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试炼(1/2)

监控室的荧光屏还映着楚寒三人突围的绿点,酸雨腐蚀金属的“滋滋”声仿佛还萦绕在耳边。

恐爪熊松开紧握的拳头,指关节的白痕慢慢褪去,粗犷的嗓音打破了短暂的沉寂:“这三个小子的拼劲,倒让我想起了当年自己过筛选的日子。”

他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深潭,原本紧绷的氛围泛起涟漪。幽冥狼冰冷的目光从屏幕上移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面具边缘;雪狐收起虚拟光屏,清丽的脸上露出一丝好奇;

神童推了推眼镜,停下了敲击键盘的手指;战天更是挺直了腰背,眼中满是期待——核心成员的试炼过往,向来是总部最隐秘也最传奇的传说。

总指挥官微微颔首:“难得有这样的间隙,你们各自的试炼,确实值得一说。这不仅是回忆,更是给这些年轻幸存者的无声教材。”

恐爪熊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脸上的疤痕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深刻:“那我先来。我当年的试炼地,是北境的‘永冻冰原’,筛选主题就四个字——冰封守护。”

恐爪熊:永冻冰原上的钢铁脊梁

那年我二十三岁,刚从区域训练营脱颖而出,和其他十七名候选者一起被空投到永冻冰原。飞机落地时,舱门打开的瞬间,零下四十度的寒风就像无数把小刀子,往骨头缝里钻。

我们每个人只带了一套防寒服、一把军用砍刀、一个压缩饼干包、一壶水,还有一个定位器——总部的要求很简单:七天内抵达冰原中心的信号塔,并且要保护好随队的三名科研人员,他们要采集冰原下的远古微生物样本。

现在想起来,那哪是筛选试炼,简直是把人往鬼门关里推。永冻冰原和别的地方不一样,表面是厚厚的冰层,下面全是暗河和冰裂缝,一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我们落地后没多久,就遇到了第一次危机。

队伍里一个叫老鬼的老兵,经验丰富,主动带队探路,结果没走两公里,脚下的冰层突然裂开,他整个人瞬间掉了下去,只留下一声短促的惊呼。我们趴在冰缝边往下看,漆黑一片,只能听到冰水撞击岩石的声音,连救援的机会都没有。

第一天晚上,我们在一个天然冰窟里宿营。科研人员里有个小姑娘叫林晓,才二十出头,第一次来这么恶劣的环境,冻得嘴唇发紫,还发着低烧。

我把自己的防寒服脱了一半给她裹上,用砍刀凿了些冰,放在怀里融化成水,给她喂了点。队里有人不乐意,说我不该浪费体力在“累赘”身上,还说总部只看能不能到信号塔,没人在乎科研人员的死活。

我当时就火了,一拳砸在冰墙上,冰碴子掉了一地:“要是只想着自己活,那咱们和那些变异生物有什么区别?总部让我们保护他们,就是要看看,我们是不是只会杀人的机器!”

第二天一早,我们继续赶路。冰原上的风更大了,刮得人睁不开眼睛,能见度不足五米。走了大概半天,前面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

我让大家停下,自己趴在冰层上往前摸,扒开浮雪一看,吓得心脏都差点跳出来——是一头冰原猛犸,体型比现在的变异鬣狗大十倍不止,浑身覆盖着厚厚的冰甲,两根象牙像白玉柱子一样,尖端还挂着冰棱,眼睛是浑浊的蓝色,一看就是被辐射变异过的。

更要命的是,它正朝着我们宿营的冰窟方向去,林晓和另外两个科研人员还在那里整理样本。我当时想都没想,抓起砍刀就冲了出去。队友们都喊我回来,说咱们十几个人加起来也打不过这怪物,但我知道不能等。

我朝着猛犸的侧面跑,用砍刀敲击冰面,制造声响吸引它的注意力。那怪物果然被我引过来了,转身朝着我狂奔,脚下的冰层都在颤抖。

我一边跑一边观察它的弱点,发现它的冰甲在腹部位置比较薄,应该是之前受过伤。但它的速度太快了,我根本没机会靠近。就在它快要撞到我的时候,我猛地往旁边一扑,躲开了它的冲击,同时用砍刀砍向它的腿。

砍刀砍在冰甲上,只留下一道白痕,反而震得我虎口发麻。猛犸转过身,用象牙朝着我戳过来,我就地一滚,象牙插进了冰层里,一时拔不出来。

这是个绝佳的机会!我爬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把砍刀插进了它的腹部薄弱处。砍刀整个没入,绿色的血液喷了我一身,瞬间就冻成了冰碴。

猛犸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疯狂地扭动身体,我被它甩出去十几米远,撞在冰墙上,感觉肋骨都断了几根,嘴里满是血腥味。

就在这时,队友们冲了上来,有的用砍刀砍,有的用石头砸,虽然伤害不大,但也分散了猛犸的注意力。

我忍着剧痛爬起来,看到林晓他们也跑了过来,手里拿着采集样本的试管,想要往猛犸的伤口里注射镇静剂。我大喊让他们躲开,但已经晚了,猛犸一甩头,象牙扫到了林晓的胳膊,她惨叫一声,试管掉在地上摔碎了。

