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吞噬旋涡（2/2）
掌心之中，一点无比纯粹、温暖的乳白色光晕绽放，正是净世莲华本源气的一丝投影。这纯净到极致的净化之力，如同圣水泼洒在污秽之上，那血光阵法触之即发出“嗤嗤”的剧烈消融声，血色符文迅速黯淡、崩解！阵法核心处摆放的几样邪恶祭品（包括一些生灵骸骨、怨魂结晶等），也在净化之光中化为飞灰。
失去了阵法的支撑和“钥匙”（雪清瑶的本源气息）的引导，上方的灰黑色空间漩涡发出一声不甘的尖啸，旋转速度越来越慢，体积开始收缩，裂缝虚影也渐渐模糊，最终在一阵剧烈的空间涟漪后，“噗”的一声彻底消散，只留下一股精纯但迅速逸散的冥域死气。
通道，被暂时关闭了。
做完这一切，林凡才微微松了口气。他感觉体内法力消耗巨大，混沌元婴的光芒也略显黯淡。毕竟刚刚突破，连番大战，又动用了混沌劫雷之力和净世莲华本源气，负荷不小。
他快速服下几枚丹药，调息片刻，然后走向寒梅长老等人。
“多谢道友仗义出手，救我等于危难！”寒梅长老此刻已收起战阵，上前郑重行礼，她身后的神宫弟子也纷纷躬身，眼中充满了感激与敬畏。刚才林凡展现出的恐怖实力，尤其是那克制冥域鬼物的手段，彻底折服了他们。
“前辈客气，同为人族，自当守望相助。更何况，我与贵宫凌霜执事有旧，此番亦是受其所托。”林凡还礼，语气平和。
寒梅长老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原来如此，难怪凌霜师弟如此信任此人。她看向被神宫弟子控制住的三皇子客卿和天机阁修士，问道：“道友，这些人如何处理？”
林凡目光扫过那些面如死灰的俘虏，最后落在那三名天机阁修士身上：“天机阁的，交给我。其他的，寒梅长老可带回神宫审问，想必能挖出不少三皇子与冥域勾结的罪证。”
“好！”寒梅长老点头，随即又面露忧色，“只是……这遗迹深处，恐怕还有更大凶险。三皇子与冥域所图甚大，绝不会仅止于此。那空间漩涡虽暂时关闭，但根源未除，恐会再生。且圣女的本源气息被引出，说明……”
她看向林凡怀中那散发着微弱净化波动的玉瓶。
林凡神色凝重：“长老所言极是。我此来，正是要深入遗迹核心，探寻‘净世雪莲祭坛’，寻找彻底解决圣女病症与冥域隐患之法。此处通道既毁，他们必然还有后手。我必须尽快前往。”
寒梅长老略一沉吟，取出一枚冰晶令牌，递给林凡：“此乃老身信物，持此令，在遗迹内若遇到我神宫弟子，可获协助。另外，据老身所知，遗迹核心区域有强大禁制与空间迷阵，非寻常路径可入。或许……可从那‘雪魄深渊’下的‘冰髓暗河’寻找入口，那是上古记载的一条隐秘通道，但同样危机四伏。道友务必万分小心！”
雪魄深渊？冰髓暗河？林凡记下，拱手道：“多谢长老指点。”
他不再耽搁，收起天机阁修士（以混沌法力封印），又对寒梅长老道：“长老，此间事了，你们也速速撤离吧。此处动静太大，恐引来更多敌人或遗迹内其他危险。”
寒梅长老点头：“道友保重！老身这就带弟子们返回冰垒，并将今日之事传讯回神宫。盼道友早日功成，平安归来！”
双方就此别过。寒梅长老带人押着俘虏，迅速沿着来路撤退。
林凡则独自一人，望向殿堂更深处那幽暗冰冷的通道。他将怀中玉瓶小心收起，里面雪清瑶那缕虚弱的本源气息，在净世莲华气的温养下，似乎稍微稳定了一丝，但仍需尽快找到根源，彻底解决。
“雪魄深渊……冰髓暗河……”林凡喃喃，身形一动，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寒梅长老指点的方向，也是地图上标注的遗迹更深处，疾驰而去。
沿途，遗迹景象越发荒凉破败，冥域死气也越发浓郁。冰壁上开始出现大面积的灰黑色侵蚀痕迹，一些古老的冰雕和符文被污染、扭曲。偶尔能看到一些战斗痕迹和散落的遗骸，既有近代修士的，也有穿着古老服饰的，甚至有一些不属于人形的巨大骨骼，被冰封在冰层之中，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林凡没有停留，将速度提升到极致，神识全开，避开一些明显的能量陷阱和游荡的冰妖。
约莫一个时辰后，前方地势陡然下降，出现一道深不见底、宽达数百丈的巨大裂隙！裂隙边缘犬牙交错，向下望去，只有无尽的黑暗与呼啸而上的、夹杂着精纯冥域死气的刺骨寒风。这里便是“雪魄深渊”。
根据寒梅长老所言，冰髓暗河的入口，就在深渊中部的某处冰壁之上。
林凡没有犹豫，纵身跃下深渊。
下降过程中，能见度极低，神识也受到下方涌上的混乱能量干扰。刺骨的寒风如同亿万冰针，试图穿透混沌领域的防护。偶尔有巨大的、如同蝙蝠般的冰魄妖蝠从黑暗中扑出，尖啸着发动袭击，但都被林凡随手斩灭。
