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五金（2/2）
这时崔飞武则一脸惊奇，赞叹道：“行啊！没想到你脑袋瓜这么好使。连金光罩这个技能可以这么用都想出来了。你不是这么干过吧？”
刘叶没有理他，他自然不会说是你姐给我之前做过示范。
这时又一辆警车也到了，从后面下来了卢清和一个年轻的男子，只不过男人脸上有些淤青，眼角还带着泪花，哭哭啼啼甚为可怜。
不等走近，卢清便说道：“这小子不愿意配合，我把他家的巡风犬跟哈奇犬都修理了一顿，这才愿意配合。都是我动的手，放心不连累你们警察。”
胡警官苦笑无语。
“那人你就带回去做笔录去吧。要是不配合再告诉我。另外那个女孩的情况我都知道了，刘叶、崔飞武，你们俩跟着我去下游搜寻一圈，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女孩。我们也只能尽力，剩下的就是你们警察自己的事了。”说着叶清朝两人一摆手，两人快步跟了上去。
走在下游的河岸边，三人往芦苇丛中不断搜寻。
卢清直接放出了一只电麻雀飞到上空观察。
刘叶与崔飞武本来也要放出自己会飞的精灵去搜查，却被卢清制止了，理由是雷天鹊与红腹箭鹰太过扎眼，被人抓拍进短视频平台里，会引起大众恐慌。两人只好作罢。
三人走着，刘叶与崔飞武两人便问起了方才那个男子的情况。
卢清便说道：“那个男的叫韩凯，今年25岁，刚被我吓了一顿，什么都说了。他跟杨慧娟是前男女朋友的关系，半年前分的手。还是杨慧娟甩的他。隐阳这里的风气还是比较传统，他因为家里催婚催得急，分手后这半年又认识了一个女朋友，基本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了。谁知昨晚杨慧娟突然联系他，想跟他重归于好，韩凯没同意，杨慧娟就伤心地离开了。”
“好家伙，我记得胡警官说过杨慧娟今年才18吧？韩凯这小子挺会玩啊。人家未成年时就勾搭上了？”崔飞武叹道。
卢清白了他一眼说道：“咱们这里风气守旧，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就摆桌结婚的特别常见。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况且杨慧娟初中就辍学了，谈几个男朋友都正常。”
“那韩凯的昨晚不在场证明有吗？我始终想不明白，假如杨慧娟是凶手，她为什么要杀她亲妈呀？”刘叶问道。
卢清冷哼一声，说道：“都是那个老太太咎由自取！”
“哦？”
“首先韩凯没撒谎，昨晚他跟他的新女友一直在一块，这个新女友更年轻，才17岁，总之昨晚他们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基本排除嫌疑了。至于杨慧娟的弑母动机嘛，一言难尽！半年前，韩凯跟杨慧娟也几乎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当时，韩凯家生意碰到了困难，本要拖延婚期，但杨慧娟已经怀了身孕，韩凯家里人一合计，也想靠这门喜事冲冲喜，就准备结婚事宜了。当时死者，叫张凤英是吧？她也听满意，答应得挺痛快。韩凯就带着杨慧娟去拍婚纱，去定酒席，去金店买五金，五金你们知道吧？金耳环、金手镯、金项链、金戒指和金吊坠，基本各地习俗大差不差都会买这些。当时韩凯让杨慧娟随意挑，杨慧娟也是心疼韩凯家中生意困难，五金便紧着小的、轻的挑。韩凯当时还挺感动，付了钱，开开心心各自回家，准备操办婚礼。”
“因为五金出变故了？”崔飞武插嘴道。
