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假药真相·苏眠现身(1/2)

马蹄踏过碎石,溅起泥水。沈清鸢握紧缰绳,指节泛白。她身后裴珩一言不发,披风沾着夜露,湿了一角。

城楼火光映红天边,喊杀声比先前更密。箭矢从高处落下,砸在护城河对岸的枯树上,发出闷响。

他们没有停。吊篮放下,守军认出旗号,迅速拉绳。木板吱呀作响,升到半空时一阵劲风扫过,裴珩伸手扶稳边缘,掌心留下一道灰痕。

登上城楼,眼前景象令人窒息。断墙间堆满尸体,血顺着砖缝往下流。谢无涯靠在残破的望柱旁,左臂衣袖撕开,用布条草草绑住伤口。他手中墨玉箫断成两截,只剩半截插在腰带里。

看见两人,他抬眼笑了笑,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你们再不来,我可要下去了。”

话没说完,一口血喷在脚前。他晃了晃,沈清鸢快步上前托住他肩膀。指尖搭上他腕脉,跳得极乱,像是被什么压住了心口。

“中毒?”她问。

谢无涯摇头:“不是毒,是累。撑了两个时辰,没人换我。”

沈清鸢将他半扶半抱移到角落,从怀中取出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谢无涯接过吞下,闭眼缓了片刻,呼吸才稳了些。

裴珩已走向城垛,抽出短刀割开一封密信。看完后他折好塞入袖中,转身对副将道:“传令下去,所有弓手退至第二防线,留十人轮射压制敌军推进。”

副将犹豫:“谢少主一个人守到现在,我们若后撤,会不会……”

“不会。”裴珩打断,“他们要的是活口,不是强攻。刚才那一波只是试探。”

沈清鸢站起身,走到裴珩身边。远处火光中,敌阵缓缓分开一条路,一辆黑篷车被推了出来,四周围满持刀之人。

“那是萧家的药车。”她说。

裴珩点头:“我知道。”

“皇帝尸身还在营中医帐,苏眠正在查验。”

“走。”裴珩转身就走,脚步没停。

沈清鸢跟上。两人穿过战道,绕过堆积的箭篓,来到后方医帐。帘子半掀,一股苦腥味扑面而来。

苏眠背对着门口,驼着背正在桌前摆弄器具。他脸上麻点清晰可见,喉间传出的声音沙哑难辨。肩头那只绿毛鹦鹉突然转头,盯着沈清鸢叫了一声:“沈姐姐快跑。”

她没理会。走到尸身旁,掀开盖着的白布。皇帝面色青灰,嘴角残留黑血,指甲发紫。

“怎么样?”她问。

苏眠拿起一片试纸放进碗中,液体慢慢变红。“彼岸花混入补药,每日微量添加,至少九个月。发作时像心疾,实则是血脉断裂。”

“能确定是谁下的?”

“炼法只有萧家掌握。”他顿了顿,“而且需要三年以上火候的老根。这种毒,外面买不到。”

沈清鸢闭眼。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身影——萧雪衣站在虎牢关的废墟上,手里拿着一支细针,笑得扭曲。

“她在残部里。”她睁开眼,“她根本没死。”

裴珩站在一旁,手指摩挲着袖中那支青瓷盏。盏底五个字他还记得:沈氏清鸢赠。

“她知道你会来。”苏眠忽然说,“这毒不是临时起意。她是等着你进宫,等着你奏琴,等着陛下情绪波动那一刻,让毒彻底爆发。”

帐外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攻城锤撞上了门。

三人同时抬头。

“她想让你背上弑君罪名。”苏眠看着沈清鸢,“从你拨动第一根弦开始,你就进了她的局。”

沈清鸢没说话。她低头看自己的手,刚才扶谢无涯时,掌心又裂开了,血顺着指缝往下滴。

她撕下一块布缠住,重新握紧琴囊。

“现在怎么办?”她问裴珩。

裴珩把三页兵法拿了出来,摊在桌上。纸张泛黄,边缘磨损,但字迹清晰。上面画着一座城池的布防图,标注着几处暗道位置。

“这是南门的旧结构。”他说,“谢无涯守的是正门,但她真正的目标,是西角塌陷的那一段。那里地基松动,十年前就被填过,现在经不起重击。”

沈清鸢立刻明白过来:“她要用毒烟熏开那段墙,然后从下面突入。”

“我已经派人去加固。”裴珩收起纸页,“但现在最要紧的是,让她知道我们识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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