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怀藏旧合影(2/2)

一声布料撕裂的声响!

守卫的手没能抓住林夏,却一把扯开了他囚服的前襟!力道之大,连里面的贴身衣物也被撕裂!

林夏只觉得胸口一凉,紧接着,一个硬物从被扯破的内袋里掉了出来,“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那掉出来的东西,赫然是陈峰之前用来击垮林夏心理防线、并狠狠砸在他手臂上的——那个镶嵌着旧照片的银质怀表!

它静静地躺在冰冷光滑的金属地板上,表盖在刚才剧烈的撞击和掉落中,完全弹开了。那张泛黄的旧照片,清晰地暴露在疯狂闪烁的警报红光下:年轻的祖母、幼年的林夏、还有那个笑容温暖、眼神明亮的守护者——苍曜。

而就在照片掉出来的瞬间!

异变再生!

原本在医疗平台上痛苦挣扎、濒临失控边缘的露薇,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她的头猛地转向了怀表掉落的方向!那双紧闭的、在皮下透出强烈光芒的眼睛,在这一刻倏地睁开了!

没有焦距,没有神采,只有一片混乱的、充满毁灭气息的碧绿光芒!但就在这片混乱的光芒中,清晰地映出了地上那张怀表照片的影像!

照片上,苍曜那温和的笑容,那双明亮的眼睛……

“呃……啊——!!!”

露薇口中发出的尖啸骤然拔高,变得更加凄厉、更加绝望、也更加愤怒!那不再是单纯的痛苦嘶鸣,而是混杂着被最深信任背叛的疯狂!

“苍——曜——!!!!”

她叫出了那个名字!不再是模糊的“老师”,而是清晰无比的、带着刻骨铭心恨意的名字!

伴随着这声嘶喊,露薇周身暴走的碧绿灵力光焰如同被投入了沸油,轰然炸开!实质化的灵力气浪如同海啸般以她为中心向四周疯狂扩散!

“轰隆!!!”

刺耳的金属撕裂声、玻璃爆碎声、仪器短路爆炸的火花声瞬间淹没了警报!束缚着她的符文镣铐应声崩碎!刚刚形成的淡蓝色能量光栅如同脆弱的肥皂泡般被瞬间撕扯得粉碎!那几个伸到她面前的注射机械臂首当其冲,被狂暴的灵力直接绞成了扭曲的金属麻花!

狂暴的冲击波将扑在平台边的林夏狠狠掀飞出去!他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撞在单向玻璃墙上,发出沉重的闷响,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意识瞬间模糊,眼前阵阵发黑。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瞬,他模糊的视线看到:

陈峰被爆炸的气浪冲得撞在控制台上,头破血流,满脸惊恐与难以置信。

而医疗平台的中央,露薇的身影在刺眼混乱的碧绿光焰中缓缓悬浮而起!她银色的长发在灵力气流中狂乱飞舞,那缕致命的灰白已越过太阳穴,无情地向她的额角蔓延!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冰冷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死寂。那双完全被碧绿光芒充斥的眼睛,不再映照任何人的身影,只倒映着地上那张打开的、定格着苍曜笑容的怀表照片。

毁灭的气息,如同实质般充斥了破碎的观察室。那双冰冷的碧瞳,缓缓转向了倒在地上、意识模糊的林夏。

好的,这是第一卷第二十四章《毒入髓·假死药成》的最终落幕,聚焦萧绝的反应与假死状态的最终确认,约1500字,为下一章“金蝉脱壳”埋下关键伏笔:

寒玉池畔,死寂被抽水的轰鸣打破,又被更深的、令人窒息的冰冷覆盖。

苏影的“尸体”被小心翼翼地从池底抬了上来,放置在冰冷的青石地面上。薄薄的冰晶包裹着她,在灯笼昏黄的光线下折射出诡异的光晕。她躺在那里,如同一尊被精心雕琢后又无情遗弃的冰玉人偶,长发湿漉凝结,青白的面容毫无生气,唇瓣是失血的淡紫。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气,即使隔着几步远,也让人忍不住打颤。

侍卫统领单膝跪地,双手捧着那个搜出的寒玉盒,盒底残留的墨玉色粉末在光线下泛着不祥的微光:“王爷,在罪奴苏氏居所暗格内发现此物,盒内药物已失,仅余此痕。”

秦芷阳立刻上前一步,声音带着“痛心疾首”的颤抖:“王爷!证据确凿!她定是早已备下这见血封喉的剧毒,事败后服毒自尽,又畏罪跳入寒池,想销毁痕迹!此等蛇蝎心肠,死不足惜!王爷当将其挫骨扬灰,以儆效尤!”她的话语如同淬毒的匕首,要将“畏罪自杀”的罪名死死钉在苏影身上。

