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识别毒草,初试医疗(1/2)

晨雾散尽时,林间的潮气渐渐退去,露出湿漉漉的草叶尖。韩小羽正蹲在密林边缘,指尖捏着一片锯齿状的绿叶,叶片边缘像被刀削过似的,泛着冷硬的光。石夯和几个汉子跟在身后,手里攥着工兵铲,铲头在晨光里闪着亮,眼神里的好奇压过了对未知的警惕——先生说要教他们认“不能碰的草”,这比摆弄那些会发光的“仙具”更让他们上心。

洪荒的草木长得疯,藤蔓缠着树干,野花挤着野草,看着热闹,可木老说过,这里一半的草木都带毒。去年就有个扎羊角辫的孩子,在溪边摘了串紫花藤的果子,红得像玛瑙,嚼了没两口就倒在地上抽搐,没半天就没了气,小小的身子硬得像块石头。

“记好了,”韩小羽把叶片翻过来,背面细密的绒毛在阳光下看得清清楚楚,像撒了层白霜,“这种草叫‘刺芹’,叶子带锯齿,摸着扎手,闻着有股烂红薯的臭味。”他顿了顿,刻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根和叶都有毒,碰了胳膊会肿得像发面馒头,吃了……就活不成了。”

石夯的喉结动了动,蹲下身,用树枝在湿润的泥土上画了片锯齿叶,叶片边缘的尖齿画得格外用力,然后在旁边狠狠打了个叉:“这样就不会认错了。”其他汉子也跟着画,手指在泥土上蹭出一道道深印子,像在刻什么保命的符咒,连最粗枝大叶的那个,都对着叶片图案看了又看,生怕漏了半点细节。

往前走了几步,一丛开着小白花的植物拦了路,花瓣细碎得像星星,凑在一起却格外显眼。韩小羽指着它说:“这个叫‘狼毒’,花好看吧?但根有毒,汁能让人皮肤烂掉,烂得能看见骨头。”他话锋一转,用工兵铲小心翼翼地挖了点根须,那根须紫黑紫黑的,像浸了墨,“不过它的根晒干了能杀虫,以后储存粮食时,磨成粉撒进去,虫子就不敢来了。”他用树叶把根须包好,递给水边的妇人,“记住,用的时候得戴手套,千万别沾手。”

女人们早就围了过来,怀里的孩子探着头,小手指被大人紧紧攥着。上次部落里有个妇人被毒虫咬了,手臂肿得像个紫馒头,是木老采了种带刺的草药捣成泥敷上,才慢慢消了肿,但更多时候,他们根本分不清哪些草能救命,哪些草是索命的勾魂索。

正说着,人群后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像被石头砸中的蜂群。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哭喊着挤过来,声音嘶哑得像破锣:“先生!救救娃!快救救娃!他刚才抓了把红浆果吃,现在就这样了!”

韩小羽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接过孩子。小家伙的小脸憋得发紫,像块熟透的桑葚,嘴唇白得吓人,呼吸急促得像破了的风箱,胸口起伏得厉害,看着就让人心揪。“浆果在哪?”他急声问。

石夯眼疾手快,三两步蹿到旁边的灌木丛里,揪来一把红浆果,那果子圆滚滚的,红得发亮,看着挺诱人,谁能想到藏着毒。韩小羽捏起一颗闻了闻,一股淡淡的杏仁味钻进鼻子——是氰化物的味道!

“是‘苦杏仁果’,有毒!”他心里一沉,不敢耽搁,立刻让妇人把孩子平放在铺着树叶的地上,解开他胸口的兽皮,然后用干净的手指轻轻按压他的舌根。小家伙“哇”地一声吐了出来,紫红色的汁液混着黏液,溅了韩小羽一身,连脸上都沾了点,但他顾不上擦。

“去找点清水来!要干净的!”他喊道,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急。石夯应声就往溪边跑,步子大得像要飞起来,木老也拄着杖跟过去,嘴里念叨着“先生保佑”“娃能挺过去”,拐杖敲得地面“笃笃”响。

韩小羽一边用干净的阔叶擦去孩子嘴角的呕吐物,一边拼命回想急救知识——催吐后要补水,稀释毒素,不能让孩子脱水。他掏出背包里的矿泉水,拧开瓶盖,一点点往孩子嘴里喂。小家伙呛得咳嗽起来,小脸皱成一团,但那紫青色似乎淡了些,不再那么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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