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人族战士的训练(1/2)

天还没亮透,东边的启明星刚淡下去些,校场边缘的草叶上还挂着霜,白花花的像撒了层盐。韩小羽被一阵“踏踏踏”的脚步声吵醒时,窗纸才泛出点鱼肚白。他揉着眼睛推开门,冷风“呼”地灌进领口,激得他打了个哆嗦,却看见校场中央已经站满了人。

二十来个精壮汉子,个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短打,裤腿扎在绑腿里,腰间别着磨得发亮的短剑。最前头站着个络腮胡大汉,肩宽得像座山,嗓门更是像打雷:“都给我站直了!别像没睡醒的鸡似的!”他手里攥着根枣木棍子,戳得地面“咚咚”响,“记住了,咱人族战士,练的不是花架子,是能在妖兽嘴里抢命的本事!昨天西边山坳又发现了狼粪,新鲜得很,指不定哪天就摸到村边来了——你们想让自家婆娘娃子被拖走?”

“不想!”汉子们的吼声撞在对面的山壁上,反弹回来,震得韩小羽耳朵嗡嗡响。他悄悄往后退了退,找了个堆着干草的土坡躲着看,草叶上的霜沾了满裤脚,凉丝丝的,却没心思拍掉。

络腮胡叫赵猛,是青冈山的护卫队长,听说早年在边关待过,胳膊上能跑马。此刻他正来回踱步,枣木棍子时不时往汉子们腿弯上敲:“扎马步!膝盖顶砖!谁的砖掉了,就去给校场的石碾子擦三遍!”

汉子们“唰”地分开腿,膝盖弯成直角,赵猛让人给每人膝头摞上块青石砖。那砖足有二斤重,边缘磨得光滑,是从后山采石场捡的。有个年轻小伙动作慢了些,砖刚放上就“哐当”掉在地上,在霜地里砸出个白印。小伙脸“唰”地白了,额角的青筋跳了跳,赶紧弯腰去捡,手指冻得发僵,捏了两下才把砖重新摞上。

“李石头,你爹当年守东门,被妖兽撕开了喉咙都没跪,”赵猛走过去,没骂他,只是用枣木棍子轻轻敲了敲他的脊梁,“你这点苦就受不住?”

李石头咬着牙摇头,后槽牙咬得咯吱响。韩小羽认得他,家就住在村东头,他爹去年秋天为了护着秋收的玉米,被山里的黑熊拍断了腿,现在还拄着拐杖。这小伙才十六,本该在晒谷场跟同伴追着玩,却早早把短剑别在了腰间。

太阳刚爬上山头,金色的光把校场的霜化成了水珠,草叶上的水珠亮晶晶的,像撒了一地碎银子。赵猛喊停时,汉子们的裤腿都湿透了,膝盖处的布紧紧贴在肉上,能看见微微发颤的肌肉。李石头的砖没再掉,只是裤脚在地上蹭出了片湿痕,像条蜿蜒的小蛇。

“歇口气,喝口水!”赵猛从腰间解下水囊,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水顺着络腮胡往下滴,“接下来练格挡!一队举盾,二队挥刀,谁要是被木刀敲到后背,晚上就去给灶房劈柴!”

汉子们分成两队,拿木盾的一队把盾举得老高,盾面是用老槐木做的,边缘包着层铁皮,被太阳晒得发烫。挥木刀的一队站在对面,刀身是梨木削的,沉甸甸的,劈下来时带着风声。

“盾要沉住!别被假象晃了眼!”赵猛在队里穿梭,枣木棍子“啪”地敲在个举盾汉子的背上,“妖兽扑过来时,爪子比这木刀快十倍,你的盾就是同伴的命,泄了劲谁护着你?”

被敲的汉子闷哼一声,把盾握得更紧了,指节泛白。他叫王铁柱,是村里的石匠,胳膊上全是练出来的疙瘩肉,此刻额角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盾面上,“啪嗒”一声碎成了小花。

韩小羽注意到,他们挥刀的姿势和自己练的剑法完全不同——没有花哨的转腕,没有绕圈的虚招,就是直来直去的劈、砍、刺,每一下都像要把木刀嵌进地里。有个汉子砍得太急,木刀差点撞到队友的盾,他赶紧收势,红着脸低声道:“对不住,三柱哥。”被叫做三柱的汉子拍了拍他的胳膊,咧嘴笑了笑:“没事,下次瞅准了再劈!”俩人对视一眼,又继续往前冲,木刀撞在木盾上,发出“砰砰”的响,像在敲鼓。

中场休息时,汉子们围着校场边的老槐树坐下,从怀里掏出干粮。李石头正用布擦木刀,布上沾着点木屑,他擦得格外仔细,连刀柄的缝隙都没放过。旁边的张大叔递给他块麦饼,饼上还带着点芝麻:“吃点,垫垫肚子。当年我跟你爹搭档守南门,他总把最险的位置留给自己,说我家里有三个娃,不能出事。”

李石头咬了口麦饼,饼渣掉在衣襟上,他也没拍。“叔,我不会给我爹丢人。”他的声音有点哑,眼睛却亮得很,像淬了火的铁。

韩小羽蹲在草坡上,看着他们聊天。王铁柱在跟人说怎么磨盾面:“用灶膛里的草木灰蹭,蹭得光溜溜的,妖兽的爪子踩上去就打滑。”有个年轻点的汉子问赵猛:“队长,听说您当年在边关,一刀劈死过三只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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