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裴珩送贺礼至,边关文书引波澜(1/2)

湖面还泛着昨夜的余波,水纹一圈圈荡向岸边。沈清鸢坐在石亭边沿,手指搭在琴弦上,指尖微颤,残留的震感顺着经脉往上爬。谢无涯站在她身侧,右手按着墨玉箫,目光盯着湖心那块沉下去的石碑。

风从林间穿过,吹起衣角。

一道玄色身影踏着青石路走来。

裴珩到了湖边,身后跟着一人,双手捧着卷轴。他没走近,只在五步外停下,抬手示意。那人上前几步,将红绸包裹的文书放在石桌上,转身退下。

文书上金线绣着四个字:贺沈姑娘。

谢无涯眼神一冷,伸手就去抓那卷轴。指腹刚碰到红绸,空中忽然响起一声琴音。

短促,却压得人耳膜发紧。

他动作顿住,转头看向沈清鸢。她仍坐着,手指未离琴弦,目光平静地落在文书上。

“你拦我?”他问。

她没答,只是轻轻拨了一下第二弦。声波掠过桌面,红绸微微掀开一角,露出里面边关和平文书的标题。

裴珩冷笑一声:“怎么,谢少主连一份文书都容不下?”

谢无涯盯着他,“你送这个来,是示好,还是宣战?”

“是礼。”裴珩说,“边关三十六寨已签押归顺朝廷,战事止,百姓安。这份文书,是我以三皇子身份所呈,也是我给她的贺礼。”

沈清鸢终于开口:“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她站起身,走到桌前,一手抚上琴身,另一手轻轻托起那卷文书。琴音再起,这次是一整段《和鸣》曲调。

音波如托盘般升起,将文书稳稳托在半空。

红绸展开,金线在晨光下闪了一下。一片干枯的并蒂莲夹在纸页之间,随着风轻轻晃动。

沈清鸢看着那朵花,声音清晰:“三皇子,你的贺礼,我收下了。”

裴珩一怔。

他原本以为她会推拒,至少犹豫。可她没有。她当着谢无涯的面,接了这份来自朝廷、来自他的礼。

他看着她,眼神变了。

不是怒,也不是喜,而是一种被击中的感觉。

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谢无涯站在原地,脸色铁青。他看着那朵并蒂莲,又看向沈清鸢。她迎着他的视线,没有回避。

然后他动了。

一步上前,抓住她手腕,低头吻住她。

沈清鸢没躲。

唇上有药草味,还有昨夜残留的酒气。他的动作很重,像是要把什么压进她身体里。她手指微微蜷了一下,搭在他肩上。

这一吻持续了很久。

直到裴珩转身,背对他们。

谢无涯松开她时,她呼吸有些乱。他盯着她眼睛,低声说:“我的贺礼,是命。”

沈清鸢看着他,忽然笑了下:“那我要了。”

谢无涯没再说话,只是把手搭在她肩上,将她拉近自己身边。两人并肩站着,面对裴珩的背影。

裴珩站在湖边,风吹动他的衣摆。他没有回头,也没有走。过了片刻,他抬起右手,小指上的玄铁戒转了一圈,停住。

然后他说:“墨九昨日带回消息,北境斥候发现异动,有外族骑兵越过边界,烧毁两座村落。”

沈清鸢神色一凝:“何时的事?”

“三天前。”他说,“朝廷尚未出兵,因各部推诿。我今日送来文书,不只是为了贺你。”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二人:“我是来问,若我不等诏令,私自调兵,你们谁愿随我出征。”

谢无涯冷笑:“你以为你是谁?一声令下,天下皆从?”

“我不是为天下。”裴珩看着沈清鸢,“我是为那些活下来的人。”

沈清鸢沉默片刻,手指轻抚琴弦。她闭眼,共鸣术悄然展开。琴音微起,不为攻击,也不为试探,而是感知。

她听见了。

不是谎言,也不是算计。是一股沉闷的焦躁,混着压抑的愤怒,在他话语背后翻涌。他不是来争她的,他是真的想走。

她睁开眼:“你要带多少人?”

“三千精骑,五日内集结于北门。”

“粮草呢?”

“自有安排。”

谢无涯嗤笑:“你拿什么安排?户部不会批,兵部不会放人,你一个空头皇子,能撑几天?”

裴珩看向他:“我不需要撑到那天。我只需要有人信我这一次。”

沈清鸢看着他,忽然问:“你母亲是怎么死的?”

空气一下子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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