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你们种树的时候,有没有问过种子疼不疼(2/2)
他看着远方的火影岩,轻声说:“会有人害怕我们,会有人想要我们闭嘴……但他们终将会明白,哭过的树,也能重新开花。”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晶莹剔p透的结晶,那里面封存着他从自己记忆中提取出的,最温暖纯粹的“母亲的拥抱”的情绪。
他将这枚情绪结晶,小心翼翼地放入小绿冰凉的掌心。
“现在,你可以试着去做一件事。”阳介的声音温柔而充满力量,“告诉所有人,你还记得什么。”
小绿攥紧了那枚温暖的结晶,闭上了眼睛。
一股暖流从掌心涌入她几乎干涸的灵魂,像春日的第一缕阳光融化了冰封的河川。
那些被强行压抑、被药物和术式覆盖的记忆碎片,开始发出微弱的光。
片刻之后,她忽然张开了口,声音虽然微弱,却无比清晰:
“我记得……妈妈的手……是暖的……她总是说,我不是什么树苗……我是她的女儿……”
这一幕,被阳介随身携带的微型录音水晶,完整地记录了下来。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在木叶的街道上时,一场新的风暴以一种更温和、却也更具穿透力的方式,席卷了整个村子。
各大茶馆、拉面店、忍者常去的训练场,甚至孤儿院的门口,都悄然响起了一段音频。
那是一个小女孩微弱而清晰的声音,讲述着她如何被剥夺记忆,又如何在梦里徒劳地寻找母亲温暖的手。
没有控诉,没有嘶吼,只有最纯粹的思念与痛苦。
无数正在吃早饭的忍者放下了筷子,无数正在指导后辈的老师停下了动作,无数在孤儿院里憧憬着未来的孩子茫然地抬起了头。
终于,在第三训练场,一个刚刚晋升中忍的年轻忍者听着那句“我是她的女儿”,再也无法抑制,双眼通红地将手中的苦无狠狠砸在地上,嘶声质问身边的同伴:“我们每天拼死保护村子,就是为了让更多的孩子……变成不能记得妈妈的树吗?!”
这个问题,像一颗种子,落入了每个人的心底。
抗议与质疑的声浪,开始在水面之下,悄然蔓延。
而在火影楼顶层的某个房间里,志村小夏——团藏最不为人知的孙女,正默默地将一本陈旧的日记,一页一页地丢入火盆。
火焰舔舐着祖父那冷酷而偏执的字迹。
“爷爷,你错了……”她低声自语,眼中没有泪,只有一种新生般的决绝,“人心,从来都不是可以随意修剪的枝条。”
当晚,夜色如墨。
阳介独自一人回到了最初发现实验体的那个废弃医疗站。
他必须亲手销毁所有残留的设备和数据,不给任何人留下二次利用或者销毁证据的机会。
冰冷的仪器在一台接一台地被他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引爆,化为一堆废铁。
就在他准备引爆最后一台核心的记忆提取机时,异变陡生!
脚下的地面毫无征兆地猛烈震颤了一下,紧接着,一道漆黑如墨的根须毫无声息地破土而出,如同一支淬了剧毒的长矛,直刺他的胸膛!
太快了!
阳介瞳孔骤缩,极限般地侧身闪避,却依旧慢了一瞬。
那根须擦着他的心脏,狠狠贯穿了他的左肩!
剧痛袭来,但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低头看去,只见那根须并非木遁那般充满生机,而是由最纯粹、最阴冷的阴性查克拉构成,表面还流转着无数他从未见过的诡异符文。
【警报!检测到非忍术体系生命体介入!威胁等级:极高!】
【来源追踪……目标锁定:月球轨道附近高维能量反应!】
系统的警报在他脑海中疯狂炸响,而一个阴冷、嘶哑,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的声音,竟直接从他肩膀的伤口深处响了起来:
“你说种子会疼……可你知道吗?真正的种子,是从死人眼里长出来的。”
是黑绝!
阳介捂住不断侵蚀自己查克拉的伤口,脸上却浮现出一抹森然的冷笑:“是吗?那我就让它,在你面前,开出一朵你永远也不认识的花。”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猛地发力,身体化作一道残影,强行挣脱了根须的束缚,身影迅速融入了浓重的夜色之中。
黑色的根须在空中扭动了一下,似乎有些错愕。
断裂的创口处,却没有流出黑色的汁液,反而缓缓渗出了一滴……金色的血液。
那滴金色的血液滴落在焦黑的土地上,没有溅起一丝尘埃,而是瞬间融入其中。
下一秒,就在那滴血液落下的地方,一抹脆弱而顽强的嫩绿,悄然破土而出,在清冷的月光下,舒展着崭新的叶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