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刀谱与糖人的合璧(1/2)

沈清鸢的手指还按在地图上,指尖能感觉到纸面的粗糙。血刀客女儿带来的残页和糖人里的那张拼在一起,纹路严丝合缝。她低头看着“镜湖”两个字,耳边忽然响起一阵极轻的声音,像是风吹过枯叶,又像有人在低语。

谢无涯靠在断柱旁,呼吸比刚才稳了些。他抬手摸了摸喉咙,那里还残留着蛊虫被逼出时的灼痛。墨玉箫安静地挂在腰后,没有再自行鸣响。

“你能听见什么?”他问。

沈清鸢没抬头,“不是听见……是感觉。这张纸上,有东西在动。”

血刀客女儿蹲在青瓷盏旁边,双手抱着膝盖。她赤着脚,脚底沾了灰,但没有离开的意思。她父亲临终前说的话她记得清楚——“把图交给穿月白衣服的姐姐,她会知道怎么走。”

沈清鸢终于松开手指,将两张纸小心卷起,塞进袖中。她站起身,看向谢无涯,“你还能运功吗?”

谢无涯试着调动真气,从丹田到四肢流转一圈,虽然慢,但不再有阻滞感。他点头,“可以。”

话音刚落,地面微微震动。

沈清鸢立刻转身,琴已握在手中。裂缝里传来细微的爬行声,紧接着,数十只铁壳毒蝎钻了出来。它们通体漆黑,尾针泛紫,速度极快,直扑她的后背。

谢无涯想拔箫,却发现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他只能横身挡在沈清鸢侧前方,右手按住旧伤处,额角渗出汗珠。

沈清鸢没有退。

她左手迅速探入怀中,取出那个糖人。那是血刀客死前亲手交给她的,一直没舍得扔。此刻她掌心发力,真气涌入,糖人开始融化,露出里面一层薄如蝉翼的纸片。

纸上画的是刀谱最后一段,笔迹苍劲,与血刀客惯用的刻痕手法一致。

她将糖人残渣抹在琴弦上,五指一拨,《无双》曲的第一个音落下。

音波撞上空气,竟凝成一道金色光刃,直劈最近的一只毒蝎。光刃切开甲壳,斩断尾针与脑核,毒蝎当场瘫倒。接着第二道、第三道接连而出,每一只毒蝎都被精准命中,无一漏网。

最后一只倒下时,距离沈清鸢的脚只有三寸。

她收手,琴音戛然而止。

谢无涯松了口气,靠在柱边喘息。他知道这曲子不是单纯为了杀敌,而是把刀谱中的杀伐之意借音波释放出来。血刀客一生未收徒,临死前把毕生所学藏进一个糖人,就是为了这一刻。

沈清鸢低头看着手中的琴。弦上有裂痕,糖人留下的痕迹还没干。她轻轻擦掉指尖的碎屑,抬头看了眼谢无涯,“你好了?”

“蛊虫没了。”他说,“不会再失控。”

两人沉默了一瞬。

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火把的光从林间透出,照亮了残阵四周。一队士兵列阵而立,弓箭上弦,长枪平举。中间一人骑黑马,玄色劲装,左眉骨上的疤痕在火光下格外清晰。

裴珩到了。

他坐在马上,目光扫过现场——断裂的石柱、满地毒蝎残骸、沈清鸢手中的琴、谢无涯腰间的箫。最后,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

他们刚才合力催动《无双》曲时,手掌无意碰到了一起。沈清鸢正要收回,裴珩的目光已经盯住了那一幕。

她停下动作。

共鸣术悄然启动。她捕捉到他的心跳变了节奏,先是急促,然后一顿,再之后变得缓慢而沉重。他的情绪翻腾,震惊、愤怒、迟疑,却没有杀意。

裴珩抬起手,高举令牌。

“鸣金收兵!”他声音很冷,“全军后撤三十步!”

士兵们愣了一下,但没人质疑命令。锣声响起,队伍整齐后移,火把连成的光龙缓缓退去,留下中央一片空地。

沈清鸢慢慢松开手,退后半步。

谢无涯站着没动,只是抬眼看向裴珩。他知道这一退不是因为信任,而是因为那一瞬间的画面让对方动摇了。龙纹玉佩还在他另一只手里,是他从阵眼中取出来的。原本属于前朝的东西,如今握在他们两人手中。

裴珩坐在马上,没有下马,也没有靠近。他盯着沈清鸢额间的朱砂痣,看了很久。风掀起他的衣角,令牌在腰间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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