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坊市余波与新的契机（1/2）

平静的日子，像山涧溪水，清澈，缓慢，日复一日地流淌。

陆清弦的“劈柴大业”告一段落后，日子似乎又回到了某种规律的轨道。每日依旧是灵谷仓巡视，后山“修炼”（如今更多是巩固修为、揣摩《龟息藏元术》和《混元一气诀》，以及熟悉青木雷纹杖），与王大锤、苏小婉的定期小聚。青木雷纹杖被他用旧布条仔细缠裹，外观与之前的“烧火棍”区别不大，只是略沉些，木纹隐约可见，但只要不注入灵力，不细看，谁也瞧不出端倪。他谨记“怀璧其罪”的道理，非必要绝不显露其特异之处，平日里也只当它是根特别结实趁手的木棍使用。

修为在稳步提升，向着炼气三层扎实迈进。天道残卷的能量，在完成“淬炼雷击木芯”任务后，达到了88点，距离补全《混元一气诀》炼气篇的100点目标，只差临门一脚。但他并不急躁，每日按部就班地修炼、体悟。王大锤和苏小婉的存在，让他枯燥的修炼生活多了不少生气，心境愈发沉静开阔。

然而，这平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这日午后，苏小婉没有像往常一样先去灵植园，而是脚步匆匆地直接来到了后山杂木林。她白皙的额角带着细密的汗珠，眉头微蹙，灵动的眼眸里少见地带着几分凝重和一丝……兴奋？

“陆师兄！王师兄！” 她远远看见正在切磋（其实是陆清弦指点王大锤发力）的两人，便加快脚步跑了过来，气息微喘。

“小婉师妹？出什么事了？脸色这么急？” 王大锤收起架势，诧异地问。陆清弦也停下动作，看向苏小婉。

苏小婉先左右看了看，确认附近无人，这才压低声音，语气带着点神秘：“我今早下山，去坊市边缘给脚店送山货，顺便……打听了个事儿。”

陆清弦心中微动：“什么事？”

“坊市东头，地摊区最边上，以前有个摆摊卖破烂的老头，还记得不？” 苏小婉看向陆清弦，“就是……陆师兄你买那根棍子的那个摊位！”

陆清弦眼神一凝，点了点头。那个蜷缩在角落打盹、用一块下品灵石把“雷击木芯”卖给他的老者，他自然记得。

“那老头，不见了！” 苏小婉声音压得更低，“摊位空了，旁边几个摆摊的说，就前几天的事儿，老头突然就把摊子收了，东西胡乱一卷，急匆匆就走了，连招呼都没打。有人问他去哪，他只含糊说了句‘回老家’，脸色……好像不太好。”

王大锤挠挠头：“回老家？这有啥稀奇的？兴许家里有事呢？”

苏小婉白了他一眼：“王师兄，你想想，那老头在坊市摆摊少说也有十来年了，风里雨里，雷打不动，就靠那点破烂混口饭吃。怎么说走就走，还走得这么急？连摊子都不租了？我特意问了坊市管杂役的，说那老头提前退了半年的租金，虽然不多，但对他那种人来说，也是一笔钱了。而且……” 她顿了顿，看向陆清弦，“陆师兄，你买他那根棍子，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陆清弦心中念头飞转，面色不变：“大概一个多月前。”

“这就对了！” 苏小婉一拍手，“旁边摊主说，那老头大概就是从那时候起，就有点神神叨叨的，有时候盯着摊位发呆，有时候又翻箱倒柜好像找什么东西。后来没几天，就突然走了。”

王大锤听得云里雾里：“小婉师妹，你到底想说啥？那老头走不走，跟陆师兄的棍子有啥关系？”

苏小婉没理他，只是看着陆清弦，眼神明亮：“陆师兄，你说……会不会是那老头后来回过味来，觉得卖给你的那根‘烧火棍’，可能……不一般？或者，他发现了别的什么事，怕惹麻烦，所以赶紧溜了？”

陆清弦沉默片刻，缓缓道：“或许吧。一根棍子而已，能有什么不一般。可能就是家里真有事。”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瞬间警惕起来。苏小婉的推测，不无道理。那“雷击木芯”外表毫不起眼，灵性尽失，但毕竟是能成长为“下品灵器”的胚子，或许有些他不了解的、更深层次的特性或来历？那老者是真没看出来，随手卖了？还是后来察觉了什么，后悔了，或者……害怕了？

如果是后者，那就有点麻烦了。老者急匆匆离开，是怕自己反悔找上门？还是怕这棍子本身会带来什么不测？亦或是，这棍子牵扯到别的什么？

无论哪种可能，都意味着这根青木雷纹杖，可能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安全”。至少，它的来历，或许存在一些未知的隐忧。

“看来，以后用这棍子，得更小心了。” 陆清弦心中暗忖。非到万不得已，绝不轻易显露其雷电特性，更不能让人将其与坊市那老者联系起来。

苏小婉见陆清弦神色平静，也拿不准他到底怎么想，便转了话题，语气又变得轻快了些：“不过还有个消息，算是好事儿！”

“啥好事儿？” 王大锤来了精神。

“我听脚店的掌柜说，咱们宗门，下个月好像要组织一次‘清剿采集’任务，地点就在黑风山脉外围！” 苏小婉道，“主要是针对那些滋生过快、危害灵草的低阶妖兽，顺便采集一些指定的药材。听说奖励不错，有贡献点，可能还有灵石！”

“黑风山脉？” 王大锤眼睛一亮，“俺听说过那地方！妖兽多！不过外围好像都是一阶的？有奖励？那敢情好！俺正愁贡献点不够用呢！陆师兄，咱们去不去？”

陆清弦没有立刻回答，沉吟起来。黑风山脉，他也在杂役院听人提起过，是青云山脉的一处支脉，绵延数百里，灵气比宗门驻地驳杂混乱，滋生了不少低阶妖兽，也生长着一些宗门需要的药材和矿藏。外围区域，通常活跃的是一阶下品、中品妖兽，实力大致相当于炼气前期到中期修士。对炼气初期弟子来说，有一定危险，但若是组队行动，小心谨慎，也是获取实战经验和宗门贡献的好机会。

他现在最缺什么？一是实战经验。虽然有了青木雷纹杖，修为也到了炼气二层巅峰，但真正的生死搏杀，他还从未经历过。夜哭林的食灵鼠只是开胃小菜。二是资源。贡献点可以兑换聚气丹辅助修炼，灵石更是硬通货，可以购买修复、温养青木雷纹杖所需的木、雷属性材料。三是……天道残卷的能量。猎杀妖兽，获取妖兽材料，或者采集到蕴含灵性的药材，或许能补充能量？

危险肯定有。但修仙之路，哪有一帆风顺？富贵险中求。若是连黑风山脉外围都不敢去，谈何更远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