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斩杀妖族头目，士气大振（2/2）

山魈王的吼声突然卡在喉咙里，黄眼睛猛地瞪圆，像要从眼眶里凸出来。它抓着韩小羽胳膊的爪子力道大得像铁钳，骨头“咯吱”作响，可韩小羽没松手，反而借着它挣扎的力道，把木矛再往里送了半寸。气感顺着矛尖涌过去，像冰锥似的扎进那根主血管。

“嗬嗬……”山魈王的爪子慢慢松开，庞大的身躯晃了晃，“咚”地砸在暗渠口，震得沟底的硬木尖桩都在颤。那些尖桩穿透它的脊背，像一根根黑色的刺，把它钉在那里。

“王死了！”不知是谁在山魈群里喊了一声，声音里满是恐惧。

漫山遍野的山魈突然像被抽走了骨头，冲锋的势头瞬间垮了。有的原地打转，爪子挠着自己的脸；有的掉头就往黑松林跑，却被后面的同类挤着掉进火墙；还有的对着山魈王的尸体哀嚎，声音像受伤的野狗。寨墙上的火油还在往下泼，火墙烧得更旺了，把逃窜的山魈影子拉得老长，像一条条扭曲的蛇。

老猎户的箭一支接一支射出，每支都精准地钉在试图回头的山魈腿上。妇人们举着石头往下砸，孩子们也搬来陶罐，把里面的沙土泼向那些快爬上岸的山魈。韩小羽趴在暗渠边的石头上，胳膊疼得抬不起来，却看着那片火墙笑出声。

阿木举着块大石头跳起来，结果没站稳，摔了个四脚朝天，泥和血糊了满脸，却顾不上擦，爬起来又笑又哭：“赢了！我们赢了！”

族人们互相搀扶着，有的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有的抱着受伤的同伴抹眼泪。老族长拄着蛇头杖，看着山魈王渐渐被火焰吞噬的尸体，突然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十年了……这畜生终于偿命了！”他的声音哽咽着，蛇头杖上的活蛇却罕见地没挣扎，只是吐着信子，像是在哀悼那些被叼走的孩子。

老药婆提着药箱跑过来，看见韩小羽胳膊上的淤紫，手一抖，药瓶差点掉了。“你这孩子……”她一边往伤口上撒金疮药，一边掉眼泪，“知不知道刚才多险？那畜生的爪子再用点力，你这胳膊就废了！”药粉撒在伤口上，疼得韩小羽龇牙咧嘴，心里却暖烘烘的。

火渐渐小了，露出焦黑的壕沟和折断的鹿角。韩小羽捡起块山魈王的碎骨，掂量着，竟比石头还沉。骨头上还沾着没烧尽的黑毛，带着股焦臭味。他把碎骨扔进还在冒烟的火塘，看着它慢慢烧成灰烬，心里踏实得像被土埋住的种子。

青铜戒的温度终于降了下来，贴着皮肤凉凉的，戒面的狼纹仿佛也温顺了许多。远处的黑松林依旧沉默，却再没了往日的压迫感。天快亮时，族人们开始清理战场，老石匠指挥着往暗渠口填土，特意把山魈王的头骨埋在最底下，说这样能镇住邪祟。孩子们捡着散落的箭羽，张婶带着妇人们晾晒新熬的火油，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疲惫，眼里却闪着光。

韩小羽靠在寨墙的柱子上，看着朝阳漫过山头，把金色的光洒在新夏的土地上。他突然明白，真正的工事从来不是石头和鹿角，是人心——是老猎户拉弓时稳如磐石的手，是张婶烫伤了胳膊还在泼火油的倔强，是阿木摔在泥里还在笑的傻气，是每个人心里那股“不服输”的劲。

山风吹过，带着松针的清香，韩小羽深吸一口气，觉得胸口敞亮得很。就算再来更凶的妖族又怕什么？只要这股劲还在，新夏就永远立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