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密道现奇书,残页诉前朝(1/2)

油灯熄灭后,大厅陷入昏暗。沈清鸢靠着腐烂的木箱,背上的云铮呼吸微弱,体温却越来越高。她摸了摸他左臂的胎记,皮肤干烫,没有血渗出,但那块嵌进去的金属正在发烫。

她把鱼符贴在他伤口上。两者接触的瞬间,蓝光一闪,随即沉寂。

门外没有动静。刚才被拖进铁门的两名死士再没发出声音。铁门紧闭,锁孔上的龙纹在残余光线下泛着冷色。

她不敢轻举妄动。鱼符是信物,不是钥匙。开门需要血。云铮说过的话在耳边回响,但她更在意的是另一句——你母亲姓沈。

她低头看他。他的脸埋在阴影里,嘴唇发紫,手指无意识地抽动了一下。

她轻轻将他放平,自己挪到神像前。鱼符的震动还在持续,频率与墙上的刻痕一致。她顺着那些划痕摸索,在神像底座右侧发现一道细缝,形状与鱼符吻合。

她没把鱼符插进去。而是取出玉律管,轻敲神像背部。

“咚”一声闷响。

神像微微偏移,露出一个暗格。里面躺着一卷泛黄的纸页,边缘已经破损,封皮上三个字依稀可辨:山河策。

她伸手取出,纸页脆得几乎要碎。翻开第一页,字迹模糊,只认出“前朝”、“兵解”、“云家”几个词。第二页画着一座阵图,线条交错,中间标着“七情阵”三字。

她正要细看,身后传来急促的喘息。

云铮醒了。他猛地扑过来,一把抓向残页。动作快得不像重伤之人。沈清鸢往后退,脚下一滑,跌坐在地。她本能拨动玉律管,断弦发出短促宫音。

音波扫过云铮全身。

共鸣术启动。她立刻察觉到他情绪中的混乱——不是杀意,也不是贪婪,而是一种近乎绝望的阻止。他想抢走残页,不是为了占有,而是怕她看到什么。

她改用《流水》的起手调,音波放缓,真气随音推送入他经脉。云铮的动作慢了下来,眼神从涣散变得清明。

“别看。”他靠在神像边,声音沙哑,“看了的人,会被记住。”

话音刚落,手中残页忽然颤动。无风自动,翻到其中一页。

纸上画着完整的七情阵布局,旁边写着一行小字:“破阵之法,需至亲之血,引心火焚契。”

沈清鸢盯着那行字。心火?是情绪之火,还是某种仪式?

她抬头看云铮。“你说我母亲姓沈,是不是真的?”

云铮没回答。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还在抖。“她……见过这页纸。”

“你也知道这书?”

“我不该来。”他喃喃道,“母亲说过,谁碰这本书,云家就会知道。他们会找到你。”

“那你为什么还跟着我?”

“我不是跟着你。”他抬眼,“我是被你带回来的。”

沈清鸢沉默。她想起他在水底时说的话——持鱼符者,能破云家。

她低头重新看残页。纸张太旧,边缘开始脱落。就在她翻动时,一片薄纸从夹层滑出,轻轻落在地上。

她捡起来。

是一幅小像。工笔所绘,女子穿浅碧襦裙,眉眼温婉,额间一点朱砂痣,和她一模一样。背面有字:“癸未年春,镜湖采莲,沈氏婉容留影。”

她的手顿住了。

母亲的名字,她只在父亲醉酒时听见过一次。家中画像全被烧毁,连一块碎片都没留下。现在这张纸却出现在前朝兵书的夹层里,藏在这座废弃道观的地下密室。

她指尖发凉。

共鸣术突然失控。耳畔响起断续琴声,像是有人在极远处弹《长相思》,节奏错乱,音不准。她心头一震,连忙掐住指节,强行压下波动。

她摸出青瓷斗笠盏的残片,蘸了点地上积水,涂在画像背面。

水迹晕开,显出几行极细的符号。那是音律记谱法,但她一眼就认出来了——《心弦谱》里的“引魂调”。这段曲子不在公开琴谱中,是她七岁那年在密阁翻到残卷时,唯一记住的段落。

母亲留下了这段音律。

她猛然抬头。这不只是兵书,是母亲留给她的信。

云铮靠在神像边,呼吸渐渐平稳。他看着她手中的画像,眼神复杂。

“你母亲来过这里。”他说,“不止一次。”

“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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