我彻底被激怒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弄死这怪物!我捡起地上的一块冰锥,趁着猛犸和队友缠斗的间隙,爬到了它的背上。

它的背甲很滑,我死死抓住它脖子上的鬃毛,用冰锥疯狂地砸它的眼睛。猛犸疼得疯狂跳跃,想要把我甩下来,但我像粘在上面一样,直到冰锥刺穿了它的一只眼睛。

绿色的血液喷涌而出,猛犸失去了平衡,轰然倒地,砸裂了大片冰层。我们不敢停留,赶紧扶起林晓,带着科研人员继续赶路。

林晓的胳膊骨折了,我把自己的腰带解下来,给她做了个简易的夹板,背着她往前走。那天晚上,我们走了整整一夜,每个人的脚都冻得失去了知觉,有人开始抱怨,有人想要放弃,但看到林晓强忍着疼痛还在记录数据,没人再敢说一句废话。

第四天,我们遇到了更大的麻烦——冰暴。狂风裹挟着冰粒,砸在脸上生疼,根本无法前进。我们躲在一个冰崖下面,眼睁睁地看着旁边的一座冰山被风刮倒,瞬间就把一条小路掩埋了。

更可怕的是,我们的水喝完了,压缩饼干也所剩无几,林晓的烧越来越严重,意识都开始模糊了。

我知道不能坐以待毙,决定独自出去找水。队友们都劝我,说冰暴里出去就是死,但我想,与其大家一起等死,不如我拼一把。我把防寒服裹得更紧,拿着砍刀出发了。

冰暴里根本分不清方向,我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冻得几乎失去了意识,就在这时,我听到了流水声。顺着声音找过去,发现是一处冰下暗河,冰层比较薄,能看到下面流动的水。

我用砍刀凿开冰层,捧起水喝了一口,冰凉刺骨,但很干净。我赶紧用随身携带的水壶装了水,往回走。

路上,我遇到了一头变异雪狼,它的体型和普通狼差不多,但毛发是白色的,眼睛是红色的,一看就很凶猛。我当时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只能握紧砍刀和它对峙。

雪狼扑过来的时候,我侧身躲开,用砍刀砍中了它的腿,它惨叫一声,跑掉了。我也因为用力过猛,摔倒在冰面上,半天爬不起来。

等我回到冰崖下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队友们看到我回来,都很激动。我把水分给大家,又给林晓喂了点水和压缩饼干,她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

第五天早上,冰暴停了,我们继续赶路。这时候,队伍里只剩下十一个人了,有三个人在冰暴中失踪了,还有两个人因为冻伤太严重,无法继续前进,只能留在原地等待救援——我们都知道。

在永冻冰原上,等待救援和等死没什么区别,但我们实在带不动他们了,只能给他们留下仅剩的一点食物和水。

第六天下午,我们终于看到了信号塔。就在我们以为快要成功的时候,又遇到了一群变异冰虫。它们体型不大,只有手指那么长,但数量极多,密密麻麻的,爬过的地方,冰层都会被腐蚀出痕迹。

它们朝着我们疯狂涌来,队友们吓得四处乱跑。我大喊让大家聚集在一起,用砍刀拍打地面,试图驱赶它们,但根本没用。

这时候,科研人员里的老陈站了出来,他说他研究过这种冰虫,怕火。我们赶紧把随身携带的打火机拿出来,点燃了一些干燥的冰草,围成一个火圈。

冰虫果然不敢靠近火圈,但它们一直在外面徘徊,不肯离开。我们就这样被困在火圈里,直到晚上。

火快灭的时候,我决定带着大家冲出去。我让队友们拿着点燃的冰草,跟在我后面,我在前面用砍刀开路,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

第七天中午,我们终于抵达了信号塔。当我们按下信号器的那一刻,总部的救援飞机很快就到了。那时候,我们只剩下八个人,三个科研人员都活了下来,林晓的胳膊虽然骨折了,但没有生命危险。

后来我才知道,总部的筛选标准不仅是要抵达信号塔,更重要的是要保护好科研人员,完成任务。

那些只想着自己活的人,早在半路上就被淘汰了——有的被变异生物杀死,有的因为内斗自相残杀,有的则因为放弃任务被总部判定为不合格。

恐爪熊顿了顿,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喉咙滚动了一下:“现在想起来,那七天就像一场噩梦,但也是那场试炼,让我明白,真正的强者不是能杀死多少敌人,而是能守护多少人。总部需要的不是屠夫,而是有担当、有底线的守护者。”

他的话音刚落,监控室里就响起了轻微的掌声。雪狐笑着说:“恐爪熊前辈的试炼充满了热血和担当,和你的人一样。我的试炼,则和你的完全不同,没有那么多正面硬刚,更多的是脑子和心理的较量。”

