都不止！”

族人们都欢呼起来，围着那把铁斧啧啧称奇。有人伸手想去摸，被石夯拦住：“小心点，别碰刃口，这玩意儿利得很！”阿秀也凑过去，指尖轻轻碰了碰斧面，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心里一颤——这就是铁？真的能让部落变得不一样？

韩小羽坐在高炉边，看着那块还在散发余热的铁块，又看了看山涧边堆积的矿石，心里忽然有了底气。这黑风岭的铁矿藏量不小，只要掌握了冶炼的法子，部落就能有打不完的铁器。他摸了摸指尖的青铜戒，戒面的山河图在火光下泛着微光，仿佛连戒指都在为这新发现的力量而震动。

夜风带来山涧的凉意，吹散了空气中的烟味。韩小羽站起身，望着族人兴奋的笑脸，忽然明白：铁不只是坚硬的金属，更是能让部落站稳脚跟的底气。有了铁，他们就能在这洪荒里，敲打出属于自己的生存之道——更结实的工具，更坚固的房屋，更锋利的武器，像这铁块一样，历经烈火淬炼，变得越来越强。

远处的山林里传来几声兽吼，韩小羽握紧了拳头，掌心似乎还残留着铁块的温度。他知道，找到铁矿只是开始，接下来要学的还有很多——怎么提纯铁，怎么锻造更精细的铁器，怎么用铁来守护部落……但他不怕，就像这土高炉里的火焰，只要燃着，就有无限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