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残卷的引导任务（2/2）
“伙计，” 他低声对黑棍说道，语气复杂，“以后咱们可就是搭档了。我负责劈，你负责……呃，被淬炼？咱们争取早点把你从烧火棍，升级成……嗯，比较好用的烧火棍。”
黑棍静静地躺在他手里，毫无反应，一如既往地像个死物。
陆清弦也不在意，将它重新用布仔细裹好，藏到床铺下最隐蔽的角落。然后，他盘膝坐下，开始检查自身状态。
能量余额：78点。之前鉴定烧火棍花了1点，从坊市回来又自然消耗了点。劈柴任务本身不消耗能量，但需要时间和体力精力。能量得省着点用，关键时刻（比如推演功法、鉴定东西）才能动用。
修为：炼气二层稳固，《混元一气诀》运行顺畅，《龟息藏元术》已入门，伪装炼气一层毫无压力。
资源：贡献点还剩38点，符纸几张，劣质益气散半瓶，止血散小半瓶。灵石……清零。真·一贫如洗。
“开源节流，迫在眉睫啊。” 陆清弦叹了口气。劈柴卖钱，杯水车薪。看来还得想办法接点宗门任务，或者……看看有没有其他“捡漏”的机会？不过当务之急，是先搞定这一千斤柴。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陆清弦就起来了。做完灵谷仓的例行巡视和记录，他揣上两个冷硬的杂粮馒头，扛着那根用布缠好、伪装成普通木棍的“雷击木芯”，溜出了杂役院，熟门熟路地往后山杂木林走去。
晨雾未散，林间寂静，只有早起的鸟雀在枝头啼鸣。空气清新，带着草木和泥土的气息。
陆清弦找了块相对平坦的空地，将“木棍”上的布解开。黑漆漆的棍身在晨光下依旧毫不起眼。他活动了一下手脚，运转《混元一气诀》，一股温热的气流在体内缓缓流动，驱散了清晨的寒意，也带来了远超常人的力量。
他走到一棵枯死的、碗口粗的树下。这树不知死了多久，树干干裂，树枝光秃。
“第一次，试试手感。” 陆清弦双手握住棍身中段，摆了个不太标准的劈砍姿势。没有斧头的利刃，只有一根光秃秃的棍子，要想劈开木头，需要更大的力量和更精准的角度。
他深吸一口气，调动灵力灌注双臂，眼神一凝，低喝一声，木棍带着破风声，狠狠砸向枯树主干！
“咔嚓！”
枯木应声而断，裂成两半。断口处木屑纷飞。
陆清弦看了看手中的黑棍，又看了看断掉的枯木。手感……很扎实。棍子很硬，反震力不小，震得他虎口发麻。但枯木也确实断了。
“好像……也没想象中那么难？” 他嘀咕一句，上前将断木拖到空地中央，准备将其劈成更细的柴火。
这一次，他尝试着按照任务提示，在挥棍的瞬间，分出一缕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灵力，注入手中的黑棍。同时，脑海中努力观想：一道炽白刺目的雷霆，撕裂黑暗的天空，狠狠劈落在参天古木之上！雷光炸裂，木屑横飞，毁灭的气息弥漫……
“砰！”
木棍砸在断木上，发出一声闷响。木头裂开了一道缝隙，但没断。
观想的雷霆……好像没什么用？反而因为分心，这一棍的力量和角度都差了点。
陆清弦甩甩发麻的手腕，皱眉。看来“意与木合”、“模拟意境”没那么简单。不是脑子里想想就行。
他沉下心来，不再急于求成。先专注于劈柴本身。调整呼吸，感受手中木棍的重量，观察木材的纹理，寻找最容易下棍的受力点。然后，凝神，挥棍！
“啪！” 又一段木头被劈开。
这一次，他没有刻意观想雷霆，而是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手中的棍子和眼前的木柴上。灵力依旧缓缓注入，很微弱，像是在温养，又像是在沟通。
劈着劈着，他忽然有了一丝奇异的感觉。手中的黑棍，似乎……没那么冰凉了？一种极其微弱的、近乎错觉的“回应感”，从棍身传来，仿佛沉睡的什么东西，被这单调重复的劈砍动作，轻轻触动了一下。
很轻微，转瞬即逝。
但陆清弦捕捉到了。
他精神一振，停下动作，仔细感应。棍子还是那根棍子，毫无变化。
是错觉吗？
他不太确定。但至少，有了点不一样的感觉。
“意与木合……” 他喃喃重复着任务提示，看着手中黑棍和地上散乱的木柴，若有所思。
或许，不是要他去“模拟”天雷，而是要通过这劈砍的动作，去“感受”木头被破开时那一瞬间的“断裂”与“新生”？枯木被劈开，是终结，但劈开的柴火，可以燃烧，带来温暖和光明，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新生”？
而雷霆击木，是天威，是毁灭，但雷霆过后，往往伴有春雨，被击中的树木，有的死去，有的却在焦黑中焕发新的生机……
这念头一起，陆清弦觉得自己好像摸到了一点门道，但又似乎更迷糊了。
“不想了，先劈吧！一千斤呢！” 他摇摇头，甩开杂念，重新举起黑棍。
“嘿！”“哈！”“咔嚓！”
单调而有力的劈砍声，在寂静的晨林中响起，惊起几只林鸟。
陆清弦心无旁骛，一棍，又一棍。汗水渐渐浸湿了他的鬓发和后背，手臂开始发酸，虎口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但他没有停下，反而渐渐进入了一种奇特的专注状态。
眼中只有木头的纹理，耳中只有棍子破风、木头裂开的声音，心中只有“劈开它”这个简单的念头。灵力依旧在缓缓流淌，注入棍身，再通过棍身，传递到与木头接触的刹那。
不知不觉，日头渐高。
当他终于感到有些力竭，停下动作时，身边已经堆起了一小堆劈好的、整齐的柴火。粗略估计，大概有四五十斤。
看着这些柴火，陆清弦抹了把汗，虽然身体疲惫，但心里却有种奇异的充实感。不是修炼提升的那种充实，而是一种……做了实实在在事情的踏实感。
“第一天，四五十斤。离一千斤……还差得远呢。” 他苦笑着计算，“就算每天都能保持这个量，也得劈上二十多天……这还只是劈，不算寻找、搬运枯木的时间。”
任重而道远。
但看着手中那根依旧黑漆漆、却似乎与他有了一丝难以言喻联系的黑棍，陆清弦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不就是劈柴吗？劈！”
他重新举起黑棍，对准了下一段枯木。
阳光穿过林隙，洒在他汗湿的背上，将那挥舞的身影，拉得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