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夜探妖族营地（2/2）

“没时间等了。”他把地心铁粉末往李三郎手里塞了一半，“等会儿我用夜视仪的强光晃他们，你直冲石架，别回头。”

李三郎接过粉末，往手心倒了点，指尖立刻传来刺痛感——地心铁的锐气透过皮肤渗进来，像有细针在扎。“你小心。”他说，声音有点抖。

韩小羽没应声，只是拍了拍他的胳膊，转身往帐篷左侧挪。那里有个通风口，用兽皮挡着，缝隙刚好能塞进夜视仪。他调整焦距，看清了帐篷里的情形：鹿蜀首领背对着通风口，正用缠魂藤捆林舟的手腕，藤蔓上的尖刺已经刺破了林舟的衣袖，渗出血迹；两个妖族卫兵守在石架旁，手里的骨矛对着林舟，矛尖的听风藤正微微颤动。

“数到三。”韩小羽的声音透过风声传过去，带着不容置疑的稳。

“一——”

李三郎弯腰，铁矛在手里蓄势待发，鞋尖抵住水底的断灵石，做好了冲刺的准备。

“二——”

韩小羽将灵力全部注入夜视仪，镜筒烫得几乎要脱手，补光灯的光圈在帐篷布上投下淡淡的圆斑。

“三！”

两道强光突然刺破帐篷缝隙，精准地打在两个卫兵的脸上。“啊——”卫兵的惨叫声刚起，李三郎已经像箭似的冲进去，铁矛带着灵力挑断了卫兵的手腕筋，动作快得像道闪电。

鹿蜀首领猛地回头，脖颈处的鳞片瞬间竖起，像打开的折扇：“人类？！”他周身的缠魂藤突然暴涨，如蛇般缠向李三郎的脚踝。

韩小羽趁机从通风口钻进去，手里的地心铁粉末往地上一撒，粉末遇空气立刻化作青烟，缠魂藤一碰到青烟就迅速枯萎，发出“滋滋”的声响，像被泼了沸水。“鹿蜀族擅控植物，却怕地心铁的锐气。”陈道长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韩小羽心头一稳，转身冲向林舟。

“小羽？”林舟抬头，脸上有血迹，眼神却亮得惊人，“引气环……在鼎里……”

韩小羽没说话，指尖凝聚灵力，猛地砍向捆住林舟的藤蔓。缠魂藤虽然怕地心铁，却异常坚韧，第一下竟没砍断。他咬咬牙，将青铜戒抵在藤蔓上，戒面的菱角花突然亮起，藤蔓像被烈火灼烧般蜷曲起来，露出林舟被勒得发红的手腕。

“走！”他拽起林舟，却发现对方的腿软得站不住——化灵炉的热气已经烤得他脱力，裤脚还沾着化灵池的黑泥，显然被拖去过炉边。

此时李三郎已经卷走了兽皮地图，正背着一个卫兵往帐篷外冲，另一个卫兵被他用铁矛钉在地上，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鹿蜀首领被地心铁粉末逼得连连后退，却死死盯着韩小羽手里的青铜戒，眼睛里闪过惊疑：“沈族的信物……你是沈族后人？”

韩小羽没理他，半扶半抱地拖着林舟往外走。林舟趴在他肩上，呼吸滚烫：“引气环……拿了吗？”

“李三郎拿了。”韩小羽喘着气，脚下被帐篷的绳索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别说话，保存力气。”

冲出帐篷时，妖族的营地已经乱成一锅粥。飞狼的咆哮和影豹的低吼混在一起，像要把整个山谷掀翻。李三郎正用铁矛挑开扑来的影豹，看见他们出来，大喊：“往溪流跑！下游有船！”

韩小羽拖着林舟往溪流退，身后的鹿蜀首领发出愤怒的咆哮，缠魂藤如潮水般涌来。他突然想起林舟说的“引气环能聚气”，反手从李三郎手里抢过松针环，将青铜戒贴了上去——两物相触的瞬间，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金光，松针纹与菱角花交相辉映，形成一张光网，缠魂藤一碰到光网就迅速消融，连空气中的迷魂雾都被冲散了大半。

“原来如此……”韩小羽恍然大悟，陈道长说的“气脉相通”，指的就是不同家族信物的共鸣。

跳进木船时，韩小羽才发现夜视仪的镜筒已经烫得不能碰，表面的防滑胶带都融了一角。李三郎奋力划桨，木船撞开溪流的浪花，身后的妖族营地越来越远，只有鹿蜀首领的咆哮还在山谷里回荡：“沈族与苏族勾结，背弃盟约！我妖族不会善罢甘休——！”

林舟瘫坐在船板上，指着兽皮地图上的标记：“淬体池的真正入口……在妖族的化灵炉底下，他们用池里的地心铁来维持炉温……”他咳了两声，吐出带血的唾沫，“我本想偷偷测绘地图，没想到被他们发现了苏族的身份……”

韩小羽摸着发烫的青铜戒和引气环，两物相触的地方发出淡淡的金芒。夜视仪的绿光映着三人的脸，他突然明白，不管是人类、妖族还是隐世家族，身上的“气”本就同源，就像这溪流终究要汇入江海，所谓的隔阂，不过是像迷魂雾一样的幻象。

船转过一道弯，月光突然穿透云层，洒在溪面上。韩小羽摘下夜视仪，看着引气环与青铜戒在月光里交相辉映，像两颗相遇的星子。他知道夜探妖族营地只是开始，但握着这两件信物，握着丹田那股越来越稳的气，再黑的夜，他都能走出条亮堂的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