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病房外的铁与病房内的影(1/2)
病房门隔绝的走廊,死寂得能听到空气粒子碰撞的声音。陈炎背靠着冰冷的合金墙壁,身体顺着墙壁缓缓滑坐下去,金属的寒意透过作战服,直刺骨髓,却比不上心头那万分之一。
他低着头,粗重的喘息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每一次吸气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那是他自己把嘴唇咬破的味道。秦厉那句冰冷的“她活着”像淬毒的冰锥,反复穿刺着他紧绷的神经。活着?那门缝里惊鸿一瞥的景象,清清瘫软如破布的身体,嘴角那刺目惊心的暗紫色污血……那也叫活着?!
【废物!】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咆哮,带着滚烫的羞耻和愤怒。【看着她一次次濒死!看着她独自承担一切!姜薇……姜薇用命掩护她!你呢?!你连靠近都做不到!】
拳头狠狠砸在冰冷的地板上,指骨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渗出,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有一种无力的、几乎要将灵魂碾碎的绝望。训练场上挥洒的汗水,凝结的火系异能,在秦厉冰冷的注视和那扇隔绝生死的门面前,脆弱得如同阳光下的薄冰。
【力量……我需要力量!】这个念头从未如此刻骨地在他心中燃烧,带着毁灭般的灼热。不是为了虚名,不是为了学院的残酷规则,仅仅是为了……能够站在她身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隔着厚重的门,做一个连悲鸣都要被强行掐灭的看客!【什么样的力量都好……只要能……】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红灯门,里面是炼狱,是他此刻无法触及的战场。一种近乎偏执的渴望,如同毒藤般在他心底疯长。
***
病房内,时间仿佛被“千钧”内甲低沉的嗡鸣和维生系统规律的滴答声拉成了粘稠的糖浆。浓烈的消毒水气味下,依旧残留着一丝空间被强行撕裂后的、令人心悸的焦糊味。
林清清躺在病床上,面色灰败得如同蒙尘的石膏。每一次微弱起伏的胸膛,都牵动着覆盖全身的“千钧”内甲上流淌的蓝色能量纹路,那些纹路如同锁链,死死压制着她左肩印记深处蛰伏的凶兽——那柄名为“裁决之镰”的存在。
医疗组已经完成了紧急处理,清理了污血,稳定了生命体征。但所有人都紧绷着神经,仪器屏幕上那个猩红的“89.2%”如同悬顶利剑。污染指数稳定了,但这“稳定”更像是暴风雨前压抑的死寂。
秦厉没有离开。他如同一尊铁铸的雕塑,矗立在病房角落的阴影里,目光如同探针,反复扫描着病床上昏迷的林清清,以及悬浮在她身侧不远处的那面圆镜。
镜中,白发姐姐林铃的身影依旧保持着握拳的姿态,但那份曾经传递出力量和守护的坚定感,此刻被一种深入骨髓的枯竭取代。眼睑下,那曾经流淌的鎏金光芒,此刻微弱得如同萤火,几乎熄灭。更让秦厉瞳孔微缩的是,光滑的镜面上,那道在方才能量风暴中出现的细微裂痕,正以一种肉眼难以察觉、却又极其缓慢的速度……蔓延!如同蛛网的中心,无声地扩散着死亡的预兆。
镜面是媒介,更是林铃沉寂意志的某种映射。裂痕的出现和蔓延,意味着什么?秦厉的手指在背后不自觉地收紧。
【镰……是钥匙……也是……囚笼……小心……它……】
镜中林铃最后传递的意念碎片,冰冷而沉重,在秦厉脑海中反复回荡。钥匙?指向湮灭核心,斩断锁链的钥匙?囚笼?那柄拥有冰冷意志、本能想要弑主的凶器,本身就是一个更危险的囚笼?林清清驾驭它,到底是破局的希望,还是打开了另一个潘多拉魔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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