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混乱的回响（1/2）

实验室内的强光如同实质，刺痛了每个人的视网膜。陆明深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撕裂，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入他的大脑。中世纪的修道院中，一个穿着僧袍的身影正在烛光下抄写禁书；巴洛克时期的音乐厅里，一位作曲家疯狂地弹奏着从未听过的乐章；文艺复兴的工作室内，建筑师在羊皮纸上绘制着不可能实现的建筑蓝图。

抵抗是徒劳的！李博士的声音在强光中扭曲变形，让伟大的意识流淌吧！这是进化必经的过程！

陆明深的共情能力在此刻成为了双刃剑。他比其他队员更清晰地感受到了那股试图入侵的意识流的本质——它不是单一的意识，而是由无数破碎的记忆、执念和知识碎片组成的混沌洪流。在这些碎片中，他感受到了格里高利对炼金术终极奥秘的渴望，巴赫对完美和声的执着，阿尔伯蒂对永恒建筑的追求...但更多的是痛苦与不甘，是意识被强行剥离原属身体的折磨，是被困在虚无中的永恒煎熬。

这些意识...它们不是自愿的！陆明深艰难地喊道，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衣服，他们在痛苦地尖叫！

白素心双手结印，周身泛起淡淡的金光，试图构建精神防护屏障。但意识流的冲击太过强大，屏障上已经开始出现裂痕。这些意识被强行融合在一起，形成了某种...意识怪物。它们渴望完整的载体，渴望重新获得肉体！

陈景强忍着脑海中不断闪现的陌生记忆，向控制台匍匐前进。每靠近一步，意识入侵的强度就增加一分。他看到自己手中拿着从未见过的外科器械，正在精确地解剖人类大脑；他闻到古老草药和化学试剂的混合气味；他听到无数种语言在耳边同时嘶吼。

渡鸦！陈景通过通讯器大喊，找到主控系统的弱点！我们必须中断这个进程！

指挥中心里，渡鸦的投影因为能量干扰而不断闪烁。他的数字意识正在与实验室的系统进行着激烈的攻防战。系统被多重加密保护...等等，我找到了一个后门！是李博士自己留下的！

就在渡鸦试图通过后门关闭系统时，实验室内的意识流突然变得更加狂暴。赵明轩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多个不同的声音同时从他的喉咙中发出——有拉丁文的祈祷，有德语的音乐术语，有意大利语的建筑指令。

太晚了！李博士疯狂地大笑，融合已经开始了！新的超人即将诞生！

陆明深集中全部意志力，将共情能力推向极限。他不再抵抗意识流的入侵，而是主动拥抱这股洪流，试图在其中找到秩序。听着！他用意识向那些碎片呼喊，你们被利用了！这不是永生，这是永恒的囚禁！

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静止了。然后，一个清晰而古老的声音在陆明深的意识中响起：终于...有人能听到我们了。

这是格里高利的意识碎片，他在数百年前被李博士的前身——一个同样痴迷于意识永生的炼金术士——强行保存下来，经历了无数次失败的移植实验。

阻止他，另一个声音加入，这是巴赫的意识碎片，这种强行融合只会创造怪物。真正的艺术需要自由的意识。

越来越多的意识碎片开始响应，它们不再试图入侵，而是与陆明深建立了某种共鸣。通过这种共鸣，陆明深看到了真相——李博士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是一个跨越数个世纪的秘密组织的当代成员，这个组织一直在进行着意识永生的实验。

现在！渡鸦在指挥中心大喊，系统后门开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