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紫霄山巍峨，剑意冲霄撼心神（1/2）

离开古通道出口后，黄辰与慕清寒并未急于北上。

修真主界浩瀚无垠，各域之间相隔以亿万里计，其间多有险地、绝境，更有大大小小的宗门势力盘踞，形成错综复杂的格局。盲目赶路不仅效率低下，且极易闯入某些势力的禁忌之地或卷入不必要的纷争。

黄辰需要更详细的地图，了解当前大域的势力分布、主要传送节点、以及可能存在的、关于北冥寒渊和星陨湖的线索。同时，他也想借此机会，让慕清寒更深入地适应修真主界的环境，打磨剑道。

两人在云岚山脉外围飞行了数日，途中遇到几拨修士，有驾驭飞剑匆匆赶路的散修，也有结伴猎杀低阶妖兽、采集灵草的宗门弟子。黄辰与慕清寒低调行事，遇见人多则绕行，偶尔遇到落单或小股修士，便以路过散修的身份，用一些在隐世族界不算珍贵、但在修真主界也颇有价值的材料或丹药，交换情报和简略地图。

通过这些零散的交流，他们对修真主界东南域的情况有了初步了解。

此域名为“天南域”，疆域辽阔，比整个隐世族界还要大上数倍。域内宗门林立，世家盘踞，其中以“紫霄阁”、“万法宗”、“丹鼎门”、“神兵谷”四大顶级势力为尊，皆有渡劫期（武圣）大能坐镇，影响力辐射整个天南域。

而他们目前所在的云岚山脉，恰好位于天南域中部偏南，是四大势力中“紫霄阁”的外围势力范围边缘。

“紫霄阁……”黄辰看着手中一份粗糙兽皮地图上标注的、位于云岚山脉核心区域那巍峨的山形标记，眼神微动。这个名字，他在黄族藏书阁关于修真主界的古老记载中见过，印象颇深。

紫霄阁，以剑道称雄，主修“紫霄剑法”，据说其传承可追溯至上古剑仙，门中剑修无数，战力强横，是天南域当之无愧的剑道魁首。更重要的是，黄族古籍中曾隐晦提及，黄族始祖早年游历诸天时，似乎与紫霄阁某一代的某位剑主有过一段渊源，具体如何却语焉不详。

“既然到了此地，不妨去紫霄山外围看看。”黄辰对慕清寒道，“紫霄剑道名震此界，其山门所在，必是剑意汇聚之地。你如今剑道将破未破，去感受一下截然不同的顶级剑意，或有启发。而且，四大顶级宗门消息最为灵通，或许能探听到关于北冥寒渊或星陨湖的只言片语。”

慕清寒冰眸一亮。剑修对剑意的渴求是刻在骨子里的。听闻能近距离感受此界顶级剑道圣地的气象，她自然心动。

两人略作调整，将气息收敛得更加彻底，扮作一对慕名前来瞻仰紫霄剑道气象的寻常散修兄妹，朝着云岚山脉核心区域——紫霄山的方向而去。

越是靠近紫霄山，沿途遇到的修士便越多，且大多佩剑，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锋锐气息，显然都是剑修，或是仰慕紫霄剑道前来朝圣、或是欲拜入山门、或是与紫霄阁有生意往来的各方人士。空中不时有剑光掠过，速度惊人，带着破风锐响，显示出紫霄阁辖下区域的繁荣与尚武之风。

七日后，当两人穿过一片终年不散的灵雾屏障，真正看到紫霄山时，饶是黄辰见多识广，慕清寒心志坚定，也不由得心神为之一震！

那已不能简单地称之为“山”。

那是无数座陡峭如剑、高耸入云的险峰汇聚而成的、一片望不到边际的巍峨山系！主峰“紫霄峰”更是如同支撑天地的巨柱，通体呈淡淡的紫金色，上半截隐没在滚滚翻腾的紫色云海之中，只能隐约看到峰顶有璀璨的琉璃宫阙光芒透出，恍如天上仙宫。

无数稍矮一些的侧峰、副峰，如同忠诚的卫士，拱卫着主峰，又像是无数柄出鞘利剑，斜指向天，散发着冲霄的锐意与无尽的威严。

而最令人震撼的，并非山势之奇险，也非灵气之浓郁（此地灵气比云岚山脉外围又强盛数倍），而是那弥漫在整片紫霄山脉每一寸空间、每一缕微风、甚至每一块山石之中的——剑意！

