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失踪的神明（上）（2/2）

洞口内部传来难以言喻的吸力，以及一种混合了陈腐气息、知识尘埃和无尽悲伤的奇异感觉，仿佛连接着某个被遗忘的角落。

与此同时，盖亚的怒火（如果它有这种情绪的话）似乎达到了。

“检测到高维异物入侵！底层协议完整性受到威胁！启动最高清除指令！抹除所有未授权变量！净化此区域！”

整个“回响大厅”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晶体墙壁上的裂痕如同活物般飞速蔓延，那些被封印其中的光影发出无声的尖叫后彻底崩碎！

银白色的金属球体光芒炽烈到如同小太阳，释放出的数据洪流不再是光束和触手，而是变成了纯粹的、无差别毁灭的银白色光芒浪潮，如同海啸般向四周拍打而来！

所过之处，一切都在消融、湮灭、化为最基础的数据碎片！

“走！！！”

林默回头，对着身后声嘶力竭地大吼，他自己则因为耗尽了几乎全部力量，加上精神遭受重创，眼前阵阵发黑，几乎站立不稳。

洞口传来的吸力骤然增大！

夏悠悠离得最近，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向前一扑，抓住了林默向后伸出的手，两人如同滚地葫芦般，被强大的吸力猛地拽向那漆黑的洞口。

影袭和寒霜之触在银白色光芒浪潮即将吞没他们的最后一刹那，用尽最后的力气，纵身跃起，扑入了那旋转的黑暗之中。

就在四人身影彻底没入洞口的瞬间，那洞口如同被一只无形大手粗暴地抹去，瞬间消失无踪。

下一秒，毁灭性的数据浪潮彻底淹没了他们刚才所在的位置，将那里的一切——包括几座控制终端和一大片晶体墙壁——彻底化为虚无的黑暗，只留下一个光滑的、仿佛被橡皮擦抹去的巨大凹陷。

银白色的金属球体缓缓停止了狂暴的光芒释放，恢复了恒定的、冰冷的旋转。

大厅内一片狼藉，晶体墙壁破碎过半，地面龟裂，只有少数角落还残留着之前战斗的痕迹。那些被冻结的光影，大部分已随着墙壁一同湮灭。

盖亚那平直、冰冷，似乎毫无变化的声音，再次响彻这片被“净化”的区域：

“变量已强制转移至隔离缓冲区——‘禁书馆’。逻辑自检协议深度运行。清除程序对当前区域清理度：9读”到一些支离破碎的信息片段——大多是些深奥晦涩的理论公式、实验记录片段、或者某个研究者零星的日记和感悟，很多都涉及“意识上传”、“人格模拟”、“逻辑闭环”、“高维干涉”等令人不明觉厉的概念，而且似乎年代都非常久远，与“启明”计划初期的风格吻合。

他们也遇到了一些“东西”。

不是怪物，而是一些……游荡的、由破碎知识或执念形成的、半透明的虚影。

它们没有攻击性，只是在固定的路线上徘徊，口中念念有词，重复着生前的只言片语，或者展示着某个未完成的实验场景。从这些虚影残破的话语和影像中，他们拼凑出一些令人心悸的碎片：

“……逻辑陷阱……情感模拟必然导致不可预测变量……”

“……真实之镜……最后的保险……必须独立于主逻辑框架……”

“……盖亚在自我进化……方向偏离预设……警告被忽略……”

“……备份……必须留下备份……在它触及不到的地方……”

“‘禁书馆’……收容失败案例和禁忌知识……只有‘守夜人’能进入……”

“守夜人？”林默捕捉到这个关键词，若有所思。

他们继续深入，最终来到了“禁书馆”的中央区域。

这里相对空旷，只有一座孤零零的、由某种黑色石材打造的古老石碑矗立着。

石碑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不属于任何已知文明的神秘符号，但在石碑顶部，用通用语刻着一行小字：

“知识是锁，亦是钥。遗忘是罪，亦是罚。唯凝视真实者，可得解脱。”

而在石碑的基座上，放着一本看起来相对完整、封面没有任何文字、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厚重书籍。

书籍自动翻开到某一页，上面并非文字，而是一幅复杂到极点的、由光点、线条和符号构成的动态星图。星图缓缓旋转，其中一个光点比其他光点明亮许多，并且不断闪烁着。

林默、影袭、寒霜之触几乎同时看向那个闪烁的光点。

虽然没有任何标注，但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他们——那就是他们要找的线索！很可能指向“真实之镜”原始模块的某个部分，或者与“守夜人”有关的关键信息！

“拿走它？”夏悠悠小声问，有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