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血书揭露谢家秘,云容布局终显现(1/2)

晨光斜照进屋,沈清鸢坐在琴案前,手指搭在血书上。纸面干裂,火漆印下的小字还留在眼前——“癸未年三月初七,焚于东厢”。

她没动,也没抬头。

谢无涯站在院中,右臂的布条已经换过,可动作依旧僵硬。他盯着那封信,像盯着一把插进胸口却迟迟不拔的刀。

沈清鸢闭眼,指尖轻拨琴弦。

第一个音落下,极轻,却让屋内空气一震。她调动共鸣术,将心神沉入纸页。这一次不是探人情绪,而是回溯过往。声波渗入纤维,触到二十年前落笔时的颤抖。

写信的人不甘,也无力。

是谢家主亲笔,没有伪造。

她再拨一音,琴声下沉,转为《溯流》第二叠。这不是对物,而是对人。她曾在裴珩靠近时察觉过他身上一丝极淡的冷意,那是长期压抑杀意留下的痕迹。她借这丝气息为引,试图回溯他当日所见。

琴音渐深,如雨夜滴瓦。

画面浮现:密室低檐,烛火摇曳。少年裴珩藏身梁上,衣角沾着泥水,脸色发青。门被推开,谢家主走入,从怀中取出半枚虎符,放在桌上。

对面坐着的女人穿暗红长裙,袖口绣云纹,正是云容。

“今日起,你我共掌九阙之路。”谢家主声音压得极低,“虎符归你,消息网归我,彼此互不干涉。”

云容抬手,指尖抚过虎符边缘,轻笑:“谢兄放心,令夫人之事,不过惩戒耳。若她安分,也不至于……”

话未说完,却被谢家主打断:“不必再说。我已依约交出兵权,只求谢家子弟不受牵连。”

“自然。”云容站起身,目光扫过四周机关,“这密室是你建的,也是你毁的。往后,天下再无谢家独立之名。”

画面到此戛然而止。

沈清鸢睁眼,额角渗出细汗。她喘了口气,看向谢无涯。

“是真的。”她说,“你父亲当年确实把虎符交给了云容。他们有过盟约,用家族地位换江湖生路。”

谢无涯没说话。

他站在原地,手指慢慢收拢,指节泛白。

突然一声闷响,他一掌拍向身旁木桌。桌面应声碎裂,木片飞溅,茶杯落地砸成几瓣。他胸口起伏,眼神发红。

“他是叛徒!”他吼出声,声音撕裂清晨的安静,“母亲被囚三年,毒发而亡,他一句不敢争!现在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他自愿的?他亲手把家卖给那个女人?!”

沈清鸢起身,一步跨到他面前。

琴音再起,这次是《静心·微澜》,音波直透他经脉。他身体一僵,翻涌的气息被强行压下。

“你现在毁十张桌子也没用。”她看着他,声音不高,却清晰,“我要问的是——虎符现在在哪?”

谢无涯愣住。

“这份婚约本该烧掉。”她低头看着手中信纸,“可它留下了。不止一份,裴珩说另一份在云家。能让这种东西流出的,只有云容自己。”

谢无涯呼吸粗重,拳头仍紧握着。

“你是说……她是故意的?”

“不是泄露,是布局。”沈清鸢望向窗外湖面,“她知道你会来查母亲死因,知道我会追真相,也知道裴珩手里有证据。她等的就是这一刻。”

谢无涯低头,看着满地碎木和散落的茶渣。

他忽然想到什么:“她为什么要现在揭开?二十年前的事,早该烂在土里。”

“因为她不需要掩盖。”沈清鸢声音沉下来,“她要的是分裂。你在愤怒,我在怀疑,裴珩昨日来,不是为了挑事,是怕我们被人当枪使。可如果我们都信了这封信就是全部真相,那就正中她下怀。”

谢无涯抬头看她。

“你的意思是……还有别的?”

“一定有。”她说,“虎符不会只凭一封信就能转移。交易背后必有凭证,或者……后手。你父亲既然肯签婚约,就说明他手里还有什么能被拿捏的东西。”

谢无涯沉默片刻,忽然转身走向院角。

他从腰后取下墨玉箫,放在掌心看了几秒,然后递向沈清鸢。

“这是母亲留给我的唯一物件。”他说,“小时候我不懂,为什么她临死前一定要我把箫藏好。她说‘有一天,你会听见它不该发出的声音’。”

沈清鸢接过箫,指尖抚过表面温润的纹路。

她闭眼,再次拨动琴弦。

这一次,她不再追溯他人记忆,而是以共鸣术探入箫体内部。声波与箫壁共振,细微震动传入脑海。她察觉到一丝异常——箫管深处,有一段频率始终不对。

像是被改过。

她睁开眼,将箫横放于膝上,左手按住一端,右手轻敲另一侧。

“咔”一声轻响。

箫尾滑开,露出一小截卷起的薄绢。

谢无涯瞳孔一缩。

沈清鸢缓缓展开绢布,上面只写了四行字:

> 虎符非一,实分两半。

> 云容持阳,谢氏藏阴。

> 契约为饵,真钥在镜。

> 若启灾劫,唯女可止。

字迹瘦硬,是女子手笔,墨色陈旧。

“这不是我父亲写的。”谢无涯低声说,“是我母亲。”

沈清鸢盯着最后一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