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回 毒谷余波（1/2）

《雪岭飞狐：断魂崖后》

阿翠的尸体倒在竹林里，嘴角还残留着血迹，那双曾闪过狡黠与挣扎的眼睛，此刻紧闭着，再也不会睁开。

胡斐站在她身边，心中五味杂陈。这个女子从断魂崖底的算计到黑水河的“牺牲”，再到毒谷的最后反戈，像一团迷雾，最终却以这样惨烈的方式落幕。

“先救苗大侠。”程风的声音打断了胡斐的思绪，他正蹲在苗人凤身边，眉头紧锁，“这毒性霸道，比‘化骨散’更烈，若不尽快找到解药，恐怕……”

胡斐回过神，想起阿翠临终前的话：“解药在竹屋！”他立刻冲向石万嗔的竹屋，程风与几名红花会弟子紧随其后。

竹屋不大，里面堆满了瓶瓶罐罐，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药味。胡斐翻箱倒柜，终于在一个暗格里找到了一个贴着“解毒散”标签的瓷瓶。“找到了！”

程风接过瓷瓶，倒出几粒黑色药丸，连忙给苗人凤喂下。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苗人凤脸上的黑气渐渐消退，呼吸也平稳了些，总算保住了性命。

“徐当家他……”一名红花会弟子看着地上的徐天宏，声音哽咽。徐天宏是陈家洛的得力助手，此刻却已身体僵硬，显然回天乏术。

胡斐心中一沉，看向程风：“石万嗔的毒，真的无解？”

程风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无奈：“‘化骨散’是他的独门剧毒，除了他自己，没人能解。”

苗若兰捂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一路而来，死的人太多了，马前辈、徐天宏、阿翠……仇恨像藤蔓，紧紧缠绕在每个人心头。

“必须找到田归农和石万嗔。”胡斐握紧玄铁剑，指节发白，“他们跑不远，追！”

“等等。”程风忽然指着竹屋墙角的一堆废纸，“这里有字。”

众人凑过去一看，纸上用朱砂写着几行字，像是药方，又像是某种记号，最后一行赫然写着“七日之后，圣峰见”。

“圣峰？”徐天宏的副手皱起眉头，“回疆最高的那座雪山？他们去那里做什么？”

“恐怕是要与其他同党汇合。”胡斐想起密录上的名单，“智光大师他们说不定也会去。”

陈家洛的弟子沉声道：“总舵主早有安排，已让人盯着圣峰方向。我们现在追过去，正好能截住他们。”

“苗伯父还没醒，不能再颠簸。”胡斐看向苗人凤，“不如这样，你们先带苗伯父回分舵，我与程兄去圣峰探查，若有消息，立刻传信给你们。”

“我跟你去！”苗若兰立刻道，“我爹说了，报仇也有我的份。”

胡斐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好，但你必须听我安排，不许冲动。”

当下众人分兵，红花会弟子带着苗人凤和徐天宏、阿翠的遗体返回分舵，胡斐、程风、苗若兰则换上轻便的衣衫，带着干粮和水，朝着圣峰方向追去。

圣峰海拔极高，终年积雪，山路陡峭，几乎无路可走。三人手脚并用地往上爬，寒风如刀，刮得脸生疼。爬到半山腰时，苗若兰体力不支，瘫坐在雪地上喘着气：“实在……实在爬不动了。”

胡斐从怀里掏出干粮递给她：“歇会儿再走。这山顶气候恶劣，田归农他们未必会上去，说不定在山腰的山洞里藏身。”

程风望着山顶的积雪，忽然道：“你们看，那里有烟。”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山顶附近的一处山坳里，隐约有袅袅青烟升起，在白雪的映衬下格外显眼。

“他们果然在上面！”胡斐精神一振，“走！”

又爬了约莫一个时辰，三人终于靠近那处山坳。山坳里有个巨大的山洞，洞口堆着不少柴火，青烟正是从洞里飘出来的。洞外站着两个手持长刀的汉子，正是天龙门的弟子。

“果然在这里。”胡斐压低声音，“程兄，你绕到洞后，用箭牵制他们；若兰，你跟在我身后，千万别出声。”

两人点头应下。程风悄悄往后山绕去，胡斐则带着苗若兰，借着岩石的掩护，慢慢靠近洞口。

“谁在那里？”一个天龙门弟子察觉到动静，厉声喝问。

胡斐不再隐藏，玄铁剑一挥，冲了出去：“取你们狗命的人！”

那弟子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出现，吓得拔刀便砍。胡斐侧身避开，玄铁剑顺势横扫，将他手腕砍断。另一个弟子刚想呼救，就被程风的羽箭射穿了喉咙，当场毙命。

“进洞！”胡斐低喝一声，带着苗若兰冲进山洞。

山洞里火光通明，正中央燃着一堆篝火，田归农和石万嗔坐在篝火旁，正在与一个穿着僧袍的老者说话。那老者手持佛珠，面容慈祥，正是密录上记载的同党——智光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