萧绝没有看她。他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探针,牢牢锁定在石台上那具冰冷的躯壳上。周遭侍卫的禀报,秦芷阳的指控,抽水机的轰鸣……仿佛都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他的世界,只剩下那具毫无生息的“尸体”。

他一步步走近。靴底踏在湿冷的石面上,发出沉闷的回响,如同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他在石台前停下,高大的身影投下浓重的阴影,将苏影完全笼罩。

昏黄的灯光下,那张青白的脸映入他的眼帘。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毫无阻隔地审视这张脸。洗去了王府卑微的伪装,褪去了强装的惶恐,此刻冰封中的容颜,竟透出一种近乎脆弱的平静,一种……近乎于解脱的安宁。这种平静,与“畏罪自杀”应有的恐惧、绝望或狰狞,格格不入!

萧绝的指尖,在袖中微微蜷缩了一下。他缓缓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带着摄政王的威严与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迟疑,探向苏影的颈侧。

触手是刺骨的冰寒!那寒意仿佛能顺着指尖瞬间冻结血液。皮肤冰冷僵硬,如同触碰一块深埋地底的寒玉。指尖下,颈动脉处一片死寂,没有半分搏动的迹象。

他冰冷的手指下滑,按向她的心口。隔着单薄湿透的囚衣和那层薄冰,触感依旧是一片冰封的死寂。没有心跳的震动,没有生命的温热。死亡的冰冷,是如此的真实。

秦芷阳屏住呼吸,死死盯着萧绝的手。验尸!他果然要亲自验尸!她心中疯狂祈祷着那寂灭丹的药效足够完美,祈祷着苏影的心跳永远不要恢复!

萧绝的指尖,在苏影心口的位置,停顿了数息。那冰冷的死寂之下……似乎……隐隐有一丝极其微弱、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不同?并非心跳的搏动,更像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如同深埋地心的熔岩般内敛的……温热?或者说,是某种顽强到连绝对冰寒都无法彻底冻结的……生命余烬?(核心伏笔回收与延伸:玉镯守护的最后生机)

这感觉玄之又玄,若非他内力深厚、五感远超常人,若非他此刻心神全部凝聚于此,根本无法察觉!它更像是一种直觉,一种源于灵魂深处的感应,而非确凿的生理体征。

萧绝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快得如同错觉。他收回手,指尖残留的冰冷与那丝诡异的“余烬”感形成强烈的冲突。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苏影那只死死按在心口的手上。手腕处,那个被冰晶和污浊血藤汁包裹的“廉价石镯”,此刻显得格外刺眼。他记得,落水前,她似乎就是用这只手……死死地护着心口?

疑云,如同冰冷的毒蛇,再次缠绕上萧绝的心头。畏罪自杀?一个临死前还如此护住心口某物的人,会是单纯的畏罪吗?那残留的粉末,是剧毒?还是……

“王爷!验明正身了!她就是畏罪自杀!”秦芷阳见萧绝久久不语,心中焦急,忍不住再次出声催促,试图盖棺定论,“这等贱婢,死便死了,不值得您费神!当务之急是查清她背后是否还有同党……”

“闭嘴!”萧绝猛地侧首,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狠狠刺向秦芷阳,那眼神中的暴戾和警告让她瞬间噤若寒蝉,脸色发白。

他重新将目光投向石台上的“尸体”,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畏罪自杀?呵……好一个畏罪自杀!”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残忍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半分笑意,只有被彻底激怒的凶兽般的暴戾。

“传令:苏影,意图谋害本王,罪证确凿,现已伏诛!”他冰冷的宣告,如同给这场闹剧暂时画上了句号。“然其死状诡异,疑点重重!给本王仔细查验这具尸体!仵作何在?!”

“属下在!”一名穿着皂衣的干瘦老者立刻上前。

“一寸一寸地给本王查!她的皮肉,她的筋骨,她血液里残留的东西……特别是她心口护着的那个东西!”萧绝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刀子,再次扫过苏影心口的位置和那个暗红的“石镯”,“本王要知道,她到底吃了什么‘毒药’,那毒药又是什么来路!还有……”

他的声音陡然转寒,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

“将这尸体,给本王吊在王府西角门的旗杆上!曝尸三日!让这王府上下,让这京城里所有心怀鬼胎的人都给本王看清楚!谋逆本王的下场!”

“曝……曝尸?!”秦芷阳失声惊呼,脸色瞬间煞白!曝尸?!这怎么行!三天!三天时间变数太大了!万一苏影在这期间醒来……万一玉镯的守护失效……万一萧绝的仵作查出端倪……计划将功亏一篑!

