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研究妖器,蕴含微弱法则(1/2)
晨雾像层薄纱,刚漫过铁匠铺的窗台,老石匠就已经把那根刻了“夏”字的骨棒架在了铁砧上。炭火在炉子里“噼啪”跳着,火星子时不时溅到青砖地上,烫出一个个小黑点。老石匠戴着副铜边老花镜,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了条缝,正用放大镜一寸寸盯着骨壁上的螺旋纹——那些纹路在火光下竟微微发亮,像有细蛇在里面慢慢游走,看得人心里发紧又好奇。
“韩小子,你快来看。”老石匠的声音带着点发颤,他用錾子尖轻轻点在螺旋纹的交汇处,那里的骨面比别处更光滑,像是被无数只手摩挲了千百年。“寻常兽骨烧了是白灰,这妖骨昨儿我试着煅烧了一小块,你瞧——”他捏起块指甲盖大的骨屑,对着日头举起来,骨屑里竟裹着点金红的光,像揉碎的火星子,“这里头准有东西没散干净,不然哪能烧出这颜色?”
韩小羽凑过去,手指刚碰到骨棒,手上的青铜戒突然微微发烫,戒面的星纹“唰”地亮了起来,在骨棒上投下一道细细的光。他低头看向戒面,小地图上代表骨棒的红点旁,竟浮起一行淡金色的小字:“蕴含微弱力之法则,可承载气感流转。”
“法则?”韩小羽皱起眉,这词他只在商队带来的残卷上见过。残卷里说,天地间有种无形的规矩,风要往南吹,水要向东流,种子落地会发芽,都是法则在起作用。可妖骨里怎么会藏着这东西?他指尖顺着骨壁的螺旋纹摸了摸,那纹路像天然长成的沟槽,指腹划过的时候,竟有种顺着水流走的顺畅感。
老石匠没听懂“法则”啥意思,却转身从工具箱里掏出个铜制的小天平,一边放上骨屑,一边放上同等重量的铁矿砂。天平刚稳住,放骨屑的那端突然往下沉了沉,像坠了颗看不见的小石子。“你看你看,”他敲着天平盘,声音里带着股发现宝贝的兴奋,“一样沉的东西,它却‘压’得住铁矿,这不是蛮力,是另一种劲,跟咱抡锤子的劲不一样。”
正说着,石夯扛着新打的铁矛进来了,铁矛上的铁锈还没磨掉,他咧着嘴笑:“叔,韩哥,我把拒马桩修好了,要不要去试试结实不?”一抬头看见铁砧上的骨棒,眼睛顿时亮了,“这妖骨还留着呐?上次伏击时,小妖挥这玩意儿砸拒马,明明没见多大力气,木杆却像被雷劈过似的裂开,当时我就觉得邪乎。”他说着就伸手要抓骨棒,想抡起来试试。
“莽撞东西!”老石匠一把夺过骨棒,往铁砧上敲了敲,“这骨里的劲得顺着纹路走,你瞎抡,小心被它反伤。上次王二柱就是乱挥妖骨匕首,掌心被划了道口子,到现在还流脓呢。”
韩小羽突然想起伏击那天的光景——小妖举着骨棒往拒马桩上砸,动作不算太猛,可拒马桩“咔嚓”就裂了,木刺飞得老远。当时只当是妖骨太硬,此刻摸着骨壁的螺旋纹,忽然明白过来:说不定就是这纹路在“帮忙”,把散着的劲聚成了尖,像用锥子捅纸,看着轻巧,实则力道都拧成了一股绳。
他试着将气感往骨棒里送,指尖刚碰到“夏”字的刻痕,骨壁里的螺旋纹突然“嗡”地亮起,像串被点燃的小灯笼。气感顺着纹路游走,竟比在自己经脉里还顺畅,像顺着渠水流淌似的,到了骨棒顶端,猛地凝成个小尖。韩小羽对着旁边的木桩轻轻一戳——“噗”的一声,木桩上竟出现个指节深的洞,边缘光滑得像被钻子打过,哪儿像用骨头戳出来的?
“乖乖!”石夯看得直咋舌,手里的铁矛“哐当”掉在地上,“这比铁矛还邪乎!要是给巡逻队都配上这玩意儿,还怕啥小妖啊。”
老石匠蹲在地上,捡起块骨屑在手里捻着,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这纹路就像咱打铁时的淬火纹,顺着纹打,铁才结实;逆着纹打,一敲就碎。妖骨的劲,全藏在这圈圈里呢。”
正说着,林婆婆挎着竹篮进来送早饭,篮里的麦饼还冒着热气。“你们爷仨对着根骨头摆弄啥呢,再香也不能当饭吃啊。”她把麦饼往石桌上一放,瞥见铁砧上的骨棒,突然“咦”了一声,“这不是上次捡回来的妖骨吗?昨儿我用它挑水,奇了怪了,平时挑两桶水扁担晃得厉害,用它当扁担头垫着,竟稳得很,像有啥东西扶着似的。”
韩小羽心里一动:挑水时扁担稳,是力量用得匀;气感在骨纹里走得顺,不也是“匀”?这或许就是那“力之法则”的门道——让散的劲聚起来,乱的劲顺起来,跟老石匠说的“顺着纹打”是一个理儿。
老石匠来了兴致,翻出之前缴获的所有妖器:缠血布的骨棒、带倒刺的妖矛、刻着骷髅头的骨哨,还有几截断了的妖爪。他把这些东西在地上摆成一排,挨个用硫磺水浇。别的妖器只冒白烟,滋滋响着化成水,唯有那根最短的骨哨,被浇后竟“嘀”地吹出声轻响,像风吹过峡谷,铁匠铺里的炭火都跟着跳了跳,连墙角的蜘蛛网都在轻轻颤。
“这哨子有‘声’的法则!”韩小羽盯着青铜戒的小地图,骨哨的红点旁浮着“音波微荡”的字样。他拿起哨子一吹,声音不算高,却震得窗台上的陶罐“嗡嗡”响,石夯刚捡起来的铁矛都跟着发颤——这哪是寻常的响,是能让东西跟着一起晃的劲。
“难怪上次小妖吹哨,咱的人头晕腿软,”老石匠摸着下巴笑,“原是这哨子能搅乱气感。不过……”他突然一拍大腿,“要是咱顺着这纹路改改,让它只震妖怪不震人,不就成了宝贝?”
说干就干。老石匠找出最细的錾子,在骨哨内壁刻了圈反向的纹路,像给原来的螺旋纹加了道闸。韩小羽往哨子里注气感,试着吹了吹,声音果然变了,清亮得像山雀叫,窗台上的陶罐安安稳稳,连炭火都没晃一下,石夯举着铁矛试了试,也没觉得手麻。
“成了!”老石匠举着哨子,皱纹里淌着光,“这就是咱的‘破妖哨’!以后巡逻时带着,妖怪一靠近就吹,保管他们晕头转向,咱的人啥事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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