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密室盗影现,萧家令牌惊心(1/2)

沈清鸢站在二层楼梯转角,仆役的话还在耳边回荡。她没有立刻往下走,而是停住了脚步。

三息时间,她用玉律管轻敲扶手。木头传来的震动有些杂乱,密室里还有动静。

她抽出一根琴弦缠在指尖,缓步下楼。走到密室门前,门虚掩着,烛光从缝里透出来,在地上划出一道斜线。

她推开门。

烛火晃了一下,映出墙边的书架和角落的琴台。地面有几道浅浅的泥印,从门口一直延伸到内室暗格前。那个装母亲遗书副本的檀木匣子开着,里面是空的。

她没动声色,走到琴台前坐下。

手指搭上琴弦,第一个音落下时,是《广陵散》的起调。曲子一开始很轻,像是风掠过枯枝。她闭眼凝神,共鸣术悄然开启。

梁上有呼吸声,压得很低,但心跳节奏已经乱了。那人正在强忍琴音带来的压迫感。

她继续弹。第二段“临阵”渐起,指力加重,音节紧凑起来。空气里能感觉到一丝震颤,像是刀锋擦过铁器。

梁上的人开始出汗。他的手抓着横木,指节发白,身体微微发抖。琴音像针一样刺进脑子里,让他无法集中。

第三段“兵戈起”突然爆发。轮指如雨点砸落,最后一个重音撞在墙上,反弹回来。

那人脚下一滑,踩空了。

他摔下来的时候本能想翻滚,可琴音还在持续,心神被搅得混乱。落地时膝盖一软,整个人扑倒在地板上。

就在他挣扎起身的瞬间,窗外一道黑影掠入。

流星锤破风而至,两条铁链交叉缠住他的脚踝。下一刻,他被猛地提起,倒挂在半空晃荡。

沈清鸢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这人穿着粗布衣裳,脸上蒙着黑巾,靴底沾着湿泥。她一眼就认出来了——三天前宴席上那个端茶的哑仆,总是低头走路,动作迟缓,没人注意他。

她抬手,用琴弦挑下面巾。

一张瘦削的脸露出来,五官平平无奇。但他右耳后有一颗朱砂痣,形状细长,尾端微弯,像一朵收拢的云。

云家死士的标记。

她盯着那颗痣看了两秒,然后转向旁边站着的黑衣人。

“墨九。”她叫了一声。

黑衣人点头,面具下的眼睛扫了一圈密室,又看向门外,示意四周已封锁。

她再回头看着倒吊的人,“谁让你来的?”

对方闭嘴不答,眼神空洞。

她把琴弦贴在他喉下穴位轻轻一划。那人猛然咳嗽,喉咙发出咯咯声,接着一口血喷出来,里面裹着一枚小铁牌。

她用帕子捡起铁牌擦干净。

正面刻着“萧”字,背面是三线蛇首图案。这是萧家暗藏的身份信物,只有潜伏十年以上的卧底才持有。

她捏着令牌,没说话。

两大世家的人混进沈府,一个扮作哑仆潜伏数月,另一个竟是云家死士。他们不是同一路人,却在同一晚出现在密室。

说明有人把他们联系到了一起。

她转身走向内室,打开所有暗格检查。《听雨剑诀》残卷还在,商路图也没少。唯一不见的就是母亲那封遗书的副本。

她记得上面写着一句话:“天机卷非一人可掌,五姓共守方得太平。”

现在这话被人拿走了。

她回到外间,对墨九说:“把他关进地牢,别让人知道。等我查清楚之前,不准提审。”

墨九点头,拎起流星锤就要走。

“等等。”她拦住他,“先搜身。”

她亲自上前,在那人怀里摸出一块油纸包。打开一看,是一张折叠的纸条,上面写着几个字:**戌时三刻,西巷货栈见。**

字迹工整,但笔锋僵硬,像是刻意模仿别人的手法。

她把纸条收好,又看了看那人的双手。虎口有茧,不是常年端茶能磨出来的。袖口内侧还残留一点灰色粉末,闻起来有点苦。

这不是普通的仆役。

她让墨九把人带走,自己留在密室重新查看地面痕迹。泥印是从后院墙根过来的,那人翻过矮墙,绕开巡夜护卫,直奔这里。

路线很熟,像是早有准备。

她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外面是庭院,种着几株梅树。墙角堆着扫帚,扫痕凌乱,像是刚刚被人动过。

她关上窗,回到琴台前坐下。

手指放在弦上,却没有弹。她在想那个哑仆为什么能躲这么久。每次宴会他都出现,端茶倒水,从不出错。没人怀疑他是假哑巴,因为他真的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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