那并非某一人发出的剑意，而是这座山，这座传承了不知多少万年的剑道圣地，在无穷岁月中，由无数代惊才绝艳的剑修弟子在此练剑、悟剑、斗剑、甚至坐化后，他们的剑心、剑魂、剑道领悟，与这方天地灵气、山川地势逐渐融合，最终沉淀、升华而成的一种……“天地剑势”！

刚猛、凌厉、堂皇、浩大、又带着一种孤高绝世的缥缈。

人站在山脚下，仰望那巍峨山影，便仿佛有无形无质、却又真实存在的万千剑锋悬于头顶，直指神魂！意志稍弱者，恐怕连站都站不稳，心神便会被那无处不在的剑意刺得千疮百孔。

即便是心志坚韧如慕清寒，此刻也感觉呼吸微滞，周身寒月剑气不受控制地自动流转、外放，仿佛遇到了同类的挑衅，又像是雏鸟见到了翱翔九天的雄鹰，既有本能的警惕与战意，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向往与共鸣。她冰眸一眨不眨地望着那紫霄主峰，手中寒铁剑发出轻微的嗡鸣。

黄辰的感受则更加复杂微妙。这紫霄山的“天地剑势”，与他记忆中某些以剑道闻名的诸天大界的顶级剑宗山门相比，或许在“量”和“历史厚重感”上略有不及，但其“质”却极为精纯，尤其是那股“一剑既出，诸邪辟易，万法皆破”的堂皇正道剑意，以及隐隐触及到“规则”层面的锋锐感，即便放在诸天层面，也堪称一流。

“好一个紫霄剑阁！”黄辰暗自点头。此等剑势，非有绝顶剑道传承和无数代英才积累不可得。

山门入口，位于一片开阔的山前广场。广场以洁白的“天罡石”铺就，坚硬无比，可承受元婴修士全力一击。此刻广场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有身穿统一紫色剑纹服饰的紫霄阁外门弟子在维持秩序、接引访客；有来自天南域各地、甚至其他大域的修士在此摆摊交易，售卖的多是与剑修相关的材料、丹药、残破剑器、乃至一些粗浅的剑道心得玉简；更有大量年轻修士排着长队，等待紫霄阁三年一度的“开山收徒”考核——虽然距离正式考核日还有月余，但许多人早已提前到来，感受剑意，调整状态。

黄辰与慕清寒混在人群中，并不起眼。

慕清寒完全沉浸在了那浩瀚剑意的海洋中。她闭目凝神，不去抵抗，反而放开心神，任由那无处不在的紫霄剑意冲刷、洗礼自身的寒月剑意。如同将一块坚冰投入熔炉，又似将一柄粗胚置于重锤之下。她的剑意在这等压迫与共鸣中，时而收缩凝练，时而试图反弹，时而又从中汲取到一丝丝迥异于“阴寒月华”的“堂皇锋锐”之意，融入自身，发生着微妙而持续的变化。

黄辰则一边留意着慕清寒的状态，一边看似随意地漫步广场，实则神识如微风般拂过周围的人群、摊位，搜集着各种信息。

“……听说这次开山门，几位闭关多年的剑堂长老都会出关，亲自挑选真传弟子！”

“可不是，据内门传出的消息，似乎北域‘葬剑谷’近期有异动，阁中急需培养一批精锐剑修……”

“啧啧，看到那边那几个穿金袍的没？好像是‘万法宗’的执事，来和紫霄阁洽谈一批‘破法剑符’的生意……”

“最新一期《天南风云录》出炉！内含紫霄阁最新剑道理论探讨、近期陨落邪修‘影魔’疑踪分析、以及北冥寒渊边缘‘冰魄玄晶’矿脉争夺战报！十块下品灵石一份！”

……

信息纷杂，黄辰迅速筛选着。关于北冥寒渊的消息果然有，但多是边缘矿脉争夺、或是某位修士深入探险失踪之类的常规信息，并无星陨湖的具体线索。倒是那“影魔疑踪”引起了他的注意，暗暗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