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罗汉伏魔,晓定乾坤(1/2)
“轰——!!!”
淡金色罗汉虚影手持的光棍,与癸水使仓促回防的污血鬼爪、暗蓝色“玄阴癸水精”悍然对撞!
没有想象中震耳欲聋的爆鸣,只有一种沉闷到极致的、仿佛空间都被挤压撕裂的闷响!碰撞中心,金光与暗蓝、污浊的血色疯狂纠缠、湮灭,形成一个短暂存在的、极不稳定的能量漩涡,将四周空气、碎石、甚至光线都扭曲吸入!
恐怖的冲击波呈环形扩散,所过之处,地面被犁出深深沟壑,残存的铁杉林如同麦秆般成片倒下,就连那邪异法阵的光芒都剧烈摇晃起来,边缘符文明灭不定!
癸水使闷哼一声,身形在空中微微一晃,笼罩面目的水汽剧烈波动,显出其下瞬间苍白的脸色。他手中的“玄阴癸水精”更是光芒急闪,内部那一金一青两缕本源光丝险些溃散,显然这一记硬撼让他吃了暗亏,更打断了他对法阵和邪术的精细操控。
而那自山巅落下的身影,则借对撞之力,一个轻巧的空翻,稳稳落在虎咆岩一块高耸的黑色巨岩之上,正是去而复返的武松!他僧衣略有破损,脸色也带着一丝不正常的灰败之气,显然所谓的“玄阴迷神瘴”并非全无影响,但他一双虎目依旧精光四射,战意高昂如沸,手中镔铁戒棍斜指癸水使,咧嘴笑道:“腌臜水货,区区瘴毒,也想困住你佛爷?吃你爷爷一棍还没够?”
原来他昨日离去后,并未走远,察觉山中邪气骤起,心中记挂那可能遭劫的母树(或许也与那碎片有关),便暗中折返。他修为高深,刻意隐匿之下,连癸水使一时都未察觉。方才林晓掷出令牌,令牌上属于他的气息与伏虎罗汉真意,如同黑夜明灯,让他瞬间锁定位置,更感知到下方危局,这才蓄力一击,悍然出手!
“秃驴!坏我盟中大事,你该死!”癸水使惊怒交加,眼看本源抽取即将功成,却被这和尚横插一脚,更被那蝼蚁般的小丫头搅得天翻地覆,心中杀意已炽烈到极点。他不再废话,双手猛地一合,那“玄阴癸水精”骤然缩小,融入他掌心,紧接着,他周身暗紫色长袍无风自动,一股比之前更加阴寒、更加邪异、仿佛能冻结灵魂的磅礴气势冲天而起!天空那污浊血雾受其牵引,疯狂汇聚,化作九条张牙舞爪、鳞甲森然的暗红色血蛟,环绕其身,发出无声的嘶嚎!
“玄阴九蛟噬魂大法!秃驴,小辈,今日便将你二人神魂俱灭,精血魂魄,正好祭我圣器!”癸水使声音嘶哑尖锐,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回响,显然已动用秘法,不惜代价要速杀二人,挽回局面。
九条血蛟每一条都散发着堪比筑基后期修士的凶煞之气,更蕴含蚀骨销魂的阴毒邪力,齐齐扑下,威势滔天!
武松面色一肃,知道对方动了真怒,施展了压箱底的邪功。他深吸一口气,压下体内残留的瘴毒不适,周身淡金色佛门罡气与气血全力爆发,在身后凝成的罗汉虚影更加凝实几分,怒目圆睁,作咆哮状。他低吼一声,竟不守反攻,镔铁戒棍舞动如轮,带起漫天金色棍影,主动迎向那九条扑下的血蛟!
“来得好!看佛爷的‘伏魔八打’!”
“轰轰轰轰——!”
