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肉食储备充足(2/2)
这时,远处传来猎队的号子声,三个汉子扛着两只狍子从林子里钻出来,皮毛还带着晨露的湿痕,显然是刚打的。为首的老李把狍子往石板上一放,狍子腿还在微微抽搐,他抹了把脸上的汗,冲韩小羽喊:“小羽!这俩狍子嫩得很,我摸了,脊骨缝里还热乎着呢!直接腌了,够给娃子们做两回肉羹!”
韩小羽走过去,蹲下身摸了摸狍子的皮毛,油光水滑的,显然是正值壮年的野狍。“确实是好货,”他赞道,“让阿木烧锅热水,褪了毛直接抹盐,别等血凉透了。”老李咧着嘴笑:“我也是这么想的!昨儿梦见狍子群了,今早起就带着人往东山沟钻,果然没白跑!对了,你让我留意的野蜂巢,我在狍子窝旁边看着了,等会儿让小子们去摘,泡在酒里,冬天喝了能驱寒。”
说话间,王婶端着个粗瓷大碗从巷口走过来,碗里的肉骨汤冒着热气,浮着层薄薄的油花,山药块沉在碗底,把汤染成了淡淡的乳色。“小羽,快趁热喝!”她把碗往韩小羽手里塞,“用头猪的大骨炖了一早上,加了点新挖的山药,补得很。我瞅你这阵子熬得眼圈发黑,得好好补补。”
韩小羽接过碗,掌心被烫得微微发麻,他吹了吹热气,喝了一大口,暖意从喉咙一直流到肚子里,连带着四肢百骸都松快了。“王婶,您也歇会儿,别太累了。”他看着王婶额角的汗,“熏肉的活儿让姑娘们多搭把手,您指导着就行。”王婶笑着摆手:“不累!看着这些肉我就高兴,往年这时候,地窖里就几罐干硬的野兔肉,娃子们饿得直哭,哪像现在,光这晾肉架就够瞅着舒心的。”
她往晒谷场扫了一眼,眼里的光像落了星子:“你看东头那几架,挂的全是野猪后腿,我打算做成腊肉,切成长条,用麻绳串着,挂在灶房梁上,做饭时随手割一块,炒出来油汪汪的。西头那几架是鹿肋条,抹了蜂蜜和香料,打算给队里的老人留着,蒸着吃软和,不费牙。”
韩小羽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果然见东头的晾肉架上,野猪后腿被麻绳勒成整齐的长条,肉皮上抹着层亮晶晶的盐霜;西头的鹿肋条则泛着油光,显然是抹了蜂蜜的缘故。几个妇女正踮着脚往更高的架子上挂肉条,木架被压得微微弯曲,发出“咯吱”的轻响,却透着让人踏实的分量。
“对了,”韩小羽忽然想起什么,对旁边的阿木喊,“把最肥的那些猪油炼了,装在陶瓮里封好,冬天炒菜、点灯都能用。炼的时候多放把花椒,不容易坏。”阿木正啃着块熏好的猪皮,闻言赶紧把肉皮往嘴里一塞,含糊地应着跑去找陶罐,结果跑得太急,撞翻了旁边的竹匾,惹得小雅她们一阵笑骂。
韩小羽也笑了,他走到地窖口,再一次掀开木盖。地窖里的冷气混着肉香涌出来,让他打了个轻颤。他想起前几年冬天,也是站在这里,看着地窖里寥寥几个陶罐,里面的肉干硬得能硌掉牙,夜里总盯着青铜戒看虚影,推演着开春前能不能再套几只兔子。可现在,看着满窖码得整整齐齐的陶罐,听着晒谷场上的笑闹声、妇女们的谈笑声、远处传来的猎号声,忽然觉得那戒指的推演再准,也不如这实打实的储备让人安心。
老李正指挥着后生们褪狍子皮,刀子在晨光里闪着亮,他忽然抬头冲韩小羽喊:“小羽!等会儿把狍子肝切了,给娃子们炒着吃!新鲜的,补眼睛!”韩小羽笑着应好,转身时,看见王伯已经编好了三个藤筐,正拿着木槌轻轻敲打筐底,让藤条更服帖。阳光穿过晾肉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跟着肉条滴下的油珠一起晃悠。
他忽然明白,所谓富足,从来不是青铜戒上模糊的星纹,而是晾肉架上滴油的肉条、地窖里码满的陶罐,是老人在编筐时哼的小调,是娃子们追着肉香跑的欢笑声,是王婶手里那碗烫嘴的肉骨汤——这些实实在在的热气,像晒谷场上升腾的烟火,把日子熏得又暖又香,比任何推演都更让人觉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