幽冥狼:暗影迷城的孤独猎杀

我的试炼地是东部废弃的“雾隐城”,筛选主题是“暗影猎杀”。那年我二十岁,是所有候选者里最年轻的一个,也是最沉默的一个。总部给我们的任务是:

十天内,在雾隐城找到并刺杀三名“目标人物”,他们都是总部安排的资深特工,伪装成叛徒潜伏在城里,每个人都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和战斗力。

我们每个人都是单独行动,不能互相帮助,甚至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如果被其他候选者发现并击杀,也算任务失败。

雾隐城曾经是一座繁华的城市,但在核战争后变成了废墟,常年被浓雾笼罩,能见度不足三米。

城里到处都是断壁残垣,街道上堆满了废弃的车辆和建筑碎片,还有很多变异生物盘踞在这里,比如影猫、毒蜥,它们都擅长在浓雾中潜行,是天生的猎手。

我落地后,第一时间找了个隐蔽的藏身之处——一栋废弃的写字楼,在二十层的一个房间里。这里视野开阔,能观察到周围的动静。

而且楼层高,不容易被变异生物攻击。我卸下背包,检查了一下装备:一把消音手枪,三十发子弹;一把军用匕首;一套潜行服;一个夜视仪;还有一个微型探测器,能检测周围五米内的活物。

第一天,我没有急于行动,而是在写字楼里熟悉环境,同时用探测器观察周围的情况。雾隐城的浓雾不仅影响视线,还能干扰电子设备,探测器的有效范围被压缩到了三米。

我在楼层之间穿梭,像一只幽灵,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中午的时候,我听到楼下传来脚步声,很轻,不像是变异生物,应该是其他候选者。

我趴在窗户边往下看,浓雾中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他正朝着写字楼的方向走来。

我没有动,只是静静地观察。他走到写字楼门口,犹豫了一下,然后走了进去。我屏住呼吸,握紧了匕首,躲在楼梯间的拐角处。

他一步步走上楼,脚步声越来越近。当他走到二十层楼梯口的时候,我突然冲了出去,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显然没料到会有人在这里伏击,身体一僵,不敢动弹。

“你是谁?”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我没有回答,只是用匕首稍微用力,划破了他脖子上的一点皮肤:“离开这里,否则死。”

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连连点头:“我走,我走。”

我松开匕首,看着他慌慌张张地跑下楼。我没有杀他,一来总部的规则是不能击杀其他候选者,除非是自卫;二来,我不想因为这种小事暴露自己的位置。

第二天,我开始侦查第一个目标人物的位置。根据总部给的情报,第一个目标叫“夜枭”,擅长伪装和陷阱,经常在城西的废弃工厂一带活动。我换上潜行服,戴上夜视仪,朝着城西出发。

雾隐城的街道错综复杂,像一个巨大的迷宫,我只能靠着地图和记忆前进。路上遇到了几只影猫,它们的眼睛在浓雾中发出绿色的光芒,悄无声息地跟在我身后。

我没有理会它们,只是加快了脚步,影猫虽然凶猛,但不敢轻易攻击人类,除非是饿到了极点。

到达城西废弃工厂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工厂很大,到处都是废弃的机器和管道,弥漫着一股铁锈和腐烂的气味。

我小心翼翼地潜入工厂,用探测器仔细搜索。突然,探测器发出了轻微的警报,显示三米内有活物。我立刻停下脚步,躲在一根巨大的管道后面,屏住呼吸。

过了一会儿,一个身影从管道的另一端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戴着帽子,低着头,看不清脸。

但从他的走路姿势和体型来看,应该就是夜枭。他手里拿着一把手枪,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脚步很轻,显然也是个潜行的高手。

我没有急于动手,而是在暗处观察他的行动。他走到工厂的中央,那里有一个废弃的操作台,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微型通讯器,似乎在和什么人联系。

我趁着他专注通讯的时候,慢慢绕到他的身后,准备发起攻击。就在我距离他只有两米的时候,他突然转过身,手枪对准了我:“我等你很久了,候选者。”

我心里一惊,没想到他早就发现了我。但我没有慌乱,而是迅速侧身躲开,同时拔出消音手枪,朝着他开枪。

子弹打在他身边的机器上,发出“当”的一声脆响。他也朝着我开枪,浓雾中,子弹的轨迹很难判断,我只能靠着本能躲闪。

我们在废弃工厂里展开了一场生死追逐。他利用工厂里的机器和管道作为掩护,不断地变换位置,开枪射击。

我则靠着潜行服的优势,在阴影中穿梭,寻找反击的机会。打了十几分钟,我的子弹已经剩下不多了,而他似乎还有充足的弹药。我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近身搏斗。

我故意露出一个破绽,让他以为我要从左边攻击。他果然上当了,朝着左边开枪。我趁机从右边冲了出去,一把夺过他的手枪,同时用匕首顶住了他的胸口。他挣扎了一下,想要反抗,但我已经锁住了他的胳膊,让他动弹不得。

“你输了。”我冷冷地说。

他笑了笑,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表情:“是吗?你看看你脚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