“王爷!这……这有违天和!况且她已死……”秦芷阳试图阻止。

“本王的话,就是天!”萧绝厉声打断,眼神中的暴戾几乎要喷薄而出,“吊上去!立刻!本王要看看,还有谁敢在本王眼皮底下玩这等鬼蜮伎俩!”他最后的眼神,如同冰冷的刀锋,在秦芷阳惊惶的脸上狠狠剐过。

命令如山。侍卫们立刻行动起来,用绳索捆住苏影冰冷僵硬的“尸体”。仵作也紧张地拿着工具上前,准备开始他的工作。

秦芷阳站在原地,看着苏影的尸体被粗暴地抬起,看着萧绝那暴戾冷酷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滴出血来。曝尸……好狠的萧绝!这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必须想办法……必须在仵作验尸前,或者在曝尸期间……彻底毁了这具尸体!或者……确保她永远不会醒来!

而此刻,被绳索捆绑、如同破败玩偶般被拖拽的“尸体”内部,在无人能察觉的心口最深处,那枚被血藤包裹、被冰冷身躯和薄冰覆盖的玉镯,内部那黯淡的纹理,正极其缓慢地、微弱地……流转起一丝几乎无法感知的、幽蓝的脉动。如同冰封大地深处,一颗即将熄灭却仍在顽强挣扎的星火。

王府西角门,那高耸的旗杆在寒风中呜咽,如同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奏响的序曲。

假死之药,终炼成。

金蝉脱壳之局,方启幕。

而摄政王的滔天怒火,已化为最冷酷的铡刀,悬在了所有人的头顶。

好的,这是第一卷第二十四章《毒入髓·假死药成》的最终落幕部分(曝尸令下),约1500字,为下一章“金蝉脱壳”设定终极舞台:

寒风呜咽,卷过寒玉池畔残留的水汽,带起刺骨的凉意。萧绝那冰冷刺骨的命令,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死寂的空气中:

“吊上西角门旗杆!曝尸三日!”

“验!给本王一寸一寸地验!”

每一个字,都淬着寒冰与暴戾,不容置疑。

侍卫统领一个激灵,猛地应道:“遵命!”他再不敢有丝毫犹豫,亲自上前,接过侍卫递来的粗砺麻绳,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和恐惧,开始捆绑石台上那具冰冷僵硬的“尸体”。

绳索绕过苏影纤细却僵直的脖颈,勒过她单薄的肩胛,紧紧捆缚住她的腰身和双腿。她的身体在绳索的束缚下,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被粗暴地拖拽而起。湿透的囚衣紧贴着肌肤,勾勒出嶙峋的轮廓,更显凄楚脆弱。她低垂着头,湿漉的长发遮住了面容,只露出青白一片的下颌和毫无血色的唇。

秦芷阳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精心描绘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几乎要抠出血来!曝尸!在王府最显眼的西角门!人来人往之处!三天!三天时间,足以让任何意外发生!烈日、寒风、野狗、宵小……甚至,那该死的寂灭丹药效万一提前消退,或者萧绝的仵作发现心口那丝该死的温热……

不行!绝对不行!

她脑中瞬间闪过无数恶毒的念头:派人夜里纵火毁尸?收买仵作暗中下毒手?或者……利用秘术,隔着距离彻底催动那被污染的“醒魂引”,让苏影在冰寒和秘术的双重侵蚀下彻底魂飞魄散,变成一具真正的死尸?

就在她心念电转,杀机沸腾之际,萧绝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照灯,猛地扫射过来,精准地锁定了她脸上那来不及完全掩饰的惊惶与狠厉。

“秦姑娘。”萧绝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冻结灵魂的寒意,“天色已晚,惊扰多时。王府今日戒严,外人不宜久留。来人,送秦姑娘回‘芷兰苑’休息。没有本王手谕,任何人不得打扰秦姑娘清静。”他刻意加重了“芷兰苑”和“清静”二字。

“王爷!”秦芷阳心中大急,试图挣扎,“妾身担忧王爷安危,愿……”

“送客!”萧绝厉声打断,语气不容半分置喙。他身后两名气息沉凝、明显是顶尖高手的玄衣侍卫立刻上前一步,如同两座铁塔般堵在秦芷阳面前,躬身做了一个不容拒绝的“请”势。

“秦姑娘,请。”侍卫的声音平淡无波,却透着冰冷的压力。

秦芷阳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红一阵白一阵。软禁!这就是软禁!萧绝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她——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在王府内,在他眼皮底下,她休想再有任何小动作!

她恨恨地瞪了一眼那具正被拖走的“尸体”,又怨毒地剜了一眼萧绝冷酷的背影,最终在侍卫无声的威逼下,不得不强压下滔天的怒火与不甘,僵硬地转身,在侍卫的“护送”下,朝着那座华丽的囚笼“芷兰苑”走去。每一步都如同踩在烧红的烙铁上。她必须另想办法!必须在今夜!

