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果冻的神奇（2/2）

没有巨响，只有一圈无声的涟漪，把周围所有颜色都“静音”成灰度。在灰度中央，浮起一枚极小的、银白色的“种子”——形状像未展开的乳牙，表面光滑，却映出林晓此刻的倒影：

她正站在灰度世界的正中心，嘴角挂着一条她自己都没察觉的、近乎残忍的微笑。

果冻的残骸缓缓聚拢，重新凝成一只更小的、近乎透明的球体，颜色褪到几乎看不见。它轻轻飘到林晓手边，像一颗被抽空的心脏，等待她决定是捏碎，还是重新喂它新的情绪。

林晓没有立刻去碰那只空掉的果冻，也没看手边那条被小狐狸咬得半断的“情绪脐带”。

她先蹲下来，指尖按在精神海的凝胶地面上——那里，因为刚才的爆炸，陷下去一个极细的漩涡，像一枚指纹。

她低声念了一个名字，不是她自己的，而是那段被果冻吐出的“十二岁哭声”里，她躲在衣柜时最希望出现却最终没有出现的人。

声音一落，地面忽然开始“记录”。

旋涡边缘浮起一圈细小的光点，像被倒放的萤火虫，沿着她指纹的纹路迅速拼合。

几秒后，旋涡凝成一面极薄的“镜膜”，竖在她面前。镜膜里映出的不是她现在的脸，而是十二岁的林晓：抱着膝盖，校服裙边沾着灰，眼睛红得像被揉皱的邮票。

小狐狸松开脐带，退后半步，尾巴不安地拍打地面。

果冻的空壳则轻轻贴到林晓的腕侧，像一枚冷却下来的烙铁，提醒她：接下来，它只能作为容器，装什么、装多少，全由她决定。

林晓吸了口气，手刚触碰到果冻膜，眼前就不停的划过不同年龄段的林晓发生的事。

林晓看着以前的她似乎还有着无尽的委屈，她有选择去打破那些记忆泡，只是把果冻捧在手心上，站直了身子。

那是对以前的自己说:这次我可以把你带出去，但却永远带不长久——只能创造出出口出来。

话音落下的同时，果冻的空壳从里面被挤爆，在她掌心重新膨胀，颜色由无色转为淡金。

它不再吸收，而是吐出先前吞下的最后一缕黑色——那粒黑核的残渣。

残渣落在暗网上，像火种落进油布，轰地点亮一条火线。

火线沿着网纹烧出一条笔直的裂缝，裂缝外不是灰度，也不是精神海，而是一片她从未见过的空地：

没有天空，没有地面，只有无数悬浮的“可能性”——像被拆开的积木，闪着不同颜色的荧光。

烧毁了周围的一切可能，只有现在的林晓和12岁的她隔空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