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兄弟情(四)(1/2)
当陈默晚上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时,看到的是一片冰冷的死寂。
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张叠起来的信纸。旁边,是那个他送给苏晴的、她曾无比珍视的首饰盒,如今空空如也。
他颤抖着手,拿起那张纸。上面只有寥寥数语,是苏晴的笔迹,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陈默:
我走了。不要找我。
这样的日子我过不下去了,我要去追求我想要的生活。
小宝我带走,你放心,他是我的命。
保重。
苏晴】
“追求想要的生活……”陈默喃喃念着这几个字,像被人当胸捅了一刀,踉跄着后退,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巨大的荒谬感和背叛感瞬间将他吞没。他猛地将信纸揉成一团,发疯似的冲进卧室。
衣柜里,苏晴常穿的几件衣服不见了;抽屉里,他们的结婚证和少量现金不翼而飞;那个她一直藏着的、装着她“私房钱”的旧背包,也消失了。
她不是临时起意,她是预谋已久!
她和谁走?她能去哪里追求“想要的生活”?
一个名字,如同毒蛇般从他混乱的脑海里窜出——赵峰!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冲出家门,疯狂地拨打赵峰的手机。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冰冷的提示音如同最后一道丧钟。
他冲到赵峰家,用力捶打着那扇熟悉的防盗门,嘶吼道:“赵峰!你给我出来!苏晴呢?!你把苏晴带到哪去了?!”
门内寂静无声。邻居被惊动,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又迅速缩了回去,眼神里是了然的同情和畏惧。
陈默不死心,又冲到赵峰父母家。开门的是赵峰的母亲,看到状若疯魔的陈默,吓了一跳。
“阿峰呢?苏晴呢?他们是不是在一起?”陈默眼睛血红,声音嘶哑地质问。
赵母眼神闪烁,语气带着掩饰不住的慌乱和一丝不耐烦:“我……我不知道啊!阿峰他……他出差了!苏晴不见了你怎么找到我们家来了?你自己看不住老婆……”
“出差?”陈默发出一声凄厉的冷笑,“他妈的跟人私奔叫出差?告诉我他在哪!不然我杀了你们全家!”
这句在极度愤怒和绝望下脱口而出的威胁,在赵家人听来,只是一个绿帽男人的无能狂怒。赵父从里屋走出来,脸色阴沉,呵斥道:“陈默!你发什么疯!滚出去!再闹我们就报警了!”
“报警?哈哈,报警……”陈默看着眼前这两张冷漠甚至带着嫌恶的脸,看着他们对自己儿子带走兄弟妻子行为的轻描淡写,最后一丝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他指着赵父赵母,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带着血腥气的诅咒:
“好,你们都说不知道……行!告诉赵峰和苏晴,有种就永远别回来!”
“他们要是再不回来……”
他的目光扫过这屋子里每一个可能藏着那对狗男女的地方,最终定格在赵家二老惊惧交加的脸上,声音低沉得如同地狱的回响:
“我就杀了他全家。”
说完,他不再看那两人惨白的脸色,转身,踉踉跄跄地融入了外面的夜色之中。背影绝望而癫狂,像一捆行走的、即将引爆的炸药。
赵父看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疯子!吓唬谁呢!”
他们并不知道,有些底线一旦被践踏,有些话语一旦说出口,就再也无法收回。一场因背叛而燃起的滔天烈焰,已经露出了它猩红的火舌。
夜色浓稠如墨,雨水再次不期而至,冰冷地敲打着城市,仿佛要洗刷掉某些肮脏的秘密,却又徒劳地增添了几分阴郁。陈默没有回家,那个所谓的“家”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他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在街上游荡,浑身湿透,却感觉不到丝毫寒冷。体内燃烧的,只有一种名为“背叛”的毒火,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吞噬着他最后的人性。
赵峰父母那冷漠嫌恶的脸,那句“看不住老婆”的嘲讽,还有电话那头永远关机的提示音,在他脑海里交替回响,最终汇成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不断重复:杀!杀!杀!
他们都说不知道。
他们都背叛了他。
他们都该死。
理性、法律、后果……所有这些概念都已在他脑中蒸发。他只剩下一个念头:让那些践踏他尊严、夺走他一切、还对他嗤之以鼻的人,付出代价。他要去问最后一次,用他们能听懂的方式去问。
他折返回自己那空空荡荡的住处,从床底一个落满灰尘的工具箱里,翻出了一把用油布包裹的、刃口闪着寒光的单刃匕首。这是他以前在工地防身用的,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它会派上这样的用场。他将匕首别在后腰,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混乱的大脑获得了一丝诡异的平静。
他再次走向赵峰父母家那栋楼。雨更大了,砸在雨棚上噼啪作响,掩盖了世间其他声音,也掩盖了他逼近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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