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皇室纹章 前朝疑云(1/2)
雨水顺着屋檐滴下,砸在石板上发出碎响。沈清鸢站在偏厅外廊下,怀里还抱着那本血刀客留下的刀谱。纸页边缘已被雨水浸湿,她没动,也没抬头,只是手指一直贴在琴弦上。
脚步声由远及近。
云铮从院门冲进来,左臂衣袖撕裂,血顺着小臂流到指尖。他踉跄几步,银环断了一半,垂在耳侧晃着。话没说完就倒了下去,嘴里只挤出几个字:“他们……改兵力图……我来不及画完……”
沈清鸢立刻上前扶人。她将云铮拖进偏厅,放在软榻上。烛光映出他左臂的伤,皮肤翻卷,血混着汗往下淌。她取来布巾压住伤口,手刚碰到胎记位置,指尖忽然一麻。
琴弦自己震了一下。
不是她拨的。
可共鸣术已经启动。一段记忆直接撞进脑海——深夜枯井,一个女人抱着襁褓蹲在井口,声音发抖:“你活着,就是罪。”然后把孩子放进去,转身离开。
沈清鸢猛地抽手。
就在这时,裴珩掀帘进来。他看见云铮裸露的左臂,目光停在胎记上,脸色变了。一句话没说,直接走上前,一把扯开云铮的衣袖,露出整块胎记。
他从怀中取出半块龙纹玉佩,按在那处。
玉佩瞬间泛起蓝光。
光映在墙上,胎记的纹路和玉佩边缘的残刻完全吻合。裴珩盯着那道光,声音冷得像冰:“你是前朝余孽?”
云铮眼皮动了动,醒了。他睁眼看到两人,呼吸急促起来。耳上的银环彻底碎裂,血从耳尖渗出,顺着脖子流进衣领。
“我娘说过……”他开口,声音沙哑,“沈家老祖宗,是前朝国师。她用‘心弦谱’封了皇脉……可血脉压不住……总会显出来。”
沈清鸢后退一步。
她想说话,但手指碰到了琴弦。音波不受控制地散出去,共鸣术猛然扩大。三人之间的空气像是被什么搅动,眼前景象突然扭曲。
花海出现在眼前。
大片紫色的花铺到天边,风一吹,浪一样起伏。一名华服女子跪坐在地上,手里攥着一块龙纹玉佩,和裴珩手中的那一半一模一样。她眼角有泪,嘴唇发白。
云容站在她面前,红裙拖地,手中端着一只鎏金杯。她低头看着那女子,语气平静:“表姐,这妃位,本该是我的。”
女子抬手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嘴角慢慢扬起,闭上了眼睛。
裴珩浑身一震,脱口而出:“母妃?!”
幻象消失。
三人还在偏厅里,烛火跳了一下。雨还在下,打在窗纸上啪啪作响。
沈清鸢的手还搭在琴上,但她整个人僵住了。她刚才看到的不是推测,是真实发生过的事。那个女人死前握着玉佩,而云容叫她表姐。
裴珩站在原地没动。他的右手小指不停转动玄铁戒,一圈又一圈。脸上没有表情,可呼吸变得很重。
云铮撑着软榻想坐起来,但手臂使不上力。他抬头看裴珩:“我不是要夺你什么……我娘死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让我找沈家的人。她说……只有你们能解开这个印。”
他说的是胎记。
裴珩终于转头看他,眼神锋利:“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他们杀了我娘。”云铮喘着气,“因为她姓沈。云容听见她哼《慈母吟》,当场让人把她拖走。第二天,尸体被扔在后山沟里。她连名字都没留下。”
沈清鸢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她母亲也会哼《慈母吟》。小时候,每晚都会唱给她听。
裴珩忽然走向门口。
“把他锁在这里。”他对门外守卫下令,“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靠近。”
守卫应声进来。
云铮没反抗,任由他们架起自己。经过沈清鸢身边时,他看了她一眼:“你信我吗?”
沈清鸢没回答。
门关上了。
她一个人留在偏厅,琴放在腿上。窗外雨势变大,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她手中的刀谱。纸页最末那行字又被雨水打湿了些:“破阵者,必先自碎其心。”
她翻到前面一页,发现角落有个极小的符号,像是一朵花,又像某种印章。她没见过,但刚才幻象里的花海,就是这种花。
裴珩去而复返。
他站在门口,湿透的衣角滴着水。手里拿着一块布巾,递给她。
“你的肩膀湿了。”他说。
沈清鸢接过,擦了下手背。她抬头问:“你母妃,真的是云容杀的?”
裴珩沉默几秒,才开口:“我一直以为是萧家下的毒。宫里查了三年,线索全断在云家外围。后来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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