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断臂刻牢图（1/2）

天牢石壁的寒气透过囚衣渗进来时，陈默正死死咬着牙，左手用力按住右臂的断口。

伤口处的粗布早已被脓血浸透，散发着淡淡的腐味，每动一下，断口就像有无数根针在扎刺，连带着半边身子都在发麻 ！

这是发炎的征兆，没有疗伤药，再拖下去，恐怕整条胳膊都会废掉。

他侧耳听着隔壁刘阳压抑的呼吸声，知道对方也快撑不住了。佩小奇刚才传递的灵力波动越来越弱，想来也快撑不住了。

陈默深吸一口气，用仅存的左手扶住牢房铁栏，指尖在锈迹斑斑的栏杆上反复摩挲。铁栏上的锈迹呈暗红色，是常年潮湿与血迹混合的结果，或许能临时止血。

他将左手食指与中指弯曲，用指节用力刮擦铁栏上的锈迹。

锈屑簌簌落在掌心，带着粗糙的颗粒感，刮得指节生疼。

陈默没有停，直到掌心攒了一小撮锈屑，才将手收回来，低头对着掌心啐了一口唾液。

唾液与锈屑混合成灰褐色的泥状物，散发出刺鼻的铁锈味，他却毫不犹豫地将混合物按在断口的脓血处。

“嘶 ——”

冰冷的锈泥接触到溃烂的伤口，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陈默的身体瞬间绷紧，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顺着脸颊滴落在衣服上。

他死死咬住嘴唇，不让痛呼出声 —— 不能让刘阳和林薇担心，更不能让巡逻的守卫发现异常。

锈泥暂时止住了脓血，却止不住伤口深处的疼痛。

陈默靠在墙壁上，缓缓闭上眼睛，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三年前入宗门的场景。

那天阳光正好，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布衣，站在剑皇殿山门前，攥着父亲留下的旧剑，在心中默念：“一定要成为剑皇殿的顶梁柱，让爹娘为我骄傲。”

可现实却总不如愿。

他比刘阳早入宗门三年，资质却不算出众，雷属性灵力总是比同期弟子弱上一截。

别人三个月就能凝聚出雷弧，他却练了半年才勉强掌握；宗门小比时，他每次都止步前二十，看着师弟师妹们被长老夸赞，心中总会泛起一阵失落 —— 明明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就是追不上别人？

直到刘阳入宗门，这个带着火纹剑的少年，不仅没嘲笑他的笨拙，还主动陪他练剑，说 “雷属性爆发力强，只要找对方法，一定能比别人厉害”。

从那时起，他才重新燃起希望，两人约定好，要一起精进，一起成为守护宗门的顶梁柱。

可现在…… 陈默低头看着空荡荡的右臂，断口处的疼痛再次传来，比刚才更甚。他缓缓抬起左手，在掌心轻轻写下 “不放弃” 三个字 —— 就算断了一臂，就算资质不如人，他也不能认输！刘阳还在等他帮忙，林薇还需要保护，他怎么能在这里倒下？

陈默睁开眼睛，目光变得坚定。

他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开始仔细观察牢房外的走廊。

之前被守卫押去换药时，他就悄悄留意过巡逻规律，现在正好趁机确认！

每隔一个时辰，就会有两名守卫从走廊尽头走来，沿着牢房依次检查，每次检查完一间牢房，大约需要两炷香的时间。

他用左手指甲在石壁上刻下一道竖线，代表第一个时辰的守卫。

等了大约一个时辰，果然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他立刻闭上眼睛，装作昏睡的样子，耳朵却紧紧盯着外面的动静。

“这断胳膊的还没咽气？真能撑。”

“别管他，等三日后公开斩杀，直接扔去喂灵兽就好。”

守卫的对话声越来越近，又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