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人族人口破千（1/2）

晨雾像一层薄纱，轻轻拢着新夏部落的屋顶。韩小羽站在议事堂的石阶上，指尖摩挲着青铜戒上的莲纹，戒面的凉意透过指尖渗进心里，让他在这即将迎来喧闹的时刻，多了一份沉静。

“了望塔的小子又在喊了！”阿禾捧着一摞木牌从石阶下跑上来，木牌上刚用朱砂描好“千人宴”三个字，边角还沾着新鲜的松香——是用部落东侧那棵千年松的树脂涂的，能防虫蛀。“说是东边的河族到了，带着五十多张新织的渔网，还有一陶罐灵鱼露，李婶闻着说鲜得能掉眉毛！”

韩小羽顺着阿禾手指的方向望去，山口处果然涌动着人影。河族的人穿着靛蓝色的水纹布衫，裤脚卷到膝盖，露出结实的小腿，不少人背上背着卷成筒的渔网，网眼里还沾着晶莹的水珠，显然是刚从河边赶来。为首的汉子怀里抱着个黑陶罐，罐口用荷叶封着，隐约飘出淡淡的鱼腥香，随着风一阵阵扑进鼻腔。

“去，把张叔的账本取来。”韩小羽对阿禾说，“算算这半年来投奔的各族人数，看看是不是正好够数。”

阿禾应声跑进屋，很快捧着个兽皮封面的账本回来。账本边角已经磨得发白，上面用炭笔密密麻麻记着名字：石族一百二十八人，林族九十七人，雪族六十二人，风族四十三人，火族二十七人……阿禾手指点着账目，一个个数过去，声音越来越亮：“河族五十六人！加上之前的九百四十七，正好一千零三人！”

话音刚落，了望塔上就传来少年清亮的欢呼：“人口破千啦——！”青铜喇叭把声音传得很远，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在部落里激起层层涟漪。

石屋的门“吱呀”作响，练气场里的人收了招式，药坊的妇人擦了擦手上的药渣，果园里嫁接果树的老人直起腰，连正在学步的孩童都被母亲抱到门口，好奇地望着广场的方向。

“张叔，敲钟！”韩小羽扬声喊道。

不远处的老槐树下，张叔颤巍巍地拉动钟绳，老青铜钟发出“嗡——”的长鸣，震得树叶上的晨露簌簌落下，在地上砸出细碎的水花。钟声刚落，部落里就响起此起彼伏的回应——石族的石锤敲打着石板，发出“砰砰”的呼应；林族的人吹起了竹笛，笛声清亮；雪族的孩子们在雪地上滑出“哧溜”的声响，像一串流动的音符。

韩小羽走下石阶，广场上已经渐渐聚满了人。他站在石台上，看着眼前攒动的人头，突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不过半年光景，这片曾只有三十七个草屋的空地，竟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穿兽皮的雪族孩子正追着穿麻布的河族少年跑，石族的壮汉帮林族的姑娘抬着新伐的木料，李婶捏着块刚卤好的灵猪肉，正往一位雪族老人手里塞，老人笑着推辞，肉香却早已经弥漫开来。

“各位族人，”韩小羽的声音透过灵气加持，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今日人口破千，是咱新夏部落的大日子。从今天起，部落设‘九司’——农司管耕种，猎司管畜牧，工司管建造，药司管医病，阵司管护族阵，学司教孩子们识字，商司管交换，膳司管饮食，卫司管守卫。”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人群，“每个司选个主事，大家公推，觉得谁合适就喊他的名字！”

“石大山！工司！”人群里立刻有人高喊。石族的石大山是个红脸膛的汉子，此刻正扛着块青石走过，闻言愣了一下，随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周围的石族汉子们却拍着他的肩膀起哄：“就你！咱石族凿石头、盖房子从没输过谁！”

“林婆婆！学司！”林族的姑娘们齐声喊道。林婆婆是部落里最年长的人，识得不少古字，平时总在晒谷场教孩子们画画，此刻她拄着拐杖，笑着朝大家摆手，眼角的皱纹堆成了花。

“李婶！膳司！”这个提议得到了所有人的附和，李婶的灵猪肉卤得香，酸果酒酿得醇，谁都爱往她的膳房跑。李婶叉着腰笑骂：“你们这群馋鬼，选我还不是想天天蹭吃的！”嘴上这么说，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

人群渐渐分成几堆，各自推选着主事。韩小羽走下石台，阿禾捧着块新刻的木牌跟过来，牌上“千人宴”三个字闪着朱砂的红光。“李婶杀了三头灵猪，石族的人在溪边剖鱼，雪族冻了两瓮酸果酒，就等您发话开宴呢。”

韩小羽刚要说话，眼角瞥见广场边缘站着些生面孔。他们背着工具箱，手里捏着木尺，眼神里带着怯生生的期待，显然是刚到的游方匠人。为首的匠人穿着打满补丁的粗布衫，手指关节因为常年握锤而显得格外粗壮，他见韩小羽望过来，慌忙低下头，手里的木尺都差点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