下降了约千丈，周围温度已低到一种恐怖的程度，连混沌领域的运转都有些滞涩。林凡估摸着差不多到了中部，开始横向搜索冰壁。
就在他沿着冰壁飞行探查时，忽然，侧下方传来一阵奇异的能量波动，并非冥域死气，也不是冰雪灵气，而是一种……更加古老、更加精纯、带着勃勃生机的冰寒本源气息！与雪清瑶身上的净化之力有几分相似，却又更加原始磅礴！
“是那里！”林凡精神一振，立刻循着波动飞去。
很快，他在一处陡峭的冰壁上，发现了一个被厚厚冰凌遮掩、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洞口。洞口边缘，有微弱的、天然形成的净化符文闪烁，似乎在抵抗着周围冥气的侵蚀。那股精纯的冰寒本源气息，正是从洞内传出。
“冰髓暗河入口……”林凡挥手拂开冰凌，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
洞内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眼前是一条宽阔的地下冰河！河水并非液态，而是由粘稠如汞、散发着幽幽蓝光、蕴含着恐怖寒气的“冰髓”构成，缓缓流淌，发出低沉的轰鸣。冰河上方，穹顶垂落着无数巨大的冰棱，如同倒悬的森林。冰河两岸，生长着一些散发着微光的奇特冰晶植物。
这里的寒气与冥气达到了一个诡异的平衡。寒气精纯凛冽，足以冻结元婴修士的法力；冥气浓郁如雾，带着腐蚀与死寂。两者交织，形成了独特的、极度危险的低温冥域环境。
而在冰河对岸的峭壁上，林凡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被冰雪半掩的洞口，洞口形状如同张开的莲花，边缘有残破的古老禁制痕迹，那股精纯的冰寒本源气息，正是从那里汹涌而出！
那便是通往遗迹最核心区域——“净世雪莲祭坛”的通道吗？
林凡正准备飞渡冰河，忽然，他怀中那枚封印着天机阁修士的储物戒指，微微震动了一下。
紧接着，一个微弱但清晰、带着无尽怨毒与嘲讽的灵魂波动，直接在他识海中响起：
“嘿嘿……林凡……你果然找到了这里……可惜……已经晚了……”
“主上真正的‘祭品’，从来不是那缕可怜的本源气息……而是……你自己啊！！”
“好好享受……我天机阁为你准备的……最后的‘惊喜’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林凡手中的那枚储物戒指，连同里面被封印的三名天机阁修士，骤然爆发出刺目的血光！一股狂暴的、混合了空间撕裂、神魂诅咒、以及某种恶毒献祭之力的恐怖波动，轰然炸开！
这根本不是什么储物戒指！而是一个精心设计、以三名天机阁修士生命和神魂为代价的陷阱！其目标，就是引动此地冰髓暗河与冥域死气的平衡，制造一场毁灭性的能量暴动，将林凡……彻底埋葬于此！
“不好！”林凡脸色骤变，瞬间明白自己中计了！天机阁那三人，包括白圭老祖，恐怕从一开始，就是弃子！他们的真正目的，就是用这种极端的方式，阻止任何人（尤其是他）接近祭坛！
血光炸裂的冲击波，狠狠撞在林凡仓促布下的混沌领域上！同时，这股冲击如同导火索，瞬间打破了冰髓暗河那脆弱的平衡！
“轰隆隆——！！！”
整条冰髓暗河，连同两岸的冰壁，开始剧烈震动、崩塌！精纯到极致的冰髓寒气与浓郁如实质的冥域死气失去制约，疯狂对冲、爆炸！形成无数道混合着冰蓝色与灰黑色的能量乱流，如同毁灭的风暴，席卷整个地下空间！
穹顶的冰棱如同暴雨般砸落，冰河翻腾咆哮，两岸冰晶植物瞬间化为齑粉！空间变得极不稳定，出现道道漆黑的裂缝！
而林凡，正处于这场毁灭风暴的最中心！
他既要抵挡那献祭陷阱的直接冲击，又要应对周围狂暴失控的冰冥能量乱流，还要躲避崩塌的冰壁和砸落的冰棱！
“该死！”林凡咬牙，混沌净世元婴全力运转，混沌领域收缩至身周三尺，死死护住自身，同时将怀中玉瓶和重要物品以净世之光层层包裹。他试图朝着对岸那莲花洞口冲去，但狂暴的能量乱流与空间裂缝，让他举步维艰！
就在这时，那莲花洞口的古老禁制，似乎受到了外部剧烈能量冲击的刺激，竟也开始明灭不定，发出低沉的嗡鸣，洞口处的冰雪加速剥落，露出后面更加幽深的通道，一股更加强大、更加纯净、却也带着一丝焦急与渴望的净化波动，从中透出，隐隐与林凡怀中的玉瓶，以及他体内的净世莲华本源气产生共鸣！
“祭坛……在呼唤？”
林凡心中一横，不再犹豫，顶着毁灭风暴，将速度提升到极限，朝着那若隐若现的莲花洞口，悍然冲去！
身后，是冰髓暗河的彻底暴走与崩塌。
前方，是未知的古老禁制与核心祭坛的呼唤。
生死一线，尽在此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