金色棍影与暗红血蛟瞬间绞杀在一处,每一次碰撞都爆发出沉闷巨响与能量乱流,金光与血光交织湮灭,战况激烈无比。武松棍法刚猛无俦,每一棍都有伏虎降龙之力,将一条条血蛟打得血光溃散、嘶嚎不断。但血蛟乃邪法所化,聚散由心,溃散后又在血雾中迅速重生,更兼阴毒蚀骨,无孔不入,不断侵蚀着武松的护体罡气。武松虽勇,但毕竟有瘴毒在身,又要分心抵御邪气侵蚀,一时竟被九条血蛟缠住,无法脱身直取癸水使本体。
而另一边,林晓在武松出现、吸引癸水使全部注意力的瞬间,已拼尽全力,扑到了那株母树之下!
方才因她意念共鸣与邪阵松动而显露的那条主根,此刻就在眼前!这条主根粗如儿臂,色泽如玉,呈淡金与青白交织之色,深深扎入黝黑岩石的裂缝深处,表面同样缠绕着数道黑色锁链,但锁链因阵法动摇而光芒黯淡,束缚大减。
林晓左肩被癸水使水箭擦伤处,冰寒麻木之感已蔓延半身,灵力运转迟滞。但她眼神坚定,毫无退缩。她知道,武松能牵制癸水使一时,但久战必不利。破局关键,就在这母树主根!若能助其彻底挣脱束缚,引动地脉反噬,或能重创甚至破除这邪阵,逆转战局!
她不顾伤势,右手并指,将丹田内那缕所剩不多的先天木灵之气,连同自身对草木亲和的所有感悟,毫无保留地灌注指尖,轻轻点在那条主根与岩石的接触点上。这一次,不再是外部的共鸣呼唤,而是如同嫁接、如同共生般,试图将自己的“生机通道”与母树的根系短暂连接!
【灵植培育】子系统似乎感应到宿主意图,微弱光华流转,提供着某种玄奥的引导。
“地脉……金生水,亦可金克木,然木固土,土生金……循环往复,本源归一……挣脱它,回归地母怀抱……”林晓心中默念着对自然生克与地气流动的粗浅理解,神识如同最纤细的根须,顺着母树主根,努力向下延伸,去感受那被邪阵隔绝、却依然在深处奔腾的玄墓山地脉庚金之气,去传达一个最简单、最原始的意念——挣脱!回家!
母树主根猛地一颤!仿佛沉眠的巨兽被注入了强心剂,淡金与青白的光泽骤然明亮,一股磅礴却温和的乙木生机混合着被引动的地脉金气,自根系深处轰然涌上!那缠绕其上的数道黑色锁链,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烫到的毒蛇,发出“嗤嗤”的刺耳声响,黑光急速黯淡,表面裂纹迅速扩大!
“小辈!尔敢!”正与武松激战的癸水使虽被缠住,但神识始终关注着法阵核心,此刻感应到母树主根的异变与邪阵根基的动摇,又惊又怒。他分出一缕心神,遥控法阵,顿时,那笼罩灵土的巨大邪阵血光大盛,更多的污秽血光与扭曲符文如同活物般涌向母树,试图重新加固封印,并分出数道血箭,激射向正在施法的林晓!
“你的对手是佛爷!”武松怒吼,瞧见林晓处境危险,攻势更加狂猛,镔铁戒棍化作一道金色狂龙,硬生生砸碎三条血蛟,试图突破封锁,但剩余六条血蛟立刻填补空缺,死死缠住他。
林晓对射来的血箭恍若未见,或者说,她已将全部心神、乃至生命都寄托在了与母树主根的连接上!她知道,此刻退缩,前功尽弃,武松的努力也将白费。
“噗噗噗!”三道血箭击中她的后背、右腿,爆开团团污血,蚀骨的剧痛与阴寒瞬间蔓延!她浑身剧颤,嘴角溢血,点向主根的手指却稳如磐石,甚至因为剧痛的刺激,那缕先天木灵之气的输送反而更加决绝、更加精纯!
“给我——开!”林晓嘶声厉喝,将自己不屈的意志与全部生机,化作最后的推力!
“咔嚓——嘣!”
缠绕母树主根的数道黑色锁链,终于在内外夹击下,齐齐崩断!化作缕缕黑烟消散!
