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画字教学:天地人(1/2)

日头刚爬过东边的山尖,晨雾还没散尽,晒谷场的石板上就蹲满了半大的娃子。韩小羽拎着个布包走来,解开绳结,倒出里头的木炭、石子和几块平整的页岩——都是从河边捡来的“笔”和“纸”。“今儿不练射箭,不学劈柴,咱学画字。”他捡起块边缘锋利的木炭,在最中间的大石板上画了个圈,晨光恰好透过圈心,在地上投下道细长的光斑,像根银线把圈分成了两半。

“第一个字,念‘天’。”韩小羽的木炭在圈里添了三横,横得像晒谷场的石碾子那样平。“上面这横,是日头刚出山的模样,不冷不热,正好晒谷;中间这横,是云彩,咱部落的云最懂事儿,旱的时候来几场雨,涝的时候就躲得远远的;底下这横,是土地头顶的气,咱看不见摸不着,可谷子抽穗全靠它。”他边说边用手指顺着三横抹了抹,让炭痕更匀些,“合在一块儿,就是罩着咱的这片天,护着咱种粮、养畜,还看着娃子们长大。”

蹲在前排的虎子攥着半截木炭,在自己的页岩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圈,三横画得像三道波浪,还特意在最上面那横旁边画了个小火苗。“韩哥,我这‘天’字咋看着像水里的漩涡?”他挠挠头,“我怕日头太晒,给它加了点凉意在旁边。”

韩小羽蹲过去,握着他的手重画:“横要平,像晒谷场的石碾子碾过那样稳。你看天上的云,看着软乎乎的,其实铺得比咱的草席还平展。”他指尖划过页岩,三道平直的横线落在圈里,竟与晨光的轨迹重合,“这样,‘天’才立得住。你看咱部落的粮仓,梁要是歪了,囤子就得塌,字也一样,横不平,看着就站不稳。”

虎子盯着自己的“波浪天”,突然把页岩往地上磕了磕:“我再画!非得画出石碾子那样的横!”

娃子们跟着动笔,石板上很快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天”字。有的把圈画成了三角,说是“像后山的尖顶,天就该那么高”;有的三横斜得像山坡,说“天是跟着太阳走的,早上在东边斜着,中午就正了”。韩小羽挨着看过去,没急着纠正,反倒蹲在画三角天的丫蛋旁边:“你这‘天’带棱带角的,像咱采野果时爬的崖壁?”

丫蛋眼睛一亮:“是呀!上次我跟爹去采山杏,那崖壁的天就是三角形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那咱就记着这崖壁天。”韩小羽拿过她的木炭,在三角旁边添了朵小云,“但咱晒谷场的天,是圆的,能装下日头、月亮和星星,还能装下咱娃子们的笑声。”丫蛋似懂非懂地点头,拿起木炭把三角改成了椭圆,三横也慢慢描平了。

日头爬到头顶时,林婆婆挎着竹篮过来,篮子里的麦饼冒着热气。“歇会儿,吃点东西再学。”她把麦饼分给娃子们,目光落在大石板上的字,突然叹了口气,“以前听商队的人说,认字是城里先生的事,咱庄稼人不认字也能活。今儿一看,这‘天’字咋这么眼熟?像咱每天抬头看见的那样,有日头有云彩。”

韩小羽拿起块麦饼,突然在石板上画了个新字:“吃完了,学‘地’字。”他先画了竖,像山根那样扎得深,再在右边画了几道弯,“左边这竖是山根,扎在地下三尺深,咱挖铁矿、采石头,都得顺着它找;右边这几道,是咱种麦子的田垄,弯弯曲曲的,跟着地势走,水才流得匀。”

他用石子在田垄间点了几个小点:“这是埋在土里的种子,有麦种、豆种,还有铁矿的苗。‘地’就是能长庄稼、能藏宝贝的地方,咱部落的铁、粮、药材,全靠它养着。”

虎子啃着麦饼,突然指着远处的铁矿洞:“那‘地’字里的点,能不能画成矿石?”他跑过去捡起块铁矿石,在自己的页岩上摁了几个黑印,倒真有几分意思——黑印在弯弯曲曲的田垄间,像藏在土里的宝藏。

“当然能。”韩小羽笑着点头,“咱的字,就得带着咱的日子。你看二柱叔犁地,犁头走的路,不就像这田垄的弯吗?他每犁一下,就像给‘地’字添了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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