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鸿钧前身（2/2）

一进入，便觉别有洞天。

此界气象万千，法则交织，其根本大道脉络竟与外面的洪荒天地隐隐呼应，别无二致，俨然是一个高度完备、自成循环的小型洪荒雏形。

洞天中央，浩瀚的灵机与道韵汇聚之处，矗立着一株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古树。

那树通体笼罩在浓郁的混沌气息之中，枝干虬结苍劲，仿佛自开天辟地之前便已存在。

每一片叶子都晶莹如玉，脉络并非寻常草木之纹，而是天然流转着玄奥莫测的混沌道纹，时而明灭，映照出种种大道至理虚影。

仅仅立于其下，便觉心神清明，往日修行中诸多晦涩之处，似乎都有了松动的迹象。

“悟道古茶树？”鸿钧的脚步微微一顿，仰首望向那株巍峨古树，平和的目光中掠过一丝极淡的恍然，仿佛触及了某段埋藏在时光尽头的记忆。

“混沌未破，天地未开之时，贫道于茫茫混沌中，曾遥遥感应过悟道茶树之真身道韵，可惜混沌蒙昧，时空无序，连道形都未能看清，只存一缕缥缈印象。未料今日，在此得见全貌，倒是了却了一桩陈年心事。”

“鸿钧道友，混沌中诸般旧事，相隔无穷岁月，早已渺茫难寻，你竟还能如此清晰铭记，这份道心修为，实在令人叹服。”

那株悟道古茶树主干之上，忽然有浓郁的灵光如水波般流转汇聚，光芒之中，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身影缓步凝实，走了出来。

他鹤发童颜，目光温润睿智，直视着鸿钧，语气中带着探究与感慨，“只是不知，道友在那混沌时期，所遵奉的道号为何？贫道竟无半分印象。”

鸿钧看着这位自神木中显化的老者，知其乃是悟道茶树之灵，亦是一位古老存在。

他闻言，淡然一笑，似是放下了某种无形的负担，坦然道：“时至今日，前尘旧事，也无甚值得隐瞒忌惮之处了。贫道前身，正是「司命」。”

“司命？”一旁的杨眉道人，听到鸿钧终于亲口道出那尘封的身份，纵然早有心理准备，心头亦是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震，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愕然。

这个答案，似乎仍有些超出了他原本的预计。

司命，乃是执掌命运大道的混沌。

然而他的存在，在三千混沌之中，都堪称一个极其特殊的异数。

他是除却那开天的盘古之外，最晚诞生于混沌之中的。

他的诞生本身，便如同一个既定的因，直接指向了那个笼罩所有混沌的、名为开天大劫的、注定陨落的果——那被盘古斩杀吞噬的既定命运轨迹。

混沌，生而近道，桀骜超脱，岂会甘心接受这等自诞生起便被书写好的终局？

因此，自命运这一概念随着司命的诞生而于混沌中显化伊始，他便几乎成为了所有混沌的公敌。

执掌时间的时辰，洞察阴阳的阴阳等等强大，皆对其抱有敌意，乃至展开过不死不休的追杀。

那时的杨眉，身为空间，自然也曾是其中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