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南洋茜染(1/2)

杨嫣心中有了计较。

她又设法接近了昨日同在花园、距离海棠树不远处打理花圃的一个老花匠。

她并未直接询问香囊,而是闲聊般问起昨日夫人赏花时,身边都有哪些人伺候。老花匠回忆说,除了彩屏,抱琴好像也在,还帮夫人拿着披风什么的。

线索渐渐清晰。

杨嫣回到自己狭小的房间,取出了她偷偷练习刺绣的一套针线。

那是她利用零星布头和学习之余的时间,自己琢磨的。

她的绣工,甚至比府里专门的绣娘还要精细几分,尤其是在观察力和模仿力上,有着超乎常人的天赋。

现在,她需要见到那个关键的物证——春宫香囊。

她知道,香囊必然被华之兰严密保管,作为“罪证”。

直接索要绝无可能。

唯一的办法,是在华之兰再次拿出香囊“对质”时,当众揭穿!

机会很快来了。次日,华之兰以“整肃家风”为名,将府中有头脸的管事、婆子,以及那三位被禁足的姨娘(被人看着)都召集到了前院的议事厅。

肖鱼儿也被两个婆子从柴房里拖了出来,她病体支离,几乎站不稳,脸色灰败,眼神空洞,仿佛已经认命。

杨嫣作为“相关人”的女儿,也被允许在场,站在角落,毫不起眼。

华之兰端坐主位,面色威严,将那个藕荷色香囊再次取出,放在面前的托盘上,痛心疾首地斥责府中有人道德败坏,行此污秽之事,并指着肖鱼儿和那三位姨娘,说她们嫌疑最重,尤其是肖鱼儿,人赃并获,必须严惩以正家风!

厅内众人噤若寒蝉,无人敢出声。

那三位姨娘瑟瑟发抖,连喊冤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华之兰准备下令对肖鱼儿动用家法,以儆效尤之时,角落里响起一个清晰而平静的声音。

“母亲,女儿可否近前一观这香囊?”

众人愕然望去,只见杨嫣缓步从角落走出,小小的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只有与她年龄不符的沉静。

华之兰一愣,随即怒道:“放肆!此等污秽之物,也是你能看的?退下!”

杨嫣却并未退缩,她抬起头,目光直视华之兰,声音依旧平稳:“母亲息怒。女儿只是觉得,此物关系母亲清誉和几位姨娘、以及我娘的清白,需得谨慎。女儿近日随周夫子读书,也略通些针黹之理。或许能从此物针线上,看出些端倪,找出真正的主人,以免冤枉好人,让真凶逍遥法外。”

她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点明了利害关系(关乎主母清誉),又抬出了读书明理的身份,还表明了自己有能力鉴别。

华之兰骑虎难下。若不让看,倒显得她心虚;若让看,她不信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能看出什么。

她冷哼一声:“好!就让你看!若看不出个子丑寅卯,休怪我家法无情!”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