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符骨融合（2/2）
当然痛苦。就像整个人被扔进雷霆熔炉，每一寸都在被撕裂、熔化、重组。
但陈宵已经习惯了。
龙骸渊三年，他每天都在痛苦中挣扎。雷鸣秘境三月，他多次濒临死亡。葬雷谷七日，他经历了九重雷龙的考验。
这点痛苦，算什么？
他运转《九霄玄雷谱》第三重心法，引导雷池之力在体内循环。每循环一周天，雷丹就凝实一分，修为就增长一分。
一天，两天，三天……
当第七天来临的时候，陈宵体内传来“咔嚓”一声轻响。
不是破碎，而是突破。
金丹中期到金丹后期的瓶颈，破了！
雷丹体积再次膨胀，从拳头大小增长到婴儿头颅大小！表面混沌色的漩涡旋转速度加快十倍，吞吐灵力的效率暴增。
金丹后期！
而且不是初入后期，而是直接达到了后期巅峰！
陈宵能感觉到，自己现在的实力，已经可以媲美普通的金丹圆满修士。如果再面对玄真子那种金丹中期，他可能只需要半招就能解决。
但突破还没结束。
雷池中的能量实在太庞大了，哪怕他突破到了金丹后期，也只消耗了不到百分之一。更多的能量还在源源不断涌入，推动着他的修为继续上涨。
金丹后期巅峰……
金丹圆满……
当修为达到金丹圆满时，陈宵强行压制了继续突破的冲动。
不能现在凝结元婴。
凝结元婴需要渡“元婴天劫”，那比金丹雷劫恐怖百倍。而他现在状态不佳，又在葬雷谷这种危险之地，贸然渡劫等于找死。
他将多余的雷池能量引导到肉身淬炼上。
骨骼在雷霆冲刷下，从玉质向水晶质转化。经脉在能量灌注下，再次拓宽、加固。血肉中的每一个细胞都蕴含着恐怖的雷霆之力，现在他的一滴血，都能轻易电死筑基修士。
当肉身淬炼到极限时，陈宵又开始淬炼神魂。
这是最危险的步骤。神魂脆弱，稍有不慎就会受损，轻则变成白痴，重则魂飞魄散。
但他有雷帝符骨护体，更有混沌雷丹坐镇，安全性大大提高。
雷池之力化作细密的雷丝，一点点渗入识海，淬炼着神魂。这个过程极其缓慢，也极其痛苦，但效果显着。
陈宵的神魂强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从原本的金丹初期水平，一路飙升到金丹后期，最终达到了金丹圆满的层次。
神魂强大带来的好处是巨大的。现在他的神识可以覆盖方圆百里，能清晰感知到百里内的一草一木。对功法的领悟速度也大大加快，以前需要数月才能领悟的神通，现在可能几天就能初步掌握。
当肉身、神魂都淬炼到当前境界的极限时，陈宵终于停止了吸收。
不是他不想继续，而是雷池的能量开始枯竭了。
原本粘稠如汞的雷浆，此刻变得稀薄如水。九条雷龙虚影也变得黯淡，仿佛随时会消散。
“够了。”苍老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疲惫，“再吸下去，雷池就要崩溃了。这是雷帝留下的最后遗产，还要用来维持封印。”
陈宵跃出雷池，落在祭坛上。
他现在的模样与进入时截然不同。
身高似乎拔高了三寸，体型更加匀称完美。皮肤白皙如玉，表面隐隐有雷光流转。长发及腰，发丝间偶尔闪过紫色电芒。最奇特的是他的眼睛——瞳孔深处仿佛有雷霆宇宙在生灭，深邃得让人不敢直视。
一身破烂的黑袍早已在雷池中化为灰烬，此刻他身上覆盖着一层由雷霆凝聚的战甲。战甲呈紫金色，表面有九条龙纹盘旋，正是九霄雷甲的雏形——这是《九霄玄雷谱》第三重记载的护体神通，他现在只能凝聚雏形，但防御力已经不弱于上品法宝。
“感觉如何？”苍老声音问。
“前所未有的好。”陈宵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前辈，您是谁？为何在此守护雷池？”
沉默片刻，苍老声音缓缓道:“我？我只是雷帝当年留下的一道残念，依附在雷池核心，等待传人到来。如今任务完成，我也该消散了。”
“消散？”陈宵一惊，“前辈不能……”
“无需伤感。”声音打断他，“我本就是已死之人，残念存世数万年，早已疲惫。能在消散前看到雷帝传人成长至此，我心甚慰。”
顿了顿，声音严肃起来:“不过有几件事，必须告诉你。”
“前辈请讲。”
“第一，寂灭意志的封印还能维持三百年。三百年后，封印必破。你必须在那之前集齐九块符骨，至少将封印续上。”
“第二，寂灭意志虽然被封印，但它的爪牙仍在活动。你要小心那些修炼‘寂灭法则’的修士，他们是寂灭意志的信徒，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你。”
“第三，雷霆神朝是友非敌。他们世代镇守封印，付出了巨大代价。若有可能，尽量与他们合作。”
“第四，你手中的两块符骨，已经引起了某些存在的注意。离开葬雷谷后，务必小心。”
陈宵一一记下，然后问:“前辈，雷霆的终极到底是什么？雷帝当年也没找到答案吗？”
苍老声音沉默了很久，最终叹息:“雷霆的终极……雷帝临终前有所领悟，但来不及验证。他只留下一句话:雷霆不只是毁灭，更是新生。毁灭的终点，就是新生的起点。或许……答案就在那里。”
毁灭的终点，新生的起点？
陈宵若有所思。
“好了，时间到了。”苍老声音开始变得虚幻，“雷池即将封闭，葬雷谷也会在三个月后彻底隐入虚空。你尽快离开吧。”
“前辈……”
“去吧，孩子。雷帝的道路，需要你自己走完。”
声音彻底消散。
祭坛开始震动，九根雷柱逐一崩塌。雷池中的雷浆迅速蒸发，化作紫色雾气升腾而起。整个盆地都在摇晃，地面裂开无数缝隙。
陈宵知道，葬雷谷要关闭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这片上古战场，然后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全速飞去。
现在他的速度，比来时快了何止十倍。雷遁术施展，身形化作一道真正的闪电，瞬息百里。
来时走了七天的路程，回去只用了一个时辰。
当陈宵冲出雷煞沼泽，来到雷殛平原边缘时，看到了正在焦急等待的柳云。
“陈大哥！”柳云惊喜地跑过来，但随即愣住，“你……你的样子……”
陈宵现在的气质变化太大，柳云几乎不敢认。
“是我。”陈宵笑了笑，“走吧，葬雷谷要关闭了，我们必须立刻离开。”
他抓住柳云的肩膀，雷遁术再次施展。
两人化作一道雷光，朝着葬雷谷外疾驰而去。
身后，整个葬雷谷开始崩塌、收缩，最终化作一个黑点，消失在虚空中。
上古禁地，再次隐世。
而陈宵的传奇，才刚刚开始。