几乎在锁链崩断的同一瞬间,整株母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霞光!不再是赤金,而是纯净无比的白金色光华,如同地心喷涌的金属烈焰,却又蕴含着最本源的草木清新!霞光冲天而起,瞬间冲垮了上方污浊的血雾,甚至将邪阵的血色光芒都压制下去!
“吼——!”
地面之下,传来一声沉闷雄浑、仿佛大地本身的怒吼!玄墓山地脉被彻底引动了!以母树所在位置为中心,一道道粗大精纯、锋锐无匹的暗金色庚金地气,如同苏醒的巨龙,撕裂岩层,喷薄而出!这些地气虽也属金,却带着天地造化的浩然正气与惩戒之意,与邪阵的污秽阴毒格格不入,甫一出现,便如同滚汤泼雪,疯狂冲刷、消融着邪阵的符文与血光!
“地脉反噬!不——!”癸水使发出惊恐绝望的尖叫。他主持邪阵,与地脉对抗抽取本源,本就承受着巨大压力,此刻母树挣脱束缚,主动引动地脉反噬,邪阵瞬间遭受内外夹击,根基动摇,反噬之力首当其冲便是他这个主持者!
“噗!”癸水使猛地喷出一大口暗蓝色的、如同冰渣般的鲜血,周身环绕的剩余六条血蛟哀鸣一声,齐齐溃散!他手中那枚被迫显形而出的“玄阴癸水精”更是光芒急闪,表面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纹!
邪阵血光急速黯淡,符文接连崩碎!
“好机会!”武松岂会错过这等良机?他长啸一声,趁着癸水使遭受反噬、心神失守的刹那,将全部力量灌注于镔铁戒棍,人棍合一,化作一道撕裂长空的淡金色流星,无视残留的邪气侵蚀,直捣黄龙,一棍结结实实轰在了癸水使仓促凝聚起的暗蓝色护体水幕上!
“咚——咔嚓!”
护体水幕应声而碎!镔铁戒棍余势未衰,重重砸在癸水使胸膛!
“啊——!”癸水使惨叫着倒飞出去,胸口明显塌陷,暗紫色长袍破碎,露出下面一件闪烁着幽蓝符文的软甲,但软甲也已灵光尽失,布满裂痕。他气息瞬间萎靡到极点,眼中充满了怨毒与难以置信,死死瞪了林晓和武松一眼,毫不犹豫地捏碎了一直藏在袖中的一枚黑色玉符!
“遁!”黑光一闪,癸水使的身影瞬间变得模糊,下一刻,竟化作一道幽暗水光,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朝着峡谷外亡命飞遁!连那枚濒临破碎的“玄阴癸水精”都顾不上了,任其坠落在地。
“哪里走!”武松正欲追击,却见那影煞会头领与另外两名杀手,竟同时不要命地扑上来,以身为盾,施展出自爆般的邪术,试图阻拦!
“轰轰!”两声巨响,邪光暴起,武松被迫回棍自守,被阻了一阻。再抬眼时,癸水使所化的幽暗水光已消失在峡谷拐角,气息迅速远去,显然是动用了极其珍贵的保命遁符。
武松呸了一声,回身几棍将剩下那个影煞会头领(也已重伤)彻底了账。环顾四周,邪阵已彻底崩溃,血雾消散,只余满地被地脉金气冲刷得一片狼藉的战场。那些受控的妖兽,随着癸水使遁走与邪阵崩溃,要么在反噬中毙命,要么恢复了部分神智,哀嚎着逃入深山。那头玄纹黑彪,在癸水使遁走时,脖颈上的黑色项圈便自动碎裂,它朝着癸水使遁走的方向发出一声充满恨意的咆哮,又深深看了一眼武松和林晓(尤其目光在林晓身上停留片刻,低吼一声,仿佛在道谢),然后叼起自己一头重伤的幼崽,步履蹒跚却迅速地消失在另一侧山林中。
危机,暂时解除。
武松这才急忙掠到林晓身边。只见林晓依旧保持着半跪姿势,右手手指仍轻轻搭在那条母树主根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后背和右腿伤口处黑气缭绕,冰霜凝结,显然那癸水使的血箭邪毒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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