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邙山战场（1/2）

次日练武场，萧越将昨日欺辱萧羽的皇子与伴读挨个“切磋”了一遍，一个未漏。他下手极有分寸，只留外伤却不伤筋动骨，即便太医到场，也挑不出“下手过重”的错处。唯独对萧楚河，他稍收了力道，仅略施教训便罢。

这一幕看得萧凌尘目瞪口呆，暗自庆幸挨打的不是自己。待事了，萧越只朝萧崇颔首示意，便转身离去。

事后，因萧楚河未受实质伤害，明德帝本就不甚在意其他皇子的处境。即便有皇子与伴读的家人寻来讨说法，他也只淡淡以“是尔等先招惹萧羽在先”为由推脱——一来他深知萧越被逼急了恐生变数，二来太医亦证实只是皮外伤无碍，这些人终究只能自食苦果。

明德八年末，战火骤起。天外天勾结南诀、北蛮诸国悍然兴兵，西域各地亦趁机爆发叛乱，偌大的北离瞬间陷入风雨飘摇、危在旦夕的境地。

经萧越深入追查，一段埋藏两年的阴谋终被揭开：早在明德六年，天外天便已暗中动作——一边持续袭扰叶鼎之一行，一边悄然对易文君下了药，更编造“萧羽重病”的谎言作为诱饵，诱骗易文君返回天启。而这一切的最终目的，便是以此刺激叶鼎之，迫使他出面统一天外天势力，最终掀起这场战乱。

与此同时，北阙帝女玥卿此前布下的诸多计谋接连受挫。危急之际，她的胞姐——亦是百里东君挚爱的北阙帝女玥瑶，毅然携百里东君赶赴天外天，亲手解开了囚禁玥风城的枷锁，为局势带来新的变数。

山河倾覆、烽烟弥天之际，萧越于殿中躬身，声线里满是坚毅：“父皇！儿臣愿请命出征，退敌护土！”

明德帝萧若瑾眉头紧蹙，语气中满是不耐与驳斥：“简直胡闹！你年纪尚轻，连兵法战策都不通晓，怎敢妄言上阵？”

萧越闻言，非但未退，反而将脊背挺得更直，字字掷地有声：“父皇容儿臣一言！儿臣虽不精于韬略谋划，却有一身实打实的修为——手中长剑在，便可破万法阻碍！凭这一身本事，荡平寇贼、诛除邪祟、阵前斩将夺旗，绰绰有余！”

他目光灼灼，语气又添几分恳切：“儿臣生在北离，流着萧氏皇族的血，既身负这般能力，又怎能眼睁睁看着山河破碎、百姓遭难？求父皇恩准，让儿臣奔赴疆场，为家国而战，为北离千万百姓而战！”

最终，明德帝竟应允了萧越的请求。无人知他心底的盘算：琅琊王与雷梦杀正镇守南诀边境，朝中确实无多余兵力抵御天外天的攻势；更重要的是，他认为萧越即便能侥幸得胜，也必然是重伤而归——如此一来，萧楚河便少了一个强劲的对手。在他心中，萧越早已是“不可留”之人。

何其可悲！亲生儿子即将踏入九死一生的战场，身为父亲，心中没有半分担忧牵挂，唯有满肚子的权衡算计，所有考量，不过是为了成全另一个儿子的前路。

萧羽攥着萧越的衣袖，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发颤：“哥，你能不去吗？战场刀剑无眼，太危险了。”

萧越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背，语气沉定却不容置喙：“我必须去。叶鼎之起兵，根源在宣妃。不管你我心里多不亲近她，她终究是你我生母，这场战乱因她而起，我不能坐视不理。我是北离皇子，护百姓、平战乱，本就是我的责任。你乖乖在宫里待着，等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