萧绝不再看秦芷阳,他的目光重新落回正被拖向王府西角门方向的苏影“尸体”上。侍卫的动作算不上温柔,那僵直的身体在青石地面上拖行,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昏黄的灯光下,干瘦的仵作拿着各种奇特的工具(银针、小刀、药瓶),紧张地跟在旁边,准备随时开始他的“工作”。

就在那“尸体”即将被拖出寒玉池范围,转入回廊阴影的刹那——

一阵猛烈的、带着秋末最后狂躁的寒风,毫无征兆地席卷而来!

“呼——!”

狂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尘土,也卷起了苏影湿透的长发和破碎的衣袂!那遮挡面容的长发被狠狠吹开,露出了那张在风中毫无生气的、青白如纸的脸!

萧绝的目光,在那张脸完全暴露在风中的瞬间,骤然凝固!

灯笼摇曳的光线,清晰地映照出那张脸——溃烂的疤痕依旧狰狞地盘踞在脸颊一侧,那是刑场留下的耻辱印记。然而,在那片狰狞的疤痕之下,在挺直的鼻梁之上,那双眼睛……那双此刻紧紧闭合、覆盖着霜白冰晶的眼睛……

三年前,邺城疫病横行,尸横遍野。他奉旨巡边镇压流民,却意外身中奇毒,命悬一线。是一个蒙面游医,用匪夷所思的针法将他从鬼门关拉回。那人全程沉默,只露出一双眼睛——冷静、专注、澄澈,仿佛蕴藏着无尽生机,却又带着看透生死的悲悯与疲惫……

那双眼睛,与此刻冰封中这双紧闭的眼睛……轮廓何其相似!那眉骨起伏的弧度,那眼睫垂落的阴影……几乎一模一样!(伏笔回收:开篇刑场,萧绝对苏影眼睛的熟悉感)

一个荒谬绝伦、却又如同毒蛇般死死缠绕的念头,瞬间攫住了萧绝的心脏!

刑场……乱葬岗……女神医……王府的苏影……被杖毙的阿蛮……诡异的毒药……寒池的蓝光……曝尸……

这一切的碎片,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在他脑中疯狂地串联、碰撞!

难道……刑场那天,乱葬岗救活少主的“女神医”,就是眼前这个被他下令曝尸的罪奴苏影?!她脸上的溃烂疤痕是伪装的?!她入王府,根本不是为了“荣华”,而是……为了复仇?!为了……杀他?!

这个念头太过惊悚!太过匪夷所思!但却像淬毒的藤蔓,一旦生根,便疯狂滋长,带来刺骨的寒意和一种被彻底愚弄的滔天暴怒!

“等等!”萧绝几乎是脱口而出!

拖拽尸体的侍卫和紧张的仵作猛地停下脚步,愕然回头。

萧绝大步上前,几步便跨到近前。他死死盯着那张在寒风中显得更加青白脆弱的脸,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穿透那层薄冰和死亡的伪装,看进她的灵魂深处!

他伸出手,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力道,猛地拂开覆盖在苏影眼睑上的湿发和凝结的冰珠,让那双紧闭的眼睛完全暴露在冰冷的空气和他审视的目光之下!

手指,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颤,极其缓慢地、极其用力地抚过苏影紧闭的眼睑轮廓,感受着那冰冷的皮肤下僵硬的肌肉和骨骼的走向。

熟悉感!那种轮廓线条的熟悉感,随着指尖的触碰,变得无比清晰、无比强烈!如同烙印般灼烧着他的神经!

“呵……呵呵呵……” 萧绝突然发出一阵低沉而冰冷的笑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愉悦,只有浓得化不开的戾气和一种近乎癫狂的探究欲。

他猛地收回手,眼中翻涌着骇人的风暴,声音却诡异地平静下来,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轻柔:

“吊上去。”

“给本王……吊得高高的!”

“让这王府上下,让整个京城都看清楚!”

“本王要看看……你这张脸下面,你这双眼睛后面……到底藏着什么鬼!”

他最后一句,几乎是贴着苏影冰冷僵硬的耳廓说出的,声音低哑而危险,如同毒蛇吐信。

命令再次得到执行。侍卫们再无迟疑,拖着那具冰冷的“尸体”,在寒风中,在仵作的跟随下,在萧绝那如同深渊般吞噬一切的目光注视下,一步步走向那象征着耻辱与终结的终点——王府西角门,那根在夜色中如同刑具般矗立的高耸旗杆。

寒风吹拂旗杆顶端空悬的绳索,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一场以“曝尸”为名的终极风暴,一场关乎生死、真相与复仇的惊心博弈,就此拉开帷幕。

毒已入髓,药已成。

金蝉,能否脱壳?

所有答案,都在那高悬的三日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