卢清点了点头，“这个老太太农村出身，老伴死得早，杨慧娟算是她老来得女，一直对杨慧娟管得厉害。杨慧娟倒也懂事，老太太的话她从来不敢反驳。我想也是因为出身贫困又单亲家庭的缘故，杨慧娟自卑又不爱说话。当年张凤英看她成绩不好，让她初中辍学，她都没有任何反抗。唉，可怜又可悲。再接着说五金吧，当时买了五金回到家中，老太太看到又轻又小的项梁、手镯那些，顿时就感觉自尊心受挫，感觉被韩凯家瞧不起了。拉着杨慧娟就到韩凯家里撒泼打滚、又哭又闹，左一句韩家看不起她们，又一句她们回村没脸见人了之类的，搅得韩家的街坊四邻指指点点，颜面丧尽。韩凯家里为了杨慧娟肚中的孩子，也只能百般忍让，一再认错，当时也表了态，那虽是杨慧娟自己选的，不满意咱们都好商量，可以再去换。”
“咦！韩凯家这事做得没毛病啊。没计较老太太的撒泼打滚，还想着去补救。”崔飞武说道。
卢清却叹了口气，说道：“可世上的人真的都有那么好沟通就好了。那老太太左一句没脸见人，又一句没脸回村，就是听不进去。似乎这件事对她来讲是天大的事。她要靠着哭天抢地，大闹韩家才能把她的颜面挣回来。”
崔飞武听得上火了，气道：“这不就是一泼妇吗？！这么闹对她有什么好处？对她女儿也没好处啊！真是一个蠢货！”
“可不是吗？！田间地头长起来的那一辈，被老旧的教条束缚了一辈子，那些结婚的礼节似乎错了一步就没法挽救，没脸见人了。一直闹了一天一夜，最后韩家的人也火了。几句口舌之下，老太太就要拉着杨慧娟去医院打胎。”
“杨慧娟就这么跟着去了？”刘叶听得也窝火得很。
卢清点头，“所以说杨慧娟这个人自卑没主见。老太太闹这么长时间，她都不敢站出来阻拦一句。老太太拉着她去打胎，她还真就跟着去了。韩凯今天说到这事时，当时他家里人在边上也直抹眼泪。那天，老太太硬是拉着杨慧娟进了医院去打胎，韩凯家里人一路追到医院，在老太太跟前就差跪下了，一家人哭着求她不要冲动。但是老太太像是拿捏住了韩凯家得把柄，得意极了，一意孤行非得要做人流。”
“迂腐！愚蠢！真的气死我了！”崔飞武气得直跺脚。
“是啊！韩凯家的人也气坏了。等人流手术一做完，韩凯家里人的心也彻底凉了。当场一挥手，就跟老太太和杨慧娟说拜拜了。从此两家婚事就此告吹。”
刘叶听得还不够解气，问道：“当时，在医院，看见韩家变了脸，老太太后悔了没？”
卢清撇了撇嘴，说道：“这种人的心思谁能琢磨得来呀！韩凯也没细说。总之，两人再也不可能和好了。就冲老太太这种亲家，韩家只要不傻肯定躲得远远的。”
刘叶与崔飞武重重点头。老太太这种人性，真的何其恐怖。倘若真结了婚，哪家又没有点鸡毛蒜皮的拌嘴？到时候恐怕老太太隔三岔五就得来上一回，谁又受得了？况且亲生女儿腹中的婴儿都能拿来撒气，这种老太太已经让人避之不及了。她甚至都不想想自己的亲生女儿有过打胎这个事实后，以后再找男朋友的话会产生多大的恶劣影响，毕竟哪个男人敢说不介意自己的老婆以前为别人打过胎？
两人唏嘘时，卢清接着说道：“在这分手的半年里，韩凯又认识了一个乡下的女朋友，两人如胶似漆，很快又要谈婚论嫁了。估计杨慧娟听到了消息，后悔了，昨晚鼓起勇气想找韩凯复合。被韩凯拒绝后，伤心欲绝，悲痛间终于想起来了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她的亲生母亲。然后才有了这一起悲剧。”
此时，电麻雀绕了一圈，也飞了回来，停在卢清肩头叽叽喳喳叫唤了数声。
卢清点了点头，收回电麻雀，摆手说道：“电麻雀没找到踪影。但是一个大活人肯定跑不了。剩下的就是警察自己的事了。今天任务圆满完成。回去睡觉！”
“啊？这就结案了？”刘叶与崔飞武仍有些意犹未尽。
“结案是警察的事！我们只处理精灵、诡异、囚笼相关的民生问题！”卢清大步向前，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