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九天雷遁，初窥门径（2/2）
心中低喝，腿部经脉中蓄势的灵力骤然以特定频率震荡、压缩、然后向着脚底“涌泉”穴猛地喷发！
“嗖！”
身影模糊了一下！下一刻，陆清弦只觉得眼前一花，耳畔生风，身体已不受控制地向前猛冲！
“砰！”
一声闷响。他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前方三丈外的石壁上！幸好他反应快，及时用手臂（虽然还疼）和肩头卸力，但仍撞得眼冒金星，肩膀生疼。预想中潇洒的“闪现”没有出现，反而是失控的“猛撞”。
“咳……方向、力度、还有爆发瞬间的身体平衡……” 陆清弦揉着发疼的肩膀，苦笑摇头。果然没那么简单。“雷闪”并非简单的猛冲，需要对爆发方向、角度、力度有极其精妙的掌控，更要在高速移动中稳住重心。
他不气馁，总结经验，再次尝试。第二次，冲出了四尺，但方向歪斜，差点栽进旁边的水潭。第三次，勉强控制方向前冲五尺，但落地踉跄，几乎摔倒。第四次、第五次……
“砰！”“啪！”“哗啦！”
石窟中不断响起碰撞声、落水声。陆清弦如同一个刚刚学步的稚童，磕磕绊绊，身上很快又添了不少青紫。但他眼神始终专注，每一次失败，都仔细体会灵力运转的偏差、身体协调的不足、对“爆发”时机的把握。
渐渐地，从最初的三尺失控猛冲，到能稳定冲出五尺、六尺，并且勉强控制落地姿态。从完全直线，到尝试在“闪”出的瞬间，依靠腰腹核心和腿部细微调整，实现小幅度的弧线偏移。
接下来的三日，陆清弦白天在营地静养，处理些杂务，与王、苏交流信息。夜晚则悄然来到瀑布石窟，继续以青木雷纹杖引雷气淬炼双腿，并苦练“雷闪”。淬炼过程依旧痛苦，但双腿的轻灵、强韧、以及对雷灵之气的亲和与日俱增。“雷闪”的掌控也越发熟练，从最初的六七尺，渐渐能稳定爆发至一丈左右，而且轨迹可控，落地平稳。他甚至开始尝试将“雷闪”与原本的《基础步法》结合，在寻常移动中，突然接上一记短距“雷闪”，身形飘忽不定，速度陡增，令人难以捉摸。
“雷折”的修炼则更为艰难，涉及对爆发灵力的精细分流和方向瞬间扭转，陆清弦尝试数次皆以失败告终，还差点扭伤脚踝，便知此式需更多水磨工夫和实战体会，暂且放下，主攻“雷闪”。
与此同时，他让王大锤悄悄去了一趟坊市，将三株地灵菇和之前积攒的一些普通材料出售，换回了二十余块下品灵石。用这些灵石，他购置了五张最低阶的“驱兽符”、三张“轻身符”，又补充了苏小婉炼制的各类药散。王大锤还自作主张，用剩余的灵石给他买了双结实的、鞋底带有防滑符文的兽皮短靴。
一切准备就绪。出发前夜，三人再次聚于营地。
“陆师兄，明天俺跟你一起去！俺力气大，能帮你扛东西，也能挡在前面！” 王大锤拍着胸脯，眼中满是坚持。
苏小婉也坚定地看着陆清弦：“陆师兄，我对草药熟悉，或许能帮上忙。而且我的毒和药，对付妖兽也有些用处。”
陆清弦看着二人，心中温暖，但态度坚决地摇头：“不行。王师兄，小婉师妹，你们的心意我明白。但此次雷鸣谷之行，不同以往。守护雷纹草的妖兽，很可能是一阶上品，甚至更强。一旦被其盯上，生死只在瞬息之间。我新练成的身法，或许能周旋、逃脱，但若带上你们，我必然分心，反而束手束脚，届时我们三人都可能陷在里面。”
他顿了顿，语气放缓，但不容置疑：“你们在外围接应，便是对我最大的帮助。若我十日内未归，或谷中有异常动静，你们立刻返回宗门，将此事告知李墨师兄，然后……便忘了我这个师兄，好好修炼，争取在外门小比中脱颖而出。切记，莫要冲动入谷寻我，那才是真的害了我，也害了你们自己。”
见他说得如此郑重严肃，甚至带有一丝诀别的意味，王、苏二人眼圈泛红，知道此事已无转圜余地。他们了解陆清弦，一旦决定，绝不会更改。
“陆师兄……你千万小心！” 苏小婉声音哽咽，将准备好的、分类标明得清清楚楚的几个药囊塞进陆清弦手中。
“陆师兄，俺……俺等你回来！你一定要回来！” 王大锤虎目含泪，重重一拳捶在自己胸口。
陆清弦接过药囊，用力拍了拍王大锤坚实的肩膀，又对苏小婉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言，他背起整理好的行囊（内装符箓、丹药、干粮、水囊、以及用油布包裹的青木雷纹杖），穿上新靴，最后检查了一遍周身。
夜色已深，月明星稀。
他走到营地边缘，望向黑风山脉更深处，那雷鸣谷所在的、仿佛永恒笼罩在阴云与雷光下的方向。眼神沉静，身处却有锐利的电光一闪而逝。
下一刻，他身形微微一动。
没有风声，没有残影，甚至没有明显的起步动作。仿佛只是月光在他原本站立的位置微微扭曲了一下，人已然出现在两丈开外另一块岩石的阴影中，悄无声息，如同鬼魅。
《九天雷遁步（基础篇）》，初窥门径。
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在营地篝火边，依偎在一起、满脸担忧望着他的王、苏二人，轻轻挥了挥手。
然后，转身，脚下发力，身形再次模糊，如同融入夜色的轻烟，几个起落间，便已消失在茫茫山林深处，再无踪迹。
夜风穿过林梢，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仿佛在为他送行，又仿佛在预示着前方那雷霆之谷的无尽凶险。
“三叶雷纹草，” 陆清弦在奔行中，感受着双腿经脉中流淌的、蕴含着微弱雷意的灵动灵力，以及背后行囊中那根与他血脉相连的木杖传来的温润